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想,我明摆着是欺负她,但她竟然能忍下这口气,你们真以为是她有多爱面子?如果她真的爱面子的话,就不会死皮赖脸的来参加我们的年会,还厚颜无耻的留在这儿受这样的屈辱。”
这话里有话啊,凌舟也不肯明说。
我和陈酥悦使出了浑身解数,凌舟一句保密就把我们给打发了,为了弥补我们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他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ωωω.χΙυΜЬ.Cǒm
“你们知道为什么这笔费用的价格不是二十万整数,而是十九万四千二百五吗?”
这数字能有啥,有零有整的才显得没那么刻意。
但对于我们的回答,凌舟摇摇头说:“都不对,你们别读出来,但看数字。”
清单后面有总额,我和陈酥悦盯着这数字看了很久,陈酥悦突然笑了,朝着凌舟伸出大拇指:
“你这小子,心眼真多,你这是早就准备好要坑她的了吧?”
凌舟依然摇头:
“姐,不瞒你说,这个真没有,这些都是我见到秦雅之后突然想到的,像她这种人,你光用言语来反驳她甚至是讽刺她,都是没有用的,你要用实际行动让她知道,跟我们斗,是要吃亏的。”
说实话我还是不太懂,见我还在上一个话题里没绕过弯来,陈酥悦指着清单后面的总数读了一遍:
“一九四二五零,高级的骂人法了。”
你就是二百五!
我的天,凌舟这脑袋转的也太快了,我不由得感慨:
“让你做林宋的助理,委屈了。”
凌舟还不忘护着自己的老板:“其实老大比我聪明多了,只可惜,男人和女人一样,一旦动情,智商为零,他喜欢了十年,在你面前,算是个彻彻底底的大傻子了。”
这话题不对劲,我立马岔开:
“你这都是哪来的费用,信口开河都不用打草稿的吗?而且你不都说了是自助餐吗?我要是秦雅,我应该会反问一句,你就说自助餐多少钱一位吧。”
凌舟哈哈大笑: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我都把她欺负成这样了,我还在乎什么一言九鼎之类的吗?这酒店是我爸的,我是这儿的老大,自然是我说了算。”
好吧,大佬惹不起。
我和陈酥悦笑着说撤了撤了,不能跟公子哥儿作对,不然没有好果子吃。
凌舟很无辜的看着我们:
“你们都是神仙姐姐,我哪舍得跟你们作对,离年会开始还有点时间,你们是打算回房休息,还是我们麻将走起。”
陈酥悦调侃他:
“别别别,万一你的麻将房里放了一盆什么绿兰之类的,我们可赔不起。”
既然陈酥悦都拿他开涮了,我也就补了一刀:
“就是,我们这等小老百姓打麻将都是几块几块的,输赢都不过百,就算输了也无非是多吃几天咸菜的那种,跟你这样的大佬我们可不敢打,万一输的倾家荡产了,连哭都不敢,因为买不起纸巾擦眼泪。”
陈酥悦笑的直不起腰来,又拿我打趣:
“你别说这样的话,你都已经被人家弄的倾家荡产了,破罐子破摔的,怕啥,跟他干,万一赢得个满盆金钵呢,你还能潇潇洒洒的回去,意气奋发的做人。”
说起这个,凌舟突然收起来笑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姐,你的事情我都听老大说了,你放心吧,老大和陆律师都是一等一的辩护高手,只要找到了足够多的证据,还怕那些王八羔子不成,就先让她嚣张一阵子,等她自以为身处天堂的时候,再一举将她打入地狱,踩进泥泞里。”
好端端的突然说起了这么伤感的话题,陈酥悦为了活跃气氛,说是打麻将就打麻将,让凌舟把林宋也叫上,四个人正好一桌。
进电梯的时候,我在门口遇到了唐余力,他脸色很难看,应该是秦雅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他身上了,其实我心里觉得挺内疚的,唐余力和王卓祺都是我刻意接近寻找证据的一枚棋子,但我本意不坏,想着和我们公司合作,也能让他们尽早的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不用再依附秦家。
初衷是为了一举两得,到头来我还是低估了秦雅这枚老鼠屎的破坏力。
唐余力就站在门口,蠕动了嘴唇却最终什么都没说,我挡住电梯门让他进来,他说想起来还有件事要办,让我们先上去。
王卓祺没有来参加年会,唐余力应该是不会上游轮了,秦雅就是想阻止我和王卓祺亲近,目的达到后她自然就跟唐余力一起回去了。
一想到回去后要面对全方位收集证据的局面,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陈酥悦捕捉到了我细微的情绪变化,伸手挽着我的胳膊安慰:
“俗话说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有陆律师替你顶着债权人的催促,你安安心心的做手头的事情,尤其是秦雅,甭管她多无知多可笑,但你千万别小觑一个坏人的能力。”
做好人是很难的,但为恶却很容易。
既然是要去打麻将,我长舒一口气,笑着说:
“不去想这些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样从凌总手上赢点巨款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凌舟一副放马过来的表情,恰好被在麻将房门口等着的林宋看到了,直接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
“你个臭小子,我让你去帮我看看会场都准备的怎么样了,你却偷偷跟小姐姐们鬼混。”
凌舟很骄傲的跟林宋邀功:
“老大,我刚刚可是替你女人摆平了一个大麻烦,还帮他除了一口恶气,你应该奖励我才对,悦姐,你说是不是?”
陈酥悦也学着他的蔫儿坏,关键时候摆了他一道:
“但我看到他对你喜欢的女人动手动脚了,而且是这只马上要摸麻将的手。”
林宋说把这手拿去剁了,凌舟喊冤,说双十一还没到呢。
我们的笑声一直在房间里回荡,才摸了几把牌后,我微信里收到了一连串的信息,还有一个叶南姝的来电,陈酥悦瞟了一眼我的手机,故作镇定的说:
“接吧,刚好到你摸牌,我们等你。”
这个时候叶南姝打电话来,应该是跟自己的母亲有过深入的交流。
我料想的没错,她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姐,我做了最终的决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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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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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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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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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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