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忠的二哨列阵前方,宋二牛的三哨列阵乞活庄军的右翼方向,而乞活庄的辎重队防守左翼的冰河,圆阵内陈诺的中军部不动,战事打起,做预备支援之用。
二哨一哨两队位于阵列最前面,每个小队列成一个小方阵,一甲十一人为一排。内中盾牌手位于最前,其后是两甲的火器兵,然后是两甲的长矛兵。每队的左侧有各队的队官,哨阵旁边还有哨长副哨长和鼓手,旗手,护卫等兵。
三边方向阵列并没有方阵那么齐整,反倒是略带弧形,叫陈诺忧虑的是每阵的连接处有很大缝漏。乞活军兵士太少了,列圆阵兵力明显不足,古时排兵布阵,士兵和士兵相互站位距离稀疏,不能太密集,相互间距离至少要一步的距离,这样士兵各种的武器才能施展开。
不久乞活军便列阵完毕,陈诺环顾四周,看周边各哨各队旗帜竖立,每名战兵都已准备就位,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等待着接下来的战斗。
看着躲在盾牌后面的火器兵,陈诺发觉每一队的兵种太过繁杂了,这无疑增加了每队队官平日带队和战时指挥的难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乞活军现在缺少火器,没办法单独编制。
而且盾兵这个兵种,陈诺本意是做为枪盾阵,为长矛兵作掩护,现在反而变成了野战时为前排的火器兵做掩护。火器兵野战位于前排,必须要有遮蔽,总不能暴露在野外。
“若是此战能胜利,日后的乞活军发展要重新编制兵种了……”陈诺心中沉吟。
陈诺转头望向右边天空太阳高挂,即使散发着温热但也阻挡不住四周冷空气流动,尤其是寒风,真的是要冻死人。陈诺看着太阳高度,估计此时的时间应为后世的两点多左右。再看远处,贼寇们还在整队,看这样子一时半儿来酝酿不成攻势。在这大雪地里干站着也不是事儿只会徒劳消耗战兵们的体力,战斗中间战兵们的每一份体力都很宝贵。
这个下午看来要有一场恶战,当保存战兵们的体力,陈诺定了定心神,出言命令道:“全军原地活动歇息!”
听到军令,各部战兵们稍稍松懈,或站或站原地休息活动,不多时各部伙夫抬上来好几口大锅,内中是烧的滚烫的姜汤。伙夫们将一碗碗姜汤分发给众兵,在这寒风冬日能喝到温热的姜汤,众人都快美无比,体力活泛,精神一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面的贼寇整顿完毕,浩浩荡荡向乞活军列阵方向而来。最先当来的贼寇的马队,后面烟尘滚滚,贼寇的大队步贼没多久也跟了上来,喧哗声阵阵,黑压压一片一时数不清有多少人。
陈诺远眺望去,距离虽然远但依稀可以看到贼寇马队,这些马贼都是精悍的多年老匪,他们多是戴着毡帽或者头面裹着厚实方巾。马贼的胯下的马匹大都是战马,膘肥无比,马上的装备也都很齐全。
作为贼寇当中的精华骨干,这些马贼平日里嚣张惯了,一个个大呼怪叫,沉重马蹄声奔腾,远远看去倒也有一股嗜血气息蔓延。wWW.ΧìǔΜЬ.CǒΜ
马贼们没想到官军这么快列阵,都是缓缓慢下奔驰步伐,停在了距离乞活军二百步方向张望着。
马队中间簇拥着两人,扫地镗头戴着毡帽,脸脖都缠着厚实的方巾,身上穿着鼓囊囊的,外面披着一张羊皮大袄,再看李凤梧的装扮也是一样,看着很是臃肿。即使这样,二人手上抓着缰绳稳稳策立在马上,显示着其精锐的马术。
扫地镗向着乞活军张望一阵,眼神渐渐凝重,他梗着脖子粗声叫道:“看这对面官军的架势阵仗还真不是一般的卫所杂兵,小鸡不日的,这徐淮地界几时出了这么一股官兵?”
“李掌家的,你和这批官军交过手,你看这仗该怎么打?”
身边李凤梧听到问话,李凤梧这才收回他望向乞活军仇恨的目光,他出声道:“某前番和这批官军交战主要是吃了不清楚对方实力的亏,某家建议不可浪战,先派马队哨探去打探下对方实力。”
“好!”
扫地镗点头称是,他呼哨一声,身后的马贼得到命令,一股股马贼哨探三三两两而出,环绕乞活军军阵查探周边地势和窥探乞活军的军阵。
乞活军军阵内陈诺眯着眼睛关注对面贼寇的动静,只见贼寇马队中分出十几骑。这些马贼直直奔向乞活军军阵,三三两两四处窥伺查探着,就连东边的冰河方向也有马贼窥探。
乞活军军阵静悄悄地,任由这些马贼窥伺,见此,马贼哨探更是嚣张,大呼小叫不断。
“我呸!一群衅种!”乞活军军阵,归永城的八名哨探一直居在乞活军中军部,王林山脾气火爆,他看向马贼哨探如此嚣张当下唾骂道。
王林山向殷长军说道:“殷爷,你去和陈大人说一说,让我等战骑出列,杀一杀那贼人哨探的威风。”
不料殷长军摇头道:“方才某已经和陈大人请战了,不料陈大义不允。”殷长军身后七人都是满脸疑惑,内中也有人松了口气,毕竟这出列可是担生命风险,若是一直不让他们出战白得十两银子,这等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哨探窥探完毕便回转战马奔回阵内,众贼对乞活军的人数估摸着差不多,就连周边的地势也了解个大概。
“你是说对面的官军约莫有四百人?”李凤梧问道。
下方这哨探马贼恭敬回答道:“小的粗粗清算了一下,这伙官军还不到四百人。”
“娘里个腿,才不到四百人这狗官兵就敢与我等徐淮好汉野地浪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扫地镗脸色阴沉,早年间被少许官兵撵着屁股跑还就罢了,可是这两年,这朝廷的围剿官兵越来越不成气候,今日这个官军以弱对强的局面扫地镗也是许久没有见到了。
看到对面官军这么嚣张,扫地镗不免有种被人轻视之感。
一旁的李凤梧则是思虑着,他一朝被蛇咬,对乞这活军十分忌惮,了解到此番乞活军出战更少,李凤梧心中大定。
他出言对扫地镗说道:“昨日我与这股官兵对战,这批官兵背靠高墙箭楼,占据地势策应之利,两翼不好攻取,现在这批官兵出庄野战,他们的两翼薄弱,当极力攻取。”
扫地镗没有和乞活军交战的经历,对于李凤梧的建议当下应允下来,他粗粗做着安排,扫地镗手下计有一千五百余的步贼,分派两百步贼攻取东面冰河方向,再分派三百步贼攻打西面。
东边的战事由扫地镗手下一个头目指挥,西边战事则是李凤梧率领他的马队助战指挥,他原有手下溃兵两百,攻打西面的人数合起来当有五百多人。
余下的步贼则由扫地镗亲自带领全力攻取乞活军正面。即使是这样乞活军正面的压力还是很大,有近千步贼和百十人马贼。
……
另一边乞活军早已列阵完毕,陈诺位于阵列中间,策马站在高高的山坡上眺望贼寇的动向。他只看到大队贼寇分出两股向乞活军两翼迂动,喧哗声阵阵。
中军护卫队队官陈评乃是陈诺的亲将,常伴随陈诺左右,他看到贼寇要攻取两翼心中不由地有些焦急。他出声道:“大哥,贼人以优势兵力攻取我军三个方向,我军火器杀敌不足呐!”
陈诺心神也是一沉,每哨仅有四甲的火器兵,若是贼寇攻取一处可将其余方向空闲的火器调拨一处御敌,昨日乞活庄外野战陈诺便是如此做法。
可是现今贼寇三面来攻,任何一面的火器防御都稍显不足,这该如何是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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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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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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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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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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