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被他知道了,演了那么多年的苦情戏,她害怕被揭穿。
想到自己被白欺负陆梅急了拉着妈妈的胳膊撒娇说,
“妈,怎么办啊?二哥把人拉进去了,咱们不是白被打了吗?那小傻子竟然跟咱们动手,这以后还得了啊!”
张海萍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还指着小野种往家里拿钱,要不然这一家子都得去喝西北风,对着还在耍脾气的闺女说,
“不用管他们,咱们回去吃饭,锅里有大米粥,你要是不想吃,可以不进来!”
陆梅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想到如果不回去饭就没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妈妈进屋,心想一定要找个机会还回去,哪能让个傻子欺负了。
苏筱就看男人进来以后从黄色的军旅包里,拿出了纱布碘酒还有一堆棉球,这时候感觉头又疼了,随手一摸摸到了一团纱布,用力一扯看到了上面有血。
陆晋抬头看到这一幕,“你别乱动,我给你上药。”
苏筱这才知道男人手里拿的那些东西干什么,心里的抵触感消散了一分,不过防备之心没有收敛。
看男人过来的时候,直接把他手上的棉球抢了过来,然后对着伤口擦了下去,疼的她差点叫出声。
“你这样擦的不全面。”陆晋看小姑娘倔强的样子忍不住开口,然后又拿了一块棉花球沾了点碘酒。
苏筱觉得他说话的声音还挺好听,是那种很有磁性的声音,如果让他去做电视配音,应该会挺不错,如果再加上他这副长相,只要上了电视绝对会一炮而红,成为那种顶流明星。
等等自己在想什么呢?现在是什么处境自己不知道吗?
在抬头的时候,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面前,额头的伤口正被轻轻的擦拭,看他动作认真一丝不苟的样子,拒绝的话说不出来。
脑海又多了一些记忆,直到看他退了回去,再用手摸额头的时候多了一块纱布,显然伤口已经被他包扎好了。xǐυmь.℃òm
她死后重生到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小姑娘身上,只是这个小姑娘的身世比她可怜多了。
小小年纪父母双亡家里的一切被二叔霸占了。只因为没有人抚养,这件事情在这个落魄的小山村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那日子过得简直生不如死,每天起得比鸡都早睡得比谁都晚,吃不饱穿不暖只要顶嘴就是一顿毒打,想到胳膊上那些伤口,看起来就是日积月累,没个几年形成不了,现在这副身体是自己的,不由得感同身受。
那一家三口打人很有手段,专找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打,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就看不到了。
小姑娘每次反抗就会遭到更猛烈的毒打,时间长了也就妥协了,为了不被毒打乖乖的听话,以至于越来越自闭,一年到头也说不上几句话,因为说话就会被挨揍。
生产队长苏强每年送粮食的时候他们会做上好饭好菜招待,也只有在那一天,小姑娘可以吃饱饭穿上干净的衣服。
这跟她生前的经历有点像,同样是父母双亡,只不过她被师傅从小收养学了一身本事,没有经历过小姑娘这么痛苦的经历。直到18岁成年以后下山才夺回应该属于她的一切。让仇人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想到车祸危机关头,师傅好像用身体挡住了她,那么大的撞击自己死掉了,那师傅是不是也死了?也许死的比她还要惨。
她想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师傅在哪里?哭是哭不出来了,从小师傅就教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痛哭流涕,因为那是没用的,想知道周围的一切,就只能依靠眼前的男人。
但是她不会先开口,说的多错的多,所以只能等他先开口。
陆晋来到小姑娘身边,看着她右耳后面的蝴蝶胎记,再次确认跟死去战友说的一模一样。
是巧合吗?
世上会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胎记吗?
他不确定,反正就因为这个胎记他惹上了现在这个大麻烦,小姑娘不说话他只能坐在一旁,想了半天只能自己先开口,
“还疼吗?”
苏筱摇头,“不疼了,好多了。”
陆晋眉头微微一皱,“原来你会说话,那天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为什么大喊大叫?”
苏筱想到原主是个傻子的人设,要么不装要装就得装很久,所以她决定不装了,再说也瞎了,麻烦又不止这一件多一件又如何?
“我当时就是害怕极了,那天发生了什么?你能跟我说说吗?”
陆晋整理一下思路再次开口,“那天你从山上背柴回来,我路过你身边的时候,看到你耳朵后面的胎记,想问你话,当时你大吼大叫,你二婶正好出来,以为你跟我说了什么。
你迟迟不说话,继续大喊大叫,我上前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失手把你推倒,你的额头撞在了墙上,后来你整个人昏迷不醒。
在我出去找人帮忙的时候,你二婶比我快一步用车把你送到了我家,说是送给我当媳妇,这件事情闹的人尽皆知。
如果我不负这个责,她就报案告我伤人。当时那个情况没有办法先救你要紧,我把你送到了医院,经过一番检查,你只是额头受伤了身体没有大碍,我就把你带了回来。”
苏筱脑袋嗡嗡直响,这都什么跟什么,就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想看耳朵后面的胎记就被撞了额头,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耳后什么都摸不到。
“她凭什么这么做?”
陆晋笑了,“你的二婶,她跟我说是她把你抚养长大,你父母都不在了,她可以做这个主。
当时那个情况,如果我不答应下来,保不齐她会做什么事。”
苏筱此刻感觉脑壳嗡嗡直响,这种被人支配的感觉很不好,她决定为傻丫头讨个公道,这事刻不容缓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一股洪荒之力涌上心头,
“陆晋,我二婶说的话不作数,你不用当真,他们就是想霸占我父母的房子,把我赶出门而已!我要回去找他们算账!把他们一家子从我家赶走!”
陆晋:……
小丫头是讲理的,不得不说这豪爽的性格他很喜欢,不过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他不想骗人,
“你要找他们算账,我会帮你,但是你的伤不要紧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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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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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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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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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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