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当时的心理年龄,大概还只有七八岁,正是那种可以随便嚷嚷着代表月亮消灭你,或是画个圈圈诅咒你的年纪。
因为只有这么想,我才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和说辞。
但我做完后,陆扶安很配合的保持不动,十来秒钟后,我都笑喷了,陆扶安很认真的皱着眉头喊我:
“快给我解开,我要支撑不住了。”
那一刻,我要是只有七八岁的智商的话,已经三十好几的陆扶安陆大律师,妥妥的只有一岁,因为两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我们已经不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
我是真的真的没有想到过,我会有今天。
而且一向对自己的身材有把控能力的我,在面对美食街小吃的诱惑时,竟然忘了那句连自己的身材都管理不了,你还能做什么的人生格言,真的是敞开了吃,像是回到了十几岁情窦初开的时候。
也忘了要继续追问陆扶安今天下午磨洋工的用意是什么,陆扶安说,我不问,就代表着我对他无比的信任,即使是陪着他在一个陌生的小区里,陪着一堆陌生的老头下了一下午的棋,也依然觉得这段时间过的极其的有意义。
慢下来,去生活。
与此同时,顺带着把该干的活儿给干了。
这就是陆扶安给我们今天浪费大半天时间做的总结。
这要是换了以往,我早就一文案甩他脸上去了,肯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他吼,浪费时间就等于浪费青春,浪费青春就等于浪费生命,既然你连生命都可以拿来浪费,那你还在这儿上什么班,直接滚回家等死去。
但我现在没有那种严苛的想法了,反而觉得陆扶安做的总结,真的好有道理啊。
与此同时我也觉得好可怕啊,理智告诫我要冷静,但情感却说,我可以疯狂。
但疯狂是要付出代价的,生平第一次,我因为吃撑了觉得寸步难行,那种只有在学生时代才干过的蠢事,在这个时候猛的一来,我后悔莫及,却又欲哭无泪。
陆扶安倒是没笑话我,直接将我背起,两个年纪加起来都六十岁了的人,很肉麻的背着从步行街走到了江边,我很安心的趴在陆扶安的肩膀上问:
“我这样,会不会成为别人眼中最作的那种女人,一把年纪了心里没点数的那种。”
从来不会煞风景的陆扶安,却在此时提醒了我一句: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有个在家里巴巴的等着你回去的小男友。”
我晕,他不提,我真把这事儿给忘了,唐小妹还在我家呢,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有,林宋再怎么不友善,知道唐小妹有猝睡症,应该不至于将她一个人丢下。
不过,我从陆扶安这语气里,嗅到了一丝丝的醋意,我很坦然的说:“怎么?就允许你们男人三妻四妾,不许我们女人脚踩两只船了?”
陆扶安大笑:
“你晕船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陆扶安突然背着我狂奔,夜里江边的凉风扑面而来,带着爱情的味道,让人沉沦。
但我真的是撑到了,拍着他的肩膀喊停:
“停停停,哥哥,我要吐了。”
我真的差点吐了,陆扶安把我放下来后,还幸灾乐祸的问:“你这一只船都晕,就不怕踩两只船更难受吗?要不然,你听我的,以后就上我这条贼船,四海之阔,我带你扬帆起航。”
切!
我稍稍舒坦了一会儿后,站直了身子:
“陆律师对以后的职业生涯有什么规划?是不是打算哪天当腻了巧舌如簧的律师后,就去做个四处留情的诗人?”
陆扶安凑过来看着我:
“四处留情?你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那么委屈呢?”
我嘿嘿一笑:
“你让我受委屈了吗?”
陆扶安立刻怂了:
“我哪敢啊,以后你就是我的领导了,从今天起,领导指哪儿,我打哪儿,领导让我往左,我绝不往右,领导让我站着,我就绝不坐着,让我坐着,我就绝不躺着,总之,为领导服务,是我这一生高于一切的职责。”
情话谁不爱听?
我当然也不例外,如果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很悲观的问一句,你能对我好多久,如果是三天五年,三年五年的,就免了吧,若是不能坚持三五十年,就不要撩拨我这颗坚硬如石的心。
但现在的我,心里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幻想,听到陆扶安这么说,我认真的想了想,提了一个容易踩雷的问题:
“那如果是以后你给我的特权,干涉到了你的工作和事业呢?”
陆扶安这种沉稳的人,竟然说出了以领导为主这样冒失的话。
但听着就是顺耳舒心。
当然,此刻的我也没敢相信,没料到在不久之后,我真的就替他的事业做了回主,接了一个跟我的经历和遭遇都差不多的案子,而他,如现在所言,我可以做主他的人生。
今晚的月亮很圆,突然就有种想跟他一起到白头的冲动。
陆扶安轻轻的搂着我,我们安安静静的感受着风的轻柔,彼此的存在,却不知道,在家里,有一对冤家差点把我家的房顶给掀了。wWW.ΧìǔΜЬ.CǒΜ
苏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我家门口偷听,说是再不回来的话,家里这俩孩子非死即伤。
这大好的月色,真的是可惜了。
但我也怕他们真的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所以我说要回去,陆扶安把钥匙交给了我,说是背我走了一路,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开不了车了。
我说他耍无赖,他说是你太可爱。
总之,一切都刚刚好。
他让我开车,也只是抽空发个朋友圈,还文绉绉的套用了诗人的话:
月色和雪色之间,你是第三者绝色。
我真想吐槽,拜托啊大哥,这六月的天,哪来的的雪色?
但那群损友们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不符合季节的雪色上,而是纷纷在下面带节奏的问:
陆律师这是要官宣了吗?
你永远都无法想象,一个在法庭上口若悬河冷静沉着的男人,会坐在副驾驶上,笑的像个傻子。
而我们急吼吼的回到家,苏伊和吴懿都挤在门口,等我用钥匙打开门,一个枕头嗖的一下朝我飞了过来,还好陆扶安反应快,及时的伸手接住了,而扔枕头的唐小妹在见到陆扶安的那一刻,极其诧异的指着他,结结巴巴的说:
“你你你...你你你...你不就是...”
听起来,像是认识,却又不太认识,我们齐刷刷的看向陆扶安,他自己也是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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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文末的坑,我前几章埋的,估计你们都没有看出来,那就下一个章节揭晓,今天给大家留的话题是,猜猜文中曾晚给陆扶安接的案子是谁的?看过短篇开篇的一定知道,短篇本来今天要完本的,但编辑太忙,应该就是明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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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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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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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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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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