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不仅仅是出声,还伸手轻轻的碰了碰情人,情人像见鬼了一样,整张脸都被吓的变形了,那表情包含的很丰富。
见她受了惊吓,鲁总夫人很抱歉的赔礼: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也很喜欢这款香水?”
情人可能是心虚导致过度解读了鲁总夫人话里的意思,连连摆手:
“不不不,我就是随便看看。”
鲁总夫人再次道歉:
“不好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的是,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都很喜欢这款香水的话,那我这糟老婆子,是不是不太适合这个香味,显得我很装嫩。”
就比如香奈儿五号,一般的年轻小姑娘都驾驭不了那么浓烈成熟又女人味十足的香水。
情人一下子就懵圈了,两个柜姐一同发声,说不存在这种问题,两位都是很有气质的人。
鲁总夫人像是自来熟一般的上去挽着情人的胳膊说:
“小姑娘,既然我们这么有缘的话,一起听听这款香水背后的故事吧,老公,你也来听听。”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我本来就是局外人,但为了显得自己不是那么的刻意,鲁总夫人又回头来,伸手拉了我一把:
“晚晚,你也来和姐一起瞧瞧,你要是喜欢的话,姐送你。”
在进春天百货之前,鲁总夫人对我的称呼还是曾总,现在突然这么亲昵的喊我晚晚,我都不免有些毛骨悚然,而且她以姐自居,很明显是想告诉情人,我是她这边的人。
三个各怀鬼胎的女人,围着一个心虚盗汗不知所措的男人。
我完全可以找一个工作的借口抽身离开,但造成眼前这个局面的人是我,或者说是我恰好出现促成了这个局面,即使我知道鲁总夫人不会撕破脸皮和情人大吵大闹,但我想我的存在,至少能让情人心里更好受些。
知道我全盘计划的杨絮,之前就劝过我,说我自己的婚姻就是因为第三者插足而破裂的,她怕我表面上早已经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其实心里还做不到真正的坦然。
言外之意是,她怕我会和鲁总夫人一起,上去手撕了这个其实很可怜的情人。
说她可怜,大概会有很多人骂我,但她是真的很可怜。
她本就是一个缺少父爱的女孩,母亲很有钱,却因为工作太忙,连同这份母爱都一起弄没了,所以她很优秀,也不缺钱,本身是个高材生,有很好的工作和收入,还兼职做平面模特,却依然不可自拔的爱上了鲁总这个其实很平庸的中年男人。
我所了解到的资料里,起初相爱的时候,鲁总骗了她,说自己离异,但她后来得知鲁总有家室,曾两度自杀,都未遂。
鲁总是给过她承诺的,但情若能自控,要心有何用?
像她这么清高优秀的女孩子,是不能接受共侍一夫的,尤其是她现在亲眼看到了自己的爱人对待妻子的态度,此刻的她内心应当无比悲痛,表面上却还要强撑着什么都不知情,且无所谓。
柜姐都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们,让我们去里面坐,然后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水。
这款香水确实很火,我们如果全都围在柜台旁的话,后面的客人没法招待。
当然,这可能也是我手底下的业务员跟她的柜姐同学打过招呼,知道我们是大客户,鲁总夫人也说身边的姐妹们都很喜欢这款香水,之前还在预定阶段时就已经种草了。
听鲁总夫人的口气,这对她而言并不贵的香水,只要故事能打动人,她准备买一打回去送给姐妹们。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大客户,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
此时的鲁总已经坐不住了,提出想法:
“要不然你们先看着,我去外面抽根烟。”
我本想着鲁总夫人不会同意,但她却主动把鲁总的手机递给了他,还娇嗔的说:
“老公,我要喝奶茶,老地方,老口味,晚晚,你喝什么?小姑娘,你呢?”
情人摇头说不用了,谢谢你。
我也说不用。
鲁总夫人伸出一个三的手势来,冲鲁总一笑:
“老公,那就来三杯老口味,我替她们做主了。”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情人完全可以不用搭理她的,直接走就是了,换做任何一个问心无愧的人,都会觉得这女人有病吧,谁要跟你自来熟啊。
可偏偏情人心虚啊,只能被鲁总夫人牵着鼻子走了。
柜姐都是很精明的,知道鲁总夫人是今天的大主顾,自然要夸一夸的:
“您真的是个大好人,人漂亮,眼光又好,还这么会挑老公,您先生应该很疼您吧,都说看一个女人过得好不好,看脸就知道。”
我的注意力全在情人身上,她一直低着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听了柜姐的话,更是无地自容了。
而鲁总夫人却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
“开始吧,说说这个动人的故事,我之前只是略有耳闻,好像很感人。”
柜姐点头,还反问我们:
“听说个卡地亚这个品牌背后的故事吗?”
鲁总夫人和情人双双摇头,我猜她们都是听过的,情人手上还戴着一枚卡地亚的戒指,虽然故事打着旷世绝恋的标杆,但我本身并不太喜欢这类型的故事。
一种所谓的淡漠疏离的夫妻关系,一场无关于所谓的无关于情爱的商业联姻,还有一个所谓的奔着真爱而去的第三者。
相比起来,我更喜欢罗密欧朱丽叶似的爱情悲剧。
此刻的鲁总夫人,心里想的是一个版本,可对情人而言,她又何尝不是这个故事当中的珍妮,只可惜她还没有像珍妮一样,得到男方死心塌地想要为了她背叛一切的爱情。
现实总是可悲的,见我们都没有哼声,柜姐稍稍有些尴尬的自圆其说:
“其实这款香水背后的故事,和卡地亚品牌的故事有些相似。”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三角恋的关系,情人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我是真的于心不忍,大概就是圣母玛利亚的心态在作祟吧,我喝了口水后起身说要去个洗手间,然后顺道问情人:
“你要去吗?听起来这个故事很漫长,鲁总买奶茶应该要排队,也需要时间。”
我的言外之意是,你可以借着上厕所的机会离开,不管是眼下的离开,还是此生不复相见的离开,都是一种解脱,更是一种自我救赎。
但情人竟然摇了摇头,挤出一抹微笑来望着我:
“我倒很想听听这个故事了,你快去,我们等你回来才开始。”
我也是起身的时候才发现情人的手机屏幕上收到了微信信息,应该是鲁总发给她的,发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让她下定决心留下来受虐,应该是心里头已经为自己今后的何去何从做了一个坦坦荡荡的决定......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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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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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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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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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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