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飞快的以喝水为由,倒了水后立刻撤回了房间。
好半天我才恍过神来,难不成陆律师的招数,失效了?
更让我觉得吃惊的是,几分钟后,楼下响起了喊我吃饭的声音,我没应,不一会儿,于问水来敲门,喊的很自然:
“曾晚,下楼吃饭了。”
自然到我都快忘了他们是入侵者,而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和我一样感到茫然与惊讶的,还有我爸我妈和我大师哥,我们四个人齐刷刷的坐在餐桌前,桌子上摆着小笼包,馒头,蒸蛋,煎蛋,油条,咸菜,白粥,豆浆,以及一份吐司和牛奶,还有一大盘切好并且摆放精美的果盘。ωωω.χΙυΜЬ.Cǒm
吐司和牛奶被陈姐推到了我面前,笑嘻嘻的说:
“听说你们现在的成年人,都不爱吃小笼包头条啥的了,都爱吃吐司啊牛奶啊,中餐晚餐也不爱吃饭,爱吃什么咖喱牛排之类的,你放心,我什么都会做,你们想吃啥都行,你妈妈不是身体不好不能下厨吗?你们仨厨艺又是能把厨房给消灭的主,那就让我们来,我们也不能白吃你们的住你们的。”
这是几个意思?
债权人来我家大闹一通后,开始给我们当佣人负责洗衣做饭了?
这不明不白的饭,我们也不敢不清不楚的吃啊。
于是乎,大师哥拿起筷子又放下,十分不解的问:
“说说吧,你们这是几个意思?他们今天早上都撤了,去找真正有钱有能力的主来偿还你们的债务,你们这又是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又是笑脸相迎轻言细语的,我们这一家子心脏都不太好,经不住你们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折腾。”
给了台阶不下,看他们都不像是急着回去过年的人。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这年头,除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剩下的都是别无选择的,看他们这样二者都不是,那就只剩下别有用心这一点了。
反正他们不说清楚,我们就不动筷子。
于问水带头剥的鸡蛋,笑着说:“我们都知道,夫妻双方即使离婚,另一方还清债务后,也是有连带责任的,所以我们也可以去找周樊,但前提是,周樊虽然和你的闺蜜举办了婚礼,还生了孩子,但他自己本身却是个穷光蛋。”
这话还是有点隐晦了,不像是在说他们真正的动机。
陈姐和他一唱一和的,突然把目光转向了我:“如果你对你的前夫有什么异议的话,你可以去法院告他,他在你们婚姻存续期间出轨,并且搞大了你闺蜜的肚子,只要你找出他和你闺蜜同居的证据,你就可以告他重婚。”
傻子都知道,别说我现在已经和周樊离婚了,就算没离婚,我也告不了他们。
并且,离婚的决定太草率,等我回过神来,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切都来不及了。
然而他们说这些,不像是在为我着想,而我也听出了他们话里的意味,饭都上桌了,不吃白不吃,我拿了摆在我面前的吐司,很给面子的夸赞:
“味道不错,应该是新街那家小麦面坊里做出来的,陈姐,你是走路去买的,还是开车去的?”
陈姐见我开始吃了,眉开眼笑的说:
“早上不是去问了一下大高个的情况吗?顺道回来的时候,就备了些年货,也买了些你可能爱吃的,既然大家要在一起过年,那就和和气气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再说了,这都是缘分,大妹子,你说对不?”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爸妈也开始吃了,一个劲的夸他们能干。
从这里开始,话题开始跑偏,变成了每个地方过年都有些什么风俗习惯,于问水和其余留下来的三个人都很积极的参与了进来,陈姐变得沉默了,直到这顿丰盛的早餐吃完,另一个喊张姐的起身收拾了桌子,然后去洗碗。
为了强行回到那个话题上,陈姐在招呼我们吃餐后水果的时候,特意感谢了我爸,说是大高个走之前说了,是我爸给派出所打的电话,讲明了来龙去脉后,表示不追究,毕竟快过年了,谁家的孩子都是爸妈的心头肉。
尽管如此,陈姐还是开了口:
“曾晚,你们这儿的房价怎么样,我看着地方山清水秀的,挺不错。”
我就知道他们是奔着我爸妈在街上的那套房子来的,我妈都急了,被我悄悄的摁住,然后笑着说:
“房子的事情已经在着手卖了,也怪我妈,本来早就能卖掉的,但是小地方的房价不高,尤其是急等着要钱,就更喊不起价了,那房子都没怎么住,当作二手处理也就一千多块钱一平。”
陈姐来了兴致,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后,说道:
“我都打听过了,你们县城地段好的房子都卖到了四千多,镇上虽然低了点,但你们家地理位置很好,一前一后就是一个初中一个高中,幼儿园也就在你家楼下,还有小学离的也不远,你们家这么大一房子,应该能卖不少钱。”
我连忙点头:
“等过了年我就把房子给卖了,欠你们的钱,能还一点是一点。”
我爸我妈都没搞明白我们到底在说啥,这房子卖出去也就二十万,对于我的债务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能分到他们手上的,也就零星半点。
但大师哥懂了,这一出是硬茬,能接上也对得起大师哥在我家苦练武艺那么多年,他是漫不经心说出来的,那样子极其真诚,还很感慨:
“那房子要是卖了,师父和师母今后住哪儿啊。”
我很自然的接话:
“就暂时跟我回城里吧,摊上我这么个女儿,辛苦爸爸妈妈了。”
为了煽情,我还红了眼眶,陈姐这下懵圈了,说这里还有这么大一栋房子,怎么就没地方住了?
大师哥差点就笑场了,关键时候我看他憋了口气,缓了一下才说:
“我也是才得到的消息,说是这边要修高速路,直奔我们这儿已经开始筹划的机场,所以这一片房子,都要拆迁。”
一听到拆迁儿子,陈姐两眼放光,但随后,不管是陈姐,还是另外几个人,脸上都带着复杂的神色,不像是即将拿回自己的血汗钱,更像是这一出戏,要演到尽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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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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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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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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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婚牢更新,第四十章:听说我家要拆迁,本该是大喜的事情,为何他们都慌了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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