“不会啊。不是有我的好运压着吗?不是一直都很管用的吗?”
苏瓷好着急,又重新上前,扶他去床边。
萧君楚半推半就,那么高的个子,倚着她,随着她挪步子,晃晃悠悠,有气无力道:
“你都多久没在朕身边了……?压不住了……”
“你……,你有事可以叫我回来!我跟牙牙大公主约好了,只要你不好,放出黄莺叫,我就……”
苏瓷一着急,就把自己那点儿底给露了。
萧君楚快要绷不住笑了,却偏偏长叹:
“哎,反正你又不喜欢被困在朕的身边,朕……,也不想总看到你终日一副委屈的样子,总之,只要朕死不了,你就不用在这儿了。”
他在床边坐下,抬起眼帘望着她,明明是一双可以杀人的眸子,此刻竟然有些楚楚可怜。wWW.ΧìǔΜЬ.CǒΜ
苏瓷站在他面前,忽然体会到曾经白月薇的快乐了。
当一个强大到可以干翻整个世界的疯批皇帝,坐在床边,像个奶狗一样仰望着你,依赖着你,希望得到你的垂怜,任谁都受不了这个啊啊啊啊!
原来,他也会在乎她的感受的。
苏瓷心头莫名一软,那日门缝里看到的可怕场面,又淡了一分。
“寂夜……”
她一双小手捧起他棱角分明的脸。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他一.夜未见,脸都摸着瘦了许多。
“寂夜,虽然我很不自由……,但是……”
她想安慰他,又不想撒谎,努力在脑子里搜索一个合适的词。
萧君楚乖乖给她捧着脸,一点都不急,一向极度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种旁人看不见的柔软。
“但是什么?”
他的双手,搭在床沿边缘,忍着不去碰她。
不能在关键时刻吓跑猎物。
他要等着她,慢慢地把他想听的话说出来。
苏瓷想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词,索性就直白一点:
“但是……,还……还挺喜欢的……”
萧君楚的眉眼,霎时间一弯。
不失时机地一声闷哼,手捂住心口,长发从肩头滑落。
含笑蹙眉的美强惨,就如西子捧心,是苏瓷见过的疯批最帅一刻。
一瞬间的心动和放纵。
她试探着低头,试着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直到确认那张生了薄薄双唇的嘴,不会突然露出獠牙将她吃了。
这才轻轻将肉嘟嘟的唇覆了上去。
她学着他的样子,轻衔了唇,小心翼翼地嘬了一下,之后,又轻轻咬了咬他。
于是,看见他唇角绽开,低低笑她,“笨,朕教你。”
苏瓷还没想明白要不要学,萧君楚已经夺回主动权,用他喜欢的方式,舌尖从她唇.瓣的缝隙中轻轻一掠,带着濡湿滑腻的触感,欲拒还迎,欲语还休。
叫她还没尝到滋味,就已经生生错过了。
他重新乖乖地,将主动权还了回去。
可这样的教导,让人如着了魔障,沉迷在里面出不来。
苏瓷捧着他的脸,学着他的样子,将舌尖也从他薄唇之间一掠而过,却冷不防被他衔住,含着,不放了。
他口中有淡淡的茯苓苦味,还有方才茶水的清香,与平时不一样。
他的手,终于按捺不住,扣在她腰间,一如既往,强势地想要操控一切。
唇齿和舌尖与她的纠缠,与其说是诱.惑,不如说是在教她该如何取悦于他。
苏瓷一旦想给,他们之间的运势就如金色的溪流入海般水到渠成。
日晷上的荡漾波光,泛着细碎的涟漪,明明在飞速消退,却又在悄悄地增长。
仿佛那波澜再大一些,就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苏瓷觉得腿软,快站不稳了。
这个时候,他若是拥她,她便一定会身不由己地坐进他怀中。
他若是将她翻身推倒在床上,她便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她虽然明知那样不对,可身体却只想与他紧紧贴在一处。
这太可怕了
“不要……!”
她推开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退开一步站好,拉了拉衣襟,手背沾着潮红滚烫的脸。
“学得倒是快。”萧君楚一点都不意外,他还坐在床边,看着她笑,就如看着一件只归他一人所有的战利品。
苏瓷用衣袖抹嘴,“你怎么那么会的?”
她现在脑袋都成一锅粥了,找不到什么话能怼他。
“在你这儿练的。”他一本正经,向她伸手,“过来。”
“干嘛?”苏瓷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吃了亏了,决定离他远点。
“朕想睡会儿,你陪着,好不好?”
萧君楚此刻的模样,如卸下了所有的盔甲,只与她一人温柔,与她一人示弱。
苏瓷没办法不就范。
她又轻易地就被哄诱了,挪着步子过去,“就睡觉?”
“不然你想做点什么?”他又懒洋洋调笑她。
“大白天的,睡就睡!”苏瓷鼓了鼓腮,脸蛋儿红扑扑的。
“你在里面。”他让开身子,等她爬进去。
苏瓷立刻又觉得危险,“为什么?”
“怕你趁朕睡着,又偷偷跑了。”
苏瓷:……
我就这么点心思,也都被你给猜了去了……
她还惦记着捐跑的事呢。
没办法,她只好脱了鞋子,爬上.床。
萧君楚弯腰,拎了她的鞋,起来走了两步,开窗,扔了出去。
苏瓷:……
你当我光着脚不会跑?
好吧,我怕扎脚。
谁知,他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回来时,两手撑着床,半是暧.昧,半是威胁:
“朕睡着时,你要是敢跑,抓回来扒光,锁在床上!”
苏瓷就更害怕了。
所以,他刚才装成小奶狗,都是骗她玩的!
然后,更害怕的来了。
萧君楚开始脱衣服。
他直起腰来,立在床边,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单手解开领口扣子。
接着,自己动手拆了腰封。
袍子衣襟儿的扣子,一颗一颗,仿佛被他修长手指一弹就开。
苏瓷抱紧自己,“你……你干什么?”
“睡觉。穿这么多,怎么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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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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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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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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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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