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才们也不知道实情啊,皇后娘娘的命令我们也不敢不从,所以我们就——”为首的狱卒辩解道,可是话还没说完,纳兰乾猛地一脚揣在他胸口上。
“没用的东西!既然宗人府的人,一点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朕还留着你们做什么?”
说着,纳兰乾对着外面吩咐道:“来人啊,将这些奴才都给朕带下去!”
“陛下,饶命啊!我们真的不敢了,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事,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那群狱卒连忙磕头谢罪。
可是纳兰乾已经下定决心,什么话都没有说,对着外面的人罢了罢手,让他们将人带下去。
这时候,沈容离突然抬起头来,淡淡地说道:“行了,此事和他们无关,他们也只是按照皇后的旨意办事罢了!”
这话外的意思是,罪魁祸首是赵嫣然,你应该去找赵嫣然,而不是找这些狱卒撒气。
闻言,纳兰乾面露难色,但也没反驳,算是默认了沈容离的话。
随即罢了罢手,冷声吩咐道:“你们还不快滚?”
话音刚落,那些狱卒连连磕头谢罪,逃一般地跑出了宗人府。
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十分好奇,刚才说话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她一发话,陛下就乖乖听话?
难道说,她是陛下的新宠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猜测都不一样。
铁栏外面,沈容离面色担忧地望着卉里,眼里十分心疼。
轩辕子都站起身,抽出腰间的佩剑,将大锁砍断。沈容离赶紧拉开门,冲进来抱住卉里。这一摸,就摸到了一把血。
沈容离又是自责又是心疼,“卉里,对不起!”
“主母,我没事,这些都是皮外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卉里摇头,朝着沈容离挤出一抹虚弱的笑。
“你放心,这一笔账,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沈容离十分坚定地说道。
卉里再一次摇头,慢慢说道:“主母,没关系,属下很快就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纳兰洺笙的毒,七步蛇的毒根本就没有解药,就算是御医用针灸吊住他的命,也无济于事。”
“卉里,别说话了,你现在身体十分虚弱,纳兰洺笙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听了卉里的话,沈容离更加自责,到了现在她还操心着这个病人。
“不不,主母这件事情千万不能拖,属下在这里受点苦也没关系,但是纳兰洺笙的病情等不得,主母,你们先听我说,七步蛇的毒也不是不能解,但是这种方法根本就没有人试过,我小时候学医的时候,师傅跟我讲解过方法,但是我师傅也没有试过,所以我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但是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
卉里说着,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因为一说话,就感到胸口一阵抽疼。
沈容离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虚弱,连忙说道:“卉里,你先别说话了,等你好些了再跟我们说也不迟!”
“不不不,主母,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办法给纳兰洺笙施针。”说着,卉里抬起了自己的手,沈容离这才发现,为什么卉里说话的时候,双手一直在打颤。
原来,那些狱卒在动刑的时候,竟然对卉里使用了针*刺之刑!
看到卉里手指头上的针孔,沈容离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怒声道:“他们竟然对你动针*刺之刑!”wWW.ΧìǔΜЬ.CǒΜ
听到这话,轩辕子都和纳兰乾都猛然一惊。
轩辕子都也蹲下身子,检查了卉里的手指头,上面的针孔让他一个大男人都不禁心下一颤。
这青紫的伤口,足以说明银针*刺得有多深!
十指连心啊!
卉里在被针扎的时候,该有多疼?
想到这里,轩辕子都偏头看向纳兰乾,冷声质问道:“南睿皇,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被轩辕子都这样的目光一瞪,纳兰乾有些心虚,冲着身后喊道:“将那些狱卒给朕带进来!”
过了一会儿,刚才离开的那些狱卒,又被人带了进来。
一看到他们,纳兰乾就气得踹了他们一脚,“谁让你们动针*刺之刑的?”
“皇上,这都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啊,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敢违背皇后娘娘的命令?”那狱卒连忙解释道。
“皇后!皇后!又是皇后!你们的眼里除了皇后,还没有朕这个皇帝?朕在登基的时候,就明确下旨,宗人府的人没有朕的旨意,不得随意动针*刺之刑,可是你们竟然屡次违背朕的旨意!”
“皇上,真的和奴才们没有关系啊,我们就是宗人府的看人犯的,我们这其中谁敢得罪皇后娘娘?皇上,您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要责怪我们!”那群狱卒继续磕头,脑袋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看到这一幕,纳兰乾气得胸口发闷,又狠狠地踹了这些人几脚。
最后,纳兰乾走到铁栏里面,低着头对沈容离说道:“容离,朕不是故意的,朕也没想到,皇后竟然会这么做,大概是因为太过担心笙儿,所以一时激动之下,才会跑到宗人府,对卉里动刑!”
后面的话,纳兰乾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语气越来越弱。
在沈容离这个女儿面前,他的身上再也没有作为一个皇帝的架子,只是一个心系女儿的父亲。
沈容离没好气地摇了摇头,抬头看向纳兰乾,一字一句地问道:“难道,到了这个时候,这么明显的真相,你一点都没看出来吗?”
听了沈容离的话,纳兰乾猛然一惊,不解地问道:“容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别的真相吗?”
闻言,沈容离无奈地摇头,决定向纳兰乾坦白这一切,便幽幽地开口道:“如果我猜测没错,赵嫣然在对卉里动刑的时候,应该不是逼她坦白事情的真相,而是逼她认罪吧?”
“虽然两者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只要稍微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其中的细微差别还是十分明显的。”沈容离又继续补充道。
“……”
纳兰乾沉默了,显然一时之间也想不透这两者之间的差别。
看来,他还是想不到那一层。
毕竟以他的认知,也绝对想不到,赵嫣然竟然会为了一己之私,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想到这里,沈容离只好将话说开了,道:“是赵嫣然对纳兰洺笙下的毒,然后将此事推到卉里身上,而如果卉里一旦认罪,我和夫君肯定没办法置身事外!”
“怎么可能?”沈容离的话,直接让纳兰乾惊得往后退了几步,“赵嫣然是笙儿的母后,她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不,绝不可能!朕想不通,她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纳兰乾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个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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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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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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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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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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