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洺笙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当即惊呼了一声。
明明上一秒,沈容离还好好的,下一秒身子一歪,就晕倒在地,手中散发着璀璨红光的鲛珠滚落在地上。
纳兰洺笙来不及多想,赶紧蹲下身子,双手按住沈容离的肩膀,对守在岸边的黎疤喊了一声,“黎叔,快来!”
黎疤闻声而来,看到散发着红光的鲛珠和晕倒在地的沈容离,脸色瞬间一变。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黎疤吃惊地问道。
纳兰洺笙摇头,道:“我也不清楚,皇姐将鲛珠拿在手里,看了几眼后,人就晕过去了。”
闻言,黎疤默然,说道:“殿下,将公主抱到独木舟上吧,我们这就送她回牡丹楼!”
“好。”纳兰洺笙应了一声,将沈容离拦腰抱起,直接将沈容离抱上了独木舟。
黎疤跟在后面,还不忘将滚落在地上的鲛珠捡起来。
鲛珠到了黎疤的手中后,红光慢慢变淡,后面就成了一颗普通的珠子。
黎疤没有多想,将鲛珠收好后,快步跳独木舟,控制着船向岸边划去。
同一时间,远在东珀靠海的沼泽地里,月光静静地流淌在湖面上。
湖中心,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荧光的鲛人,正躺在湖中心光滑的石块上,时不时摆动着自己那条美丽的鱼尾。
湖边波光粼粼,画面一片宁静。
突然,水墨宁的心里咯噔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底一闪而过。
水墨宁抬起头,看到西南方向,隐隐有红光划过。
一瞬间,水墨宁的脸色一变,眺望着西南的方向,喃喃道:“是鲛珠,鲛珠找到它的有缘人了,鲛人之心消失两年后,终于又要出现了吗?”
说完之后,水墨宁收敛神色,猛地一甩自己的鱼尾巴,纵身一跃跳入湖水之中。
湖面,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
另一边,纳兰洺笙环抱着沈容离冲进牡丹楼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住了。
看着他怀中的沈容离,暗渊的所有人,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主母!”扶薰和竹悠一惊,向纳兰洺笙冲了过来,怒声道:“纳兰洺笙,你将我们家主母怎么样了?”
被两人拦住去路,纳兰洺笙一急,大声吼道:“快去将卉里找来!”
话音刚落,卉里的声音便从楼梯口传了过来,“我过来了,主母怎么啦?”
“先上楼再说!”纳兰洺笙回应了一句,绕过扶薰和竹悠,径直上了楼梯。
上楼梯的时候,纳兰洺笙三步并作两步走,很快就来到了房间前面。
一脚将大门踹开,冲进去后将沈容离平放在床上。
这时候,卉里才刚走到门口,纳兰洺笙直接朝她吼道:“快来给皇姐看看!”
“好!”情急之下,卉里也没有多说废话,径直跑到床边,就开始给沈容离检查。
卉里先是拨开沈容离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瞳孔后,就开始给她把脉。
这时候,守在隔壁房间的隐香和绿漪,听到动静后,将两个孩子抱起来,来到了房门口。
“主母怎么了?”隐香急切地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情况,这家伙将主母抱进来的时候,主母已经昏迷不醒了!”扶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闻言,隐香的心里有些乱。
正在这时,被她和绿漪抱在怀中的两个小家伙,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异常,开始哇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这一下子,隐香的心就更乱了,担忧地说道:“母子连心,子衿和子宁哭得这么伤心,主母的情况肯定不太好!”
说完后,隐香抱着子宁来到卉里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卉里,主母现在是什么情况?”
卉里没有回应,依旧紧皱着眉头,继续给沈容离把脉。
从她的神色中,隐香大概也能猜到,沈容离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纳兰洺笙,你到底对我们家主母做了什么?怎么她刚跟你出去没一会儿,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扶薰怒声吼道。
纳兰洺笙没有回应,刚刚来到房门口的黎疤,听了扶薰的质问,心里很为纳兰洺笙憋屈,马上为他辩解道:“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们家殿下真的什么都没做,要是殿下真的对公主做了什么,我出门天打五雷轰!”
听了黎疤的话,竹悠想也不想,就直接讥讽道:“他什么都没做,我家主母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就知道拿你自己来发誓,你怎么不用你们家殿下来发誓,让你们家殿下天打五雷轰?”
黎疤被怼得无话可说,只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纳兰洺笙。
见此,纳兰洺笙淡淡地说道:“黎叔,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清白与否不重要,等皇姐醒来后,会证明我们的清白,现在最重要的是皇姐什么时候能醒来!”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扶薰讥讽地哼了一声。
听了对方的讥讽,纳兰洺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避开视线,将担忧的目光,转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沈容离。
见此,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齐齐担忧地看向沈容离。
过了一会儿后,两个小家伙的哭声,慢慢弱了下来。
这时候,卉里收回了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众人连忙凑上前去,异口同声地问道:“情况怎么样?”
闻言,卉里眉头一皱,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此,众人的心,马上就沉了下来。
“是不是,情况不太好?”隐香迟疑了一下,语气凝重地问道。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沉了下来,极其紧张地望着卉里。
过了好一会儿后,卉里才摇了摇头,慢慢说道:“主母的脉象有些紊乱,想必是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闻言,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就黯淡了下来。
接下来,卉里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好在主母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听了卉里的话,扶薰不怀好意地看了纳兰洺笙一眼,怒声道:“是不是驱魂?之前这家伙,就用这一招让夫人昏迷不醒!”
“我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找主母出去也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扶薰说着,脸上更加愤怒了。
听了这些话,纳兰洺笙很是委屈,但心里也很清楚,上次“驱魂”一事,虽然和他关系不大,但也是他的替身怕身份败露,所以才出此下策。
想到这里,纳兰洺笙便闭口不言,不再解释。
即使是一旁的黎疤忍不住想要解释,也被他拦了下来。wWW.ΧìǔΜЬ.CǒΜ
好在这时候,卉里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是驱魂。”
“如果是驱魂的话,脉象不应该这么紊乱,上一次夫人昏迷不醒时,脉象平稳有力,身体并没有任何大碍,而主母这一次,就好像是沉睡了一般,似乎进入了另一个梦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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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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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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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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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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