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媚般的人眨了眨眼睛,嘴角勾了笑:“嘘,让我看看你这嘴有没有讲干。”
徐思宁双手抓着他的衣襟,决定扳回一城。
贝齿轻轻合上,咬住他的半截手指。
商衍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小丫头,胆子不小。
刚想斥责便见躺在他怀里那人眯了眯眸子,桃花眼里带了丝迷离,雾蒙蒙的,好似水雾蒸腾。
一分迷离九分媚,眼尾一勾便是个祸国殃民的模样。
下一瞬,他只觉得指腹传来一阵酥痒,包裹着他,湿润又温暖。
商衍之含笑,作势要将手指抽离。
徐思宁见好就收,松了口。扯下身上的手绢,为他细细擦拭。
他覆在她耳边,笑意盈盈:“没想到我随意收了个丫鬟,胆子还挺大,嗯?”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间,徐思宁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是王爷先欺负我。”
商衍之将她往怀里收了收,让她靠近腿心处,掐着她的腰往下压了压,又靠近她耳边:“你是本王的贴身丫鬟,本王想欺负便欺负了,还需要争得你的同意不成?”
徐思宁脸颊爆红,这人风流王爷的称号真是一点都不假!
但她现在有一件急需解决的事,不能和他闹。
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小声开口:“王爷,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商衍之心情好,捏住她的手把玩着:“说。”
她的手委实粗糙,上面结了厚厚的老茧,摸起来竟比寻常人家女子更刺手一些。
“王爷能晚一点回王府吗?我还有点事没办完。”
商衍之揉捏她的手一顿,凤眸里有寒芒闪过:“你还想办什么事?”
徐思宁将自己的袖子往上一掀,露出瘦弱的两条手臂:“想教训教训人。但可能需要王爷出面压制一下。”
他的掌心抚上她手臂上的疤痕,那些疤痕狰狞丑陋,长在她一个女孩子身上,让人看了不免胆战心惊。
本就如一团浓稠黑夜的眸深了深,这些疤,旧的已经和皮肤差不多,徒留一道凸起,在她手臂上蜿蜒。
新的刚长出来嫩肉,比她樱花粉的裙子还要淡些。
之前齐峰说她被虐待,他本以为顶多是打几鞭子,罚跪一会儿便了事,如今看来,远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他的声音不似刚才轻佻,沉了沉:“他们打的?”
这个“他们”指的是谁,徐思宁自然是知道的。
他收她当婢女,必会将她的身份查清楚,会知道也不奇怪:“嗯。他们三番两次的出现在我身边,以我的身世要挟,问我要钱。王爷,您能帮我撑个腰,让他们赶紧招了吗?”
关于她的身世,她曾经问过徐平。
但徐平那个狗东西,说不给他钱就不说。
她气得直往他身上甩鞭子,可这人认定了她不会打死他一般,死撑着不说一个字。
虽然她是在游戏里,但她是一个活在法治社会的好青年,自然做不了杀人这事。
还每次打完人都留了点医药费,总之徐家那几条癞皮狗就这么赖上她了。
身世没打听到,还白白丢了钱,头都要给她气炸了。
从昨天晚上和商衍之回王府之后,她就在想用他的身份压一压徐平,让这人赶紧说实话。
商衍之将她的袖子放下来,话语之处安然:“你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徐思宁点头:“想啊,不管他们当初因何缘由抛弃我,总归是我亲生爹娘,这点永远不会变。”
更何况,她可是带着任务要求来的!这一条看起来算是比较简单的了。
徐平几人被带到茶楼的柴房中关起来,嘴巴里塞了布团,说不了话,只能“呜呜”的叫着。
夜幕低垂,徐思宁手拿鞭子进了柴房,站在徐平面前,冷着声音问:“徐平,我的身世,你到底说不说!”
徐平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向她努了努嘴,示意她将布团拿掉。
片刻后他呸了呸嘴中的布屑:“给老子钱!老子高兴了就告诉你!”
徐思宁就知道会这样,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往他身上招呼鞭子。
等到那人嚎不动了,又问:“说不说!”
徐平“哎哟”几声,又开始嚎:“全身都疼,要死了!我告诉你,我要是疼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是谁生的你!”
徐思宁收了鞭子,双手环胸,嘴角一抹好看的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徐平,你不会以为我今天还会给你钱吧?那你可真是想多了。”
徐平一惊,当即瞪眼看她:“小野种,你什么意思!”
徐思宁冷哼一声,出了门。
不多时,徐平听到柴房外有个好听的男音说道:“随便用什么手段,只要撬开他的嘴巴就行。若撬不开,便先从他女儿开始,凌迟了吧。”
有人回:“是,王爷。”
被绑在柴房里的徐娇娇吓得吱哇乱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冲着徐平“呜呜呜”的哭着。
徐平也是被吓得忘了喊疼,他今天早上便听街上的人说,永安王收了徐思宁做婢女。
刚开始的时候还想着在她身上多捞点钱,就闹到临福茶楼去了,却没想到这贱蹄子居用狐媚之术勾引永安王对付他们!
永安王,虽是个不受待见的闲散王爷,但好歹也是皇帝亲弟弟,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哪里敢冲撞他!
徐思宁,都怪徐思宁这小贱蹄子!
然而还不等他惊诧完,柴房的门再次被打开,几个侍卫打扮的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便是齐峰,他站在徐平面前,用刀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似乎在找从哪儿下手比较方便。
徐平看着那闪着白光的刀,吓得浑身哆嗦:“大……大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齐峰伸手在刀锋上划了一下,吹了口气,有点吊儿郎当的说道:“徐平是吧?我家王爷的小丫鬟就想知道自己爹娘是谁,你赶紧说了我也好交差,你这女儿也不用受那凌迟之苦。”
齐峰用刀在徐平脸上拍了拍:“左右不过几句话的事,您又何苦一直闭口不言呢?”
徐平要哭了,这官家的人做起事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徐思宁还能顾及着他,不敢真的弑父。
但换成那永安王,那可是个什么都敢做的主啊!
这小贱蹄子是真的狠了心要他们的命!
齐峰已经抓过徐娇娇的手,刀锋压在她的小拇指上,立马有血丝氤了出来。
“徐平,王爷下令,让我凌迟。你不说,那我就先剁令媛一根手指了。”
徐娇娇已经感受到了疼痛,被吓得晕了过去。
徐平看着那洇出来的血,倒吸一口凉气,哭嚎着:“我说!我说!”
徐思宁再次进入柴房,站在徐平面前,一脸平静的看着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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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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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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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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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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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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