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三个人都有危险,要是马儿再疯一些,只怕是三人都要葬身于此了。
江毓晚并不后悔,反而很是开心的。
马夫急着去拉马车,后面的丫鬟被突然的冲击力摔得后仰,不断的撞向了墙壁。
刚刚江毓晚也突然的推了她一下,所以到现在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江毓晚看着疾驰的马,还有不断倒退的景物,想也不想的,就跳下去了。
身子不断的向下滚落,霍滕赶来的时候,能抓住的,只有她半截的裙边。
最后还是从他的手中逃走了。
马车依旧飞速的乱串,霍滕看了一眼不断往万丈深渊滚下去的人,当场愣在了原地。
下面是无底崖,在史书有记载过的。
不知道通向何方,也不知道去往何处。
去寻找地底的人,一批又一批,但是回来的却是没有见过。
霍滕亲眼看见江毓晚的身子消失在了眼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上的人也跟着跳了下来,不过,已经是在平地上了。
马儿也随之滚落了山崖下,久久没有听到惨叫声,可见崖洞有多深。
三个人足足伫立了许久,看着崖底。
管家和丫鬟直接跪在了霍滕的身后,不断的请罪了。
他们实在没有想到,江小姐会突然这么的勇猛,还不怕死的摔下去了。
霍滕一行人不少,只是好多都隐在了暗处,或是在各地。
此行就带了两个奴仆,没有想到,连一个女人都看不好。
他的晚儿,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如今,为了逃开他,落下山崖了。
此刻的霍滕才是真的意识到,她是江毓晚,不是林沐婉。
林沐婉在之前就死了。
他害死的,“哈哈哈”,他害死的。
霍滕突然间不知道该作何了,眼中两行清泪落下。
如今,他又害死了江毓晚了。
霍滕想随着跳下的,但是却是被管家死死的抱住了腿。
“主子,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您要是走了,霍府怎么办呐?”
管家很是苦口婆心的,死死的抱住了霍滕的大腿。
他陪着主子从小到大,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般。xǐυmь.℃òm
他当然是不忍心看他寻死,还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
几年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没有必要再重现一次了。
“忠叔,你放开。”
“放开。”
霍滕很是生气的,一声怒吼,脚下一踢,忠叔直接被踢开了。
霍滕趴在了崖边看着,眼中充血。
崖边还有一条手帕,就掉在了崖边。
霍滕捡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字,毓晚。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她不是林沐婉,他的心里一直都知道。
“晚儿……”
霍滕抓着手中的帕子,泪水滴落。
这就是她的答案了吗?
霍滕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管家拿着一根木棍,对着他的脖子就是这么一下。
霍滕直接晕了。
现在不宜待在这里了,不然主子怕是要寻短见了。
一次小小的事故,尘封在了崖底。
………………
霍滕后来醒来的时候,大发雷霆了一次。
但是也没有对忠叔做什么,知道他是为了他好。
不过他还是经常到崖边去了,他也派人下去搜了。
能到达的崖底,都找过了,尸骨无存。
马儿的尸体也没有找到,无底崖的崖底不知何处去。
可能是动静太大了,后面京城的人也找到了他们了。
韩故活抓霍滕的时候,先是给了他一剑。
刺穿了他的胸膛,又让他死不了。
此时的韩故,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
整个人带着比以往更凌厉的眼神,就是下手都比之前狠准稳了。
血肉刺穿的声音,霍滕没有反抗。
他累极了,他想去找婉儿了。
他只是看着韩故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她人呢?”韩故的下巴也长出了许多的胡须了,整个人糙了许多。
整个人都疲惫的很,就是眼圈处都是泪沟。
霍滕还是不说话,被押下去怎么审问都不开口了。
韩故不知道的是,江毓晚已经死了。
后面是霍家一众被一锅端的时候,管家才说出来了。
韩故发了疯的去了崖底,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不过,她比霍滕幸运的是,他找到了一个破旧染血的荷包。
是江毓晚的,他认得出来。
韩故看着四处荒凉,一个人影都没有,倒是只有一条小溪。
可惜,就是一个像样的山洞都没有。
韩故在那里找了三天三夜,任何一个人劝都没有用。
就是萧思翎来了都没有用,人没了就是没了。
这么高,就是找到了,也只是一具尸首了。
可是偏偏韩故就是不信,一天没有找到,他就不走。
就这么,反反复复的找了一个月,别说尸首了。
就是半个活物都没有看过。
后面的时候,韩故是被敲晕带回京城的。
京城翻了天了,几乎所有人都在,一代花魁殒命了。
本来以为是幸福生活的开始,没有想到的是,是生命的结束。
后面韩故醒来的时候,也没有闹,只是终日躺在了床上。
也不说话,也不起来。
更是连房门都没有踏出去过,这副景象像极了当年萧思翎难产之后,韩穆知的状态。
两个月过去了,距离上一次他见到江毓晚的时候。
萧思翎也看不下去了,整天都提不起兴趣。
韩穆知知道他的德行,与当年有过之而不及。
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他知道其中的滋味有多不好。
萧思翎也知道,只能一家子尽量陪在他的身边,尽量给他温暖。
后来过去了半年,韩故似乎振作了一点了。
开始出门了,不过也仅限于江毓晚住过的院子。
一年两年过去了,韩故似乎淡忘了这件事。
不过有一件和以前一样的是,韩故没有娶妻。
后来他二十三岁的时候,才决定离开了京城。
去了南方,只是去哪里,就没有人知道了。
后来京城的人只知道,韩府的人家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没事就聚一聚。
再后来,有人见到了韩故的身边出现了一位美娇娘,那神态酷似曾经花楼的当家花魁。
不过提起这个,人们都只会惋惜一声。
那怎么可能呢?
江毓晚可是死了的呀。
……………………
作者话:嗯,好多人不喜欢这一篇,到此结束啦,最后那个人是不是江毓晚,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韩故的嫂子呢?
站在一起,难免叫人看岔了去……
2022.05.13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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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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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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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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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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