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先生,我,我是天庆夜总会的内保……”青年瑟瑟发抖。那天晚上,林东阳叫人在天庆夜总会杀人的事情,他可是亲眼所见。事后他还得到了一大笔封口费。林东阳不认识他,他当然认识林东阳。
“什么情况,耗子?”汪大军一声惊呼。
“你得罪的就是林先生?”耗子冷冷地望着汪大军。
“是啊,这死瘸子混得比你还屌吗?”汪大军有些意外的样子。
“唰……”耗子突然站起来从后腰摸出一把跳刀,毫不犹豫地一刀捅进了汪大军的肚子:“大军,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得罪了你不该得罪的人!”
“耗子,你,你……”汪大军一脸震惊地望着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同村兄弟。
“你干什么!”汪大军父亲一声大吼。
“曹尼玛的,林先生都敢得罪,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和耗子一起来的人全是天庆夜总会的,他们对着汪大军父亲一拥而上。
虽然林东阳不记得他们,可林东阳在他们心里的地位,早已远远地超出了叶三爷和叶二爷。
每次林东阳去天庆夜总会或者地下拳馆的时候,叶二爷和叶三爷都把他当祖宗一样,这可是他们亲眼所见。
加上叶二爷他们亲自给手下所有人交代过,林东阳不管任何时候去天庆夜总会,都必须以最高规格的待遇招待他,谁也不许得罪他。得罪他,就是一个字——死。
此时耗子这帮人的想法很简单,当他们一看见是林东阳的时候,他们知道,就算他们为了林东阳把汪大军给捅死了,叶二爷和叶三爷也会帮他想办法。更何况,耗子那一刀并不没有对准汪大军的要害。
“为什么?”汪大军双手抓住耗子手里的跳刀,一脸极度不甘的表情。
“啊……”李心柔扑进林东阳怀里,吓得浑身发抖。
“哎……”林东阳轻叹一声,颇有一副兔死狐悲之感。
只见他摇了摇头,对耗子说道:“耗子是吧,差不多就行了,赶紧送他去医院吧,别把人弄死了。回头你带着你这帮兄弟去找叶二爷领跑路费,就说我说的。心柔,我们走吧,我有事跟你说。”
“女婿,心柔,你们不能把我丢下啊,我好害怕!心柔,我现在就想出院,你马上去帮我办理出院手续吧!”李心柔父亲哭丧着脸叫道。他被耗子那一刀给吓到了。一旁的李兴兵也吓得脸都白了。他刚走上社会没多久,哪里见过这阵仗,一言不合就拿刀捅人,这他以往只在电视电影里见过,且都没有眼前这么血腥。
“你害怕?”林东阳回头冷冷地瞪了李心柔父亲一眼:“刚才你联合外人骗你女儿和我的钱怎么不怕?现在你知道怕了?你知不知道我要告你的话,你这已经构成了诈-骗罪和敲-诈勒-索罪,而且数额特别巨大,足够判你们几个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了!”wWW.ΧìǔΜЬ.CǒΜ
“什么……”李心柔父亲一声惊呼,瞬间跳下床跪在地上:“心柔,你快帮我求求他,让他不要告我,只要你帮我求他放我一马,我马上告诉你,你妈当年是我在哪儿捡来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亲生父亲是谁,你真不是他亲生的?”林东阳一愣。之前他只是觉得李心柔的性格和她父亲跟弟弟实在相差太远了,他觉得实在是有些不像一家人,却没想到李心柔真不是她父亲亲生女儿。
“嗯!”李心柔点了点头。
“你说吧!”林东阳直接做主了,他望着李心柔父亲:“你告诉她,她的亲生父亲是谁,我就原谅你们!”
“其,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亲生父亲是谁,我只记得我当时把她妈救起来的时候,她妈浑身是血,身上有很多处刀伤,她在昏迷之前给我说了三个字。”
“三个字,哪三个字,是人的名字吗?”李心柔一脸激动地问道。
“冷,冷,冷……”李心柔父亲连续说了三个冷字。
“冷冷冷?”林东阳和李心柔愣住了。
“难道你后来就没有在仔细问过她妈?”林东阳问道。
“我妈由于当时失血过多,造成大脑供血不足,半年后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整天疯疯癫癫的……”李心柔捂着嘴又哭了起来。她早就知道,她妈是怀着她的时候遇到她这个爸爸的,并且就连她,也是在他妈昏迷了半年之后,才生下来的。而她弟弟,是在她妈醒来疯了之后,和她这个爸爸才生下她弟弟。
不过她一点都没有怪她这个爸爸,虽然她爸特别好赌,可要不是他,她妈活不下来,她也更加活不下来。她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在赚到钱之后,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
“原来是这样。”林东阳摇了摇头,看李心柔的目光更加同情了。
他还真没想到,李心柔居然有着这么坎坷的经历。
“算了,我们走吧!”林东阳看见李心柔又开始哭起来了,便没有继续多问,赶紧带着李心柔离开了病房。
带着她来到东阳医院楼下草坪边的石凳上坐下,林东阳点着一支烟,这才伸手拍了拍李心柔的肩膀:“心柔,别难过了,如果老天爷有眼,她一定会让你找到你亲生父亲的。”
“太难了……”李心柔一脸绝望地摇了摇头:“本来我一直以为我爸知道一些什么线索,只是不愿意告诉我,怕我离开这个家。现在看来,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呵呵,冷冷冷,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太难了,或许我妈当时只是想说她好冷罢了……”
“不,其实线索也挺多的。你妈当时不是浑身是血吗,还有多处刀伤,表示她当天受了很重的伤,是谁把她打伤的,她是因为什么而受伤,这些都是线索。对了,你爸遇到你妈的时间他说过吗,如果知道当天是什么时间,就更加容易调查了……”
“嗯,记得……”李心柔点了点头:“二十四年前的三月二十一……”
“农历三月二十一?”林东阳一脸震惊。
“林,林先生,你怎么了?”李心柔有些茫然地望着林东阳。
“因为我也是二十四年前的农历三月二十一那天,被人从路边捡回家的!”林东阳双拳紧握:“你老家在哪儿?回龙县?”
“你,你怎么知道?”李心柔一声惊呼。
林东阳突然一把抓住李心柔的双手:“心柔,相信我,我一定能帮你找到你的亲生父亲。”
“真的吗?”李心柔很激动地看着林东阳。
“嗯,说不定我们俩还有什么渊源。”林东阳沉声道。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叫别人调查林天阳和冷静,就是为了查出自己的身世,查出自己亲生父母是谁。只可惜,一直没有查到任何线索,而此时……
仿佛冥冥中上天早已注定,李心柔会来到他身边为他指明方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听见李心柔是回龙县的之后,他总觉得李心柔跟他有点什么渊源。
“你妈有照片吗?”林东阳问道。
“有,不过在我老家家里。”李心柔道。
“去……你上楼帮你爸办理出院手续,我送你们回你老家。”林东阳道。
这一刻,林东阳的心里真的很激动,因为林家二十多年前就住在回龙县。
这一切是巧合吗?就算是,他也不想错过,就算真是巧合,他就权当做是帮助李心柔寻找她的亲生父亲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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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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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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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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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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