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烟,我抽了半支、风,吹散了半支。
静谧的夜空偶尔有飞机飞过,一闪一闪的飞向了远方。
不知道抽到第几根烟的时候,顾瑶起床去洗手间发现了我,她来到阳台从背后抱住我问道:“怎么了?一个人在这发呆?是不是因为我抢了你的床,你没地方睡了?”
我仰起头在顾瑶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哄着她说道:“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事,你穿这么少快点回床上去睡觉,别着凉了。”
顾瑶用商量的口吻说道:“那我回去多穿点,过来陪你吧。”
我抬起手对顾瑶说道:“抽完这根烟,抽完我就回来睡觉,你先回去好不好?”
顾瑶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去床上等你。”
我没失约,抽完这根烟我真的回到了卧室,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和顾瑶挤在一起入睡,这是我们第二次同“同床共枕”,第一次是在陆巡的后备箱里面。
顾瑶像个小猫一样蜷缩在我怀里,我知道她没睡着,但是我们俩都保持着安静,假装对方已经睡着了……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很多张我看不清的脸,他们在我的背后指着我、议论我,我还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另一边,是渐行渐远的顾瑶,她没走几步就停下来转过头看看我,似乎是在等着我跟上她的脚步,随着她一起走远。而我却始终在原地徘徊,似乎是在坚持着什么,最终也没有了结果。
梦就在这个时候断了,我睁开眼睛看到顾瑶还在我怀里,窗帘的缝隙透过几缕阳光,预示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顾瑶在我身边睁开了眼,给我了我这个清晨最灿烂且温暖的微笑,轻声说道:“早安。”
听到这个简单的问候后,我情不自禁地微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吻,然后起床说道:“想吃什么早点?我下去买,小区门口有卖包子的,也有豆浆油条,米线也有。”
“一杯豆浆、一根油条就够了,如果有鸡蛋,再买个鸡蛋。”
“好。”我从床上爬起来,先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换上衣服才去小区门口买早点。
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和顾瑶在一起的感觉,期待每天早上都能听到她甜甜的说一句早安。
在门口排队买早餐,茶叶蛋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要不是我动作快,这一个鸡蛋可能都被别人买走了,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小区门口卖早餐也会有不错的收入。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一个大妈把手伸向了我,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道:“小伙子你把这个茶叶蛋给我,我孙子正在长身体,每天都吃这家茶叶蛋,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不需要长身体还吃什么鸡蛋?”
我当时就愣住了,看着大妈问道:“你说啥?要抢我鸡蛋?”
大妈问道:“咋地?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跟我这个老太太抢一个鸡蛋?”
“什么叫我跟你抢一个鸡蛋?咱排队买东西的好么?轮到我了,我把最后一个鸡蛋买走了,我是抢你的么?你要是在我前面,我插队拿个鸡蛋是我不对,你在我后面你怪谁?”
大妈眼睛一瞪,双手掐着腰已经做好了吵架的准备,大声喊道:“都来看啊,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抢我鸡蛋了,都来看啊!”
卖早点的老板劝我说道:“兄弟,你把这个鸡蛋让给她吧,她的确是每天早上都来买个茶叶蛋,你要是不让她,她能在这叫一早上。”
大妈听了早餐店老板的话之后更嚣张了,指着我的质问道:“你听到没有?我每天早上都买鸡蛋,你凭什么抢我的鸡蛋,这个鸡蛋就是我的。”
我真的是被气笑了,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年轻女孩看不下去了,对大妈说道:“要是按照你这么说,排队在前面卖鸡蛋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抢你鸡蛋的那个,你自己来晚了还怪别人?真是越老越不讲理。”
大妈被这话彻底激怒了,转身就打了那个女孩一巴掌,“关你屁事?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你怎么打人呢?”
“这也太不像话了……”
“现在的老太太怎么都这么嚣张了?还有没有点王法了?”
“晚上跳广场舞、早上抢早餐,坐个公交车还抢座,真是没素质……”
被打的那个女孩捂着脸一脸愤恨地看着这个老太太,她又不敢把这个老太太怎么样,转身离开了早餐摊。
我很想追上去安慰一句,但是那个女孩走的很快,转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我把目光重新投向老板问道:“这没素质的老女人每天都来买什么?”
老板也是有点生气了,十分恼火的说道:“每天来买两个牛肉包子和一个茶叶蛋,有时候外加一个豆浆。”
我打个指响说道:“行,我知道了,你现在把你所有的牛肉包子和豆浆清点一下,一共有多少,我全都买了,包子一个不剩、豆浆一杯不留的全都买了。”
老板愣住了,问道:“你这是……”
我打断老板的话说道:“没错,我就是不让她买,后面排队的人有要吃牛肉包子的么?过来找我拿,我免费送给大家,喝豆浆的也过来。”
众人都看出来我是在这整这个大妈呢,纷纷喝彩叫好。
此时这个大妈已经气的满脸发紫,恨不得要吃了我的样子,她威胁我说道:“你故意整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儿子是干什么的?我说出来吓死你,我现在就去找我儿子,你死定了。”
说完,大妈气急败坏的就走了。
老板也是好心,对我说道:“这老太太都走了,你就别买全部的包子了,你也快点走吧,他儿子是混社会的,和社会上的人还有点关系,听说在一家安防公司当保安队长,这个小区的人都知道这老太太不好惹,她跳广场舞被物管的人没收了音响,结果第二天她儿子就带着一群膀大腰圆的大汉来把物业中心给砸了,还打伤了几个人,你快点走,一会儿他儿子来,你就麻烦了。”
我用微信在二维码上扫了一下,付款了200,拿走了自己要的豆浆和油条,然后对老板说道:“法治社会我还怕他个流氓了?这200块钱我付给你了,牛肉包子和豆浆能买多少你看着办,排队的这些朋友要包子和豆浆的你就送吧,算我的。”m.χIùmЬ.CǒM
说完,我提着豆浆和油条走进了小区里面,身后还有老板好心的叮嘱,让我走快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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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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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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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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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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