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简飞扬笑了笑,知道这时候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了。他干脆一把扯掉脸上的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而后又把脖子上贴着的一小块肉色的天龙科技研制的专门模仿别人声音的变声贴扯下来,对着庞永霞笑了笑:“嫂子,跟我们一起走吧!”
这一下,简飞扬不仅样子变了,声音也不再是庞镇南的声音了。
“你,你也是冒牌货!”庞永霞一脸震惊地望着已经恢复自己本来样子的简飞扬:“庞镇南也死了?”
“嗯!”林东阳点了点头,突然一把抓住庞永霞的手腕:“走吧,再不走待会儿可能又有人追来了。这些人只是你们老族长特地派来逼我们走的,他并不是真想杀我们。如果真想杀我们,他就不会派这么几个垃圾过来了。这二三十号人只不过是故意送人头的。”
“什么意思?”庞永霞皱眉问道。说话间用劲甩开了林东阳的手。
林东阳摇了摇头:“他的目的暂时我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至少他今天不想杀我们,想必应该是某种别的打算吧。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想借此机会排除异己,然后把一切都归咎在我头上。比如,杀庞洪渊,杀庞宗德,又或者说还有其他人。”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庞永霞问:“他为什么要排除异己?他在庞家的权利地位是现在最高的,他还有必要那么做吗?”
“我说你这娘们儿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叫你走你跟着我走就是了!”林东阳突然有些不耐烦地道。
“你敢吼我?”庞永霞瞪大眼睛,冷冷地望着林东阳。
此时她的确生气了,在她想来,老娘我都还没跟你走,你就敢吼我。还说以后养我,如果我跟你出去了,以后靠你养我,你还会把老娘当人看吗?
“你看,又来人了!”林东阳突然指着庞永霞身后一声大叫。
庞永霞急忙转身顺着林东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结果林东阳却突然一掌劈在她脖子上,庞永霞眼睛一闭就晕了。
“去开船!”林东阳对简飞扬说了一句。
简飞扬赶紧跑过去开船,林东阳则是抱起庞永霞朝船上走去。
这小渔船是带发动机的。
简飞扬轻车熟路的弄响发动机,开着船朝下游河中心而去。
林东阳把庞永霞在床上放好后,拿出中华烟丢给简飞扬一支,自己点了一支烟,蒙着头抽了起来:“飞扬……”
“啊?首领,怎么了?”简飞扬道。
“你觉得这事奇怪吗?”
“奇怪!”简飞扬坐在船尾把着方向舵,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搞不懂那帮老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按说你之前在梅花桩对着庞永信他们几个施展你的天旋刀法时,那帮老家伙应该全都看出来了,可为什么他们不当场就把你拿下呢,还假惺惺的派来二三十个废物赶来送人头。”
“呵呵……”林东阳摇了摇头:“之前那一幕太危险了,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才施展出天旋刀法。我要不用天玄刀法把他们全部杀了,估计我就得死在梅花桩上。”
“我知道。”简飞扬点了点头:“首领,那明天晚上血洗庞家镇还来吗?”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我怕那帮老混蛋已经猜到我的意图了,说不定是在等着我带人过来呢。”林东阳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所以,暂时我也不好决定。”
与此同时,庞家演武堂后厅,九个白头发白胡子老头儿正围在一张圆桌上喝茶。这九人正是庞氏十杰洪字辈的九个人,只有已经被打入天牢的庞洪渊不在。
“大哥,你确定明晚恶魔岛有数千人要来夜袭我们庞家镇?”
“已经收到准确消息了。整整五千人,明晚午夜十二点,夜袭庞家镇。交代下去,明晚天一黑,所有老弱妇孺全都进入天池洞休息,其他人全部上山埋伏,我们兄弟九人全都亲自出马,一人带一队人马,我要让他们来多少死多少……”
“是!”另外八个老头儿全都点头应道。
“好了,都下去安排吧!”
九个老头儿全都离开了。就在那帮人离开之后,从演武堂后厅一道安暗门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蒙面人。
第一老太爷一看见她,马上一脸恭敬地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双膝跪地。
如果被庞家人看见庞家第一老太爷给别人下跪,一定全都会惊掉下巴。
只见他跪下之后,居然还诚惶诚恐地说了一句:“主人,我已经全部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黄泉教主也已放他安然离开了。”
“很好。”
这竟然还是一个很冷的女人声音。
……
傍晚时分。
一艘小渔船在天京水库的一个小码头边靠了岸。
很多渔民都从船上卸下来一筐一筐鲜活的鱼虾,只有其中一只小船靠岸后,从船上下来的二男一女却是全都空着手的。xǐυmь.℃òm
“嘿嘿,嫂子,现在我们该怎么走?”简飞扬问了一句。
“再叫我嫂子我就杀了你!”庞永霞恶狠狠地道。
“嘿嘿,嘿嘿……”简飞扬一脸忌惮地讪笑几声,赶紧凑到一旁的林东阳很小声地说道:“首领,你可真牛逼,到庞家镇一夜,就把这个庞家这个霸王花搞定了,真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看她好像比天门圣女还凶啊!”
“你就别找她她问路了,她从小就没出过那个山谷,整个一超级土包子。”林东阳一撇嘴。
“啊?从小都没出过庞家镇啊,好可怜啊。”简飞扬都不由地露出了一副同情之色。
在这二十一世纪,还有人和原始人一样从没出过大山,行动不便的农村老人或许还说得过去,可像庞永霞那么年轻还那么漂亮的女人,的确就有些悲哀了。
这个小码头是天京水库的一个水产集市。
林东阳和简飞扬走出集市之后,很快就找到了一辆黑车,包车朝天京市赶去。
一开始庞永霞和林东阳坐在后排座还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直到汽车快进天京市市区的时候,庞永霞那小表情就开始变换不停了。
每次一看见那直冲云霄的高楼大厦,她总会坐在车里歪着脑袋朝外面张望。
林东阳坐在一旁假装没看见她那好奇的样子。
直到汽车经过高铁站时,看见那飞驰而过的高铁,庞永霞的样子明显特别激动,林东阳终于忍不住给她解释了一句:“这就是高铁。”
“嗯,我见过!”庞永霞点了点头:“不过都是在电视里看见的,没见过真的,真的好快喔,和飞一样……”
前面的简飞扬和开车司机全都回头看了一眼庞永霞,这下庞永霞知道自己丢人了,赶紧低下头,林东阳能看见她的俏脸都有些红了。
“师父,麻烦你拐个弯,去高铁站,谢谢。”林东阳说完看了一眼身旁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的庞永霞:“我带你去体验一下吧。”
“我可以吗?”庞永霞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林东阳。
“呵呵,当然可以了。”林东阳笑道。
就在这时,简飞扬补了一句:“不过,嫂子,你要是想去坐高铁,你的剑就不能带上去了。”
“啊?”庞永霞一声惊呼:“为什么?”
“那上面不准携带这种武器。”简飞扬解释道。
“那,那还是不去了吧。我的剑绝对不能离开我!剑在人在!”庞永霞一脸严肃。
说完这话之后,她有些失望地看了看远处的高铁铁路,脸上明显很不甘,可她又舍不得让自己腰间的软剑离开自己。这把剑可是她爷爷给她的,已经跟了她十多年了,从不离身。身上没有剑,她觉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轰……”就在这时,一架飞机从头顶呼啸而过。
庞永霞又一脸激动地抬头看向了天空,眼神中明显充满了向往。
“要不我带你去坐飞机吧!”林东阳道:“坐飞机比坐高铁好玩多了!”
“是不是比荡秋千还好玩?”庞永霞随口问了一句,这话一问出来,看见前面司机回头看她的鄙视表情,她知道自己又丢人了,俏脸一红,又低下了头。
“当然比荡秋千好玩了。”林东阳笑道。
“坐飞机可以带上我的剑吗?”庞永霞问。
“坐飞机可以。”林东阳答道。而后马上拍了拍前面司机的肩膀:“师父,麻烦直接送我们去机场算了!”
“呵呵……”开车师父很鄙夷地笑了笑,突然一脚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回头冷冷地盯着林东阳:“小子,坐高铁都不能带任何违禁物品,管制刀具,坐飞机就可以了吗?我说你就别忽悠这个乡下妹子了!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乡下妹子是你们从大山里拐卖出来的!”司机对着林东阳说完这话后,马上把目光放在了庞永霞身上:“妹纸,有我在,你别怕,我当过兵,学过功夫。你实话告诉我,这两个是不是人贩子,你是不是被他们拐卖了……”
“唰!”师父话没说完,庞永霞右手一抖,把围在腰间的软剑瞬间拔出来架在师父的脖子上:“我知道自从我上车之后,你一直很看不起我没进过城,一直很嫌弃我是个乡下女人,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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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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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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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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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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