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别的你就不要多问了。”陈丰缓缓地道:“你还记得我早就给你说过,我在陈家只是为了等一个人吗?”
“你的意思是,你要等的人已经等到了,你刚才所说的主人就是你要等的人?”陈渊眉头紧锁。陈丰的确在十多岁的时候就给他说过,他在陈家是为了等一个人的到来,等到他来了,他也就该离开陈家,和陈家的缘分也就结束了。
虽然这一等就是大几十年,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没错,正是他!”陈丰缓缓地点了点头:“我要等的人已经来了,所以我也该离开了。”
陈丰说完这么一句话后,马上看向严若汐:“你东阳哥哥在哪儿?”
“我,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严若汐一脸担忧地道。
“没关系!”陈丰点了点头:“只要他在天堂岛就行。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找他!”陈丰说完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接走到严若汐跟前。
这一幕,可把严若汐和陈渊全都看傻了。
“你,你不是瘸子吗?”严若汐惊呼道。
“丰儿,你,你的腿不是瘸了吗!”陈渊也是一脸激动。自从几年前的一战,陈丰双腿受到重伤后,他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他以为陈丰的腿一直都是残疾。他又哪里知道,陈丰的腿当年所受的伤其实对于他来说只是很小的轻微伤,他的双腿早就已经痊愈。
“呵呵……”陈丰对着陈渊微微一笑,用灵魂传音对陈渊说道:“爹,其实我一直都没瘸。”
“什么,你没瘸!”陈渊一脸激动:“那你这几年为何一直假装瘸子,且从未迈出房门一步?”
“呵呵……”陈丰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我还没瘸,势必还会有很多以前被我打败过的人来挑战我,毕竟我丹田碎裂的事,至今外界都还有很多人不相信,他们肯定会来继续找我挑战。而我若是成了瘸掉双腿的废人,便就能一直躲在家里,没人会再找我一个瘸子来挑战。毕竟打赢一个瘸子,他们也胜之不武。”
“你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几年,就是为了不想再接受别人的挑战?你是怕打不过别人,被人羞辱吗!”陈渊一脸痛苦地道。曾经的天之骄子,躲在家中怕被人挑战,被人羞辱,这令他觉得心里特别难受。
虽然陈丰不是他亲生儿子,可他一直把他当成最疼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毕竟他这陈家家主之位可是靠陈丰才坐上去的。在陈丰还未成年时,陈渊这一脉在陈家的地位虽说不是最低,但排名也是非常靠后的,且整个陈家在天王城排名一直排在十多名开外。
这一切直到天赋异禀的陈丰成年之后,这一切才开始改变。且在短短十多年时间,他硬生生地带着陈家跻身为天王城四大家族之一,这份功劳,按理说陈家所有人都不该忘了他。然而,在几年前一战落败之后,陈家很多人对陈丰的态度都发生了巨大转变,这一点,令陈丰心里极不舒服。
若不是他主人有令,让他在那一战落败之后,必须老老实实地待在陈家,且不能再离开陈家半步,他早就被气得离开陈家了。尤其是他主人交代过,他离开陈家之后,陈家马上就会大祸临头。琇書蛧
也正是因为这事,陈丰在落败后才假装瘸子,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任何外人。不仅没离开陈家半步,更是没离开自己房间半步。
由于自己丹田碎裂,从此以后不能再施展灵气,于是这几年他一直在自己房间闭门清修,反倒落得个清净。
若是陈家在他那一战落败之后对他好一点,其实以他的天赋和聪明才智,加上这些年来积累下来的人脉,完全有望带着陈家更上一层楼,跻身为天王城仅次于王家的第二大家族。
可大长老等人鼠目寸光,忘恩负义,见陈丰受伤丹田碎裂,双腿残疾,便认为他彻底成了废人,于是在大长老等人的怂恿下,不少陈家人都开始排挤陈渊一家人。
“呵呵……”陈丰苦笑了一下,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这几年的辛酸苦楚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从万人敬仰的天才一下沦落成不受任何人待见的废物,这种落差,就是他每次想到此时也是感慨万千。
“真的一定要走吗?”陈渊问。
“嗯!”陈丰点了点头:“刻不容缓!”
“今天已经这么晚了,明早再走不迟吧?”陈渊道。数十年的父子情,虽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感情却已经到了父子之情,陈渊自然有些不舍,想和陈丰再好好叙叙旧情,因为他知道,陈丰这一走,很可能就是永别。
陈丰看了看陈渊那一脸期待的表情,虽然很想现在就去寻找自己的主人,可最终还是没忍心拒绝陈渊。他心里自然很清楚陈渊留他一夜是因为何事。
“好吧!”陈丰点了点头,心里则是想着:罢了罢了,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一晚上……
“太好了,实在太好了!”陈渊很激动地道:“那我马上去叫厨房安排饭菜,顺便叫你娘跟你几个哥哥嫂嫂都过来,我们一家人一起为你饯行。”
“不必了吧?”陈丰有些犹豫地道。其实这一家子人,只有陈渊一人对他好,其他几个哥哥嫂子,包括陈渊的夫人,对他都不怎么样。
因为自从当年陈渊和他夫人把陈丰从外面抱回来之后,陈渊对陈丰太偏爱了。陈渊手里能随意调配的资源和天材地宝,几乎全都给了陈丰,导致陈渊自己的四个亲生儿子自然就分不到什么天材地宝,修为也就进步的非常慢。这在陈渊夫人和陈渊四个亲儿子看来,这一切都是陈丰这个野种造成的。陈渊夫人甚至一度以为陈丰是陈渊和其他女人所生的孩子,因此,她对陈丰的意见也是大得不得了。
毕竟是陈丰抢走了本该属于他自己四个亲儿子的一切好资源,她又怎么会不恨陈丰。
尤其是陈丰的四个哥哥嫂子,他们对陈丰更是恨之入骨,若不是陈丰抢走了本该属于他们四兄弟的一切,或许陈丰当年拥有的成就,就是他们四兄弟当中一人的。
也是他们四兄弟至今都还不知道陈丰不是陈渊和他们母亲亲生的,否则,他们四兄弟早就闹翻天了。他们以前在陈丰得势的时候,还仗着陈丰的威名,在天王城没少干仗势欺人的事,那时候他们对陈丰还都挺尊敬的,自打陈丰成了废人之后,他们几兄弟对陈丰也是怨气越来越重。
所以陈丰不想见他们,他答应留下,完全出于对陈渊的感恩。
“丰儿,我知道他们对你一直都有些意见,有时候还会说一些难听的话,可不管怎么说,我们终究是一家人,你要走了,这份缘也算到此为止了。你好歹叫了她那么多年母亲,叫了他们那么多年哥哥嫂子,临走之际,也算是一家人最后再吃一回团圆饭吧!”陈渊缓缓地道。
“那好吧,你安排!”陈丰点了点头。
“嗯,我这就去安排,我让下人把饭菜送到你房里来,你不想出去,我们就来你房间吃。”陈渊道。
“好!”陈丰点了点头。
“那我去了!”陈渊转身离开。
待陈渊走后,陈丰马上看向严若汐:“妹妹,你跟那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他,他是我姐夫。”严若汐低声说道。
“姐夫!”陈丰点了点头,一点都没感到惊讶,仿佛他早就知道答案,只是故意那么问一句罢了,不过他马上又跟着说了一句:“这么说,你还有个姐姐,而且也在杨家?”
“应该是,但到底在不在,我,我也不知道!”严若汐一脸担忧地摇了摇头;“你,你真的会带我去找我东阳哥哥吗?他,他真是你主人?”严若汐现在恢复记忆了,她只想快点找到林东阳,让林东阳带着她去找姐姐。
“对,他是我主人!”陈丰笑道。
“为什么会是主人呢?”严若汐一脸茫然:“按理说,你们不应该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吗?不然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像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丰突然传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之声,而后苦着脸摇了摇头:“兄弟,兄弟……我何德何能,哪里能成为他的兄弟。”
“啊?”严若汐一脸茫然。
对于她来说,她自然无法理解陈丰心中所想,更无法知道林东阳和陈丰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关系。
“妹妹,不说这些了,既然你是我主人夫人的妹妹,从现在开始,我便必须保证你的安全。”陈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安全地带到我主人身边。”
陈丰当然不会告诉她,其实他之所以会在陈家,就是为了等候严若汐。
紧接着,没过多久,陈渊便带着一位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妇女以及四对青年男女走进了陈丰房间。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位端着饭菜的丫鬟。
饭菜摆上桌子,大家一起就坐之后,陈渊端起酒杯率先开口:“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敬丰儿一杯,这些年来,若不是他,我们一家子也不会有今天在陈家的地位,甚至我们陈家也不会有今天在天王城的地位。”
“爹!看你这话说的,如果不是他,说不定当年叱咤风云,威震天王城的人就是我陈东!现在好了,成废人了,以前给他的天材地宝全都浪费了。”
“就是,大哥说得对,如果不是你将那么多天材地宝全都留给五弟,我们几兄弟也不至于现在修为这么差!当年那么多天材地宝如果都堆给我的话,我陈南也一样能达到他当年的成就,说不定比他还高。”
“可不是嘛,二哥的天赋其实也挺高的,至少是我们几兄弟最高的,如果当年爹多给他一些天材地宝辅助他修炼,二哥也能带着我们一家人一飞冲天。别说二哥,我陈西也不是吃素的。”
“那是。爹,不是我嘴巴多乱说话,你是真的有些太偏心了。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就拿今天这事说吧!他现在都成废物了,你今天居然还给了他两根木灵之心。那可是两根木灵之心呀,我求了你一年多,让你给我一根你都不肯,你今天却一下给了这废物两根。
如果他还是以前的陈丰,我也就认了,可他现在都已经成废物了,你还这么偏心惯着他。如果你肯把那两根木灵之心给我,我陈北武尊中期的境界,一举就能突破到武尊后期。你自己明明知道,两根木灵之心现在给这废物用也是浪费,可你宁愿给一个废物,也不肯给我……”
“老四,给我闭嘴!”陈渊终于忍无可忍,发出了一声怒吼:“你们几个还有脸跟陈丰比,你们配吗!就算我把当年给陈丰的所有天材地宝全都堆到你们任何一个人身上,你们的成就也抵不到他五分之一。你们居然还有脸说我把那些天材地宝给他是浪费,你们可知,给你们才是真正的浪费。就你们几个废物,你们有几斤几两,你们自己不清楚吗!”
刚才说话的自然是陈渊的四个儿子,他们分别以东南西北取名,所指的是镇守陈家东南西北四方,永保陈家后代子孙平安。
听见陈渊那么一吼,大家都不再吭声了。
不过他们虽然都不敢吭声,可四兄弟却全都还是一脸怨恨地样子。
“呼……”大概十多秒钟之后,陈渊才长出了一口大气,强行压住心头的怒火:“行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你们也不要再提,今天是陈丰在陈家的最后一天,我叫大家过来是想一家人最后再吃一顿团圆饭,不管你们以前对陈丰有何意见,今天都不许再提!谁再提我就把他逐出家门,永世不得再回陈家!”
“啊……”现场所有人都张大嘴巴惊呆了。
“几个孩子也只是那么随口说说而已,何必如此当真。”陈渊的夫人终于开口了,只见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一脸怨恨地看了看陈丰,那样子仿佛就是在说,要不是你这废物,我的几个儿子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随便说说而已?”陈渊冷冷地瞪了他夫人一眼:“他们真是随便说说的吗?他们是积怨已久,今天再不说怕自己就没机会说了吧!”
陈渊现在在陈家的威信还是挺高的,尤其是他夫人和他自己的几个儿子都很怕他,平时他的几个儿子极少敢在他面前说陈丰什么。四兄弟今天把这些话说出来,的确也是因为之前他们听见了一些小道消息,听说陈丰已经被大长老赶出陈家了,现在再不发泄一下,以后可就真没机会了。所以他们才壮着胆子把这些心里话全都说出来。
饭局有了一个这样的开场,这顿饭自然是吃不开心的。
陈渊夫人和他四个儿子儿媳随便吃了一点就走了,也是他们走了之后,陈丰才开口和陈渊聊起来。在他们没离开之前,他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个字。和这些人斗嘴,不是他的风格,他没那闲工夫。全当他们放屁就对了。
父子俩一边喝一边聊,整整聊了一宿,喝了一宿,期间陈渊几次落泪。
严若汐想着林东阳和她姐的事,也睡不着,她一直在旁边给陈渊和陈丰倒酒。
陈丰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便带着严若汐离开了。
陈渊没有去送他们,该说的话有一夜的时间已经全都说完了,他不忍离别之苦。
他和陈丰一起从陈丰房间出来,让陈丰自己离开,便回自己家里去了。
临分别之际,他只对陈丰交代了一句话:“丰儿,你在天王城的宿仇太多,离开陈家后,务必尽快离开天王城,越快越好。天王城之外,无人认识你,只要离开了天王城,你就安全了。”
交代完这句话后,陈丰就带着严若汐走了,陈渊这是回家开始去张罗他们一家人偷偷离开陈家的事宜。
他很相信陈丰的话,陈丰让陈渊在他离开后,马上辞掉家主之位,带着一家人悄然离开陈家寨,他得尽快去办。
昨晚他问的很清楚,陈丰口中所说的他离开后,陈家寨马上就会大祸临头,他问陈丰有没有解决的办法,陈丰说了,这是陈家命中注定必有一场浩劫,劫数难逃。
事实上,陈家的这场劫数,虽说是命中注定,但也是陈家人自己引来的。
因为昨晚在大长老等人确定陈丰打算离开陈家后,他马上派人去外面散布消息,说陈丰今天一早就会离开陈家,而且还是带着杨家的灵根奇女一起离开。
这个消息一散布出去,可想而知会引起什么后果。且不说陈丰那些早就虎视眈眈的仇家,单是严若汐这么一个灵根奇女,无数人都会想将其占为己有。
可以说,大长老他们故意散布这种消息,无疑就是想把陈丰置于死地,永绝后患。因为他害怕,害怕陈丰出去治好了丹田重回陈家,跟他儿子争夺将来的家主之位。
天堂岛是一个散人根本无法立足的地方,任何一个人在没有家族或宗门的庇护下,是很难生存的。更何况陈丰当年还得罪过太多太多的家族和宗门,并且他还带着一个灵根奇女离开,可想而知这是一个什么后果。
陈家在天王城是四大家族之一,以前有人想找陈丰报仇,因为忌惮陈家的势力,可一旦陈丰脱离了陈家,他们便就肆无忌惮了。
……
由于陈丰已经无法施展灵气,也就不能施展瞬移离开。因此,他是带着严若汐步行从陈家寨下山的。
然而,他们刚到陈家寨山脚下,四面八方突然瞬移出现了不下百人。
陈丰暗用灵魂之力扫视了一眼,眉头瞬间皱成了一团。
只因这近百人,清一色全是他的宿敌,全是被他杀过之人的父母,子女,兄弟,师兄弟,徒弟,甚至师父之类的。
“陈丰,你这孽畜,总算是被陈家赶出家门了。你当年杀我父母之事,你可曾还记得!”
“陈丰,你杀我徒儿一家七口之血债,今日该是血债血偿之时了。”
“陈丰,当年你一剑将我哥砍成八块,你还记得吗!今天我要把你也大卸八块!”
“老天有眼,陈丰,今日我终于可以为我师兄报仇了!”
……
近百人一出现,便你一言我一语地闹成了一团。那样子就好像现在已经成了废物的陈丰今天必死无疑一般,有的人甚至还开始商议待会儿该如何报仇……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你们都别跟我争!”
“你们也别跟我争,弑父之仇不共戴天,请让我先动手。”
“陈丰只有一个,可我们这么多人都想亲手报仇雪恨,在下建议,不管等下谁先动手,请不要下手太狠,不要一击必杀,给其他人留个活口可好。毕竟现在的陈丰已经是个废物,估计现在的他,经不起我们任何一人的一招,所以,希望大家都手下留情,点到即止,不要一下就杀了他,我们这么多人,总得一人来上一剑嘛!比如你砍一条腿,我剁一只手,你割一只鼻,我割一只耳,不知诸位道友意下如何。”
“这位道友所言极是,陈丰罪孽滔天,我们不能让他死的太痛快,让他死的太痛快了,那是便宜了他。倒不如大家一人一剑,让他慢慢地死去,这样大家都报仇了,顺便也让他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痛苦和绝望……”
“对对对……”
……
近百人商量的不亦乐乎,而这边陈丰却站在人群中跟没事人似的。
不过他是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严若汐却吓得不轻,她躲在陈丰身后,紧紧地拽着陈丰的衣角:“陈丰哥哥,怎么办呀,我好害怕!”
“呵呵……”就在严若汐话音刚落,陈丰突然转过身轻轻地摸了摸严若汐的脸:“若汐,别怕,有我在!我早就说过,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啊?你,你,你……”严若汐一声惊呼,一脸震惊地望着眼前的陈丰,这一刻,陈丰说话的语气,以及看她的眼神,突然变得令她是那么的熟悉,甚至就连摸她脸的动作,也是那么的记忆犹新。曾经多少次林东阳摸她脸也是一模一样的感觉,并且就连他手上此时传来的温度也是那么的相似。
“嘿嘿……”他对严若汐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又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没错,是我。”
“那我先动手吧!”
“我先动手!”
“我先……”
……
陈丰和严若汐的举动仿佛被包围他们的人全都无视了,此时有几个按捺不住的人正在争着想先动手。
然而,就在这时,陈丰突然冷冷地说了一句:“都别争了,你们一起动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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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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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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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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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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