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对如此讹诈,要是换做几年前,我会一笑了之潇洒离开。
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撞到的人,其实就是邪恶的鬼术师,那个时候的我穷困潦倒,可谓是走投无路。
也就是我人生之中最低谷,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也就是那种情况,所以鬼术师乘机而入,利用了我养活一个带着邪恶力量的泥巴娃娃,从而获取更多的能量来祸害更多的人。
一个贪字,坑了不知道多少无知愚昧的人类。
可现在我面对的这位,不是来赐予我泥巴娃娃的,而是借题发挥想要就此发一笔横财。
“两万块不是很多,但我……”我正想说拿出来这两万块,对于目前的我来说,的确还是有困难。
可就在我说的时候,赵开德冲我使眼色。
对方的眼神示意我要稳住这个叫老幺的人。
我也明白赵开德的意思,他愿意拿出两万块来垫上,他的用意我很清楚,所以必须配合。
于是我对这个贼眉贼眼,装模作样说被我撞伤的老幺还有他婆娘说:“行啊,两万块不多,我会给你,但你现在得等我一下,待会把这边事情处理好,我就给你钱。”
老幺姓甚名谁暂时不清楚,但他咋一听我居然答应了付两万块,稍稍一愣,瞬间无法掩饰欣喜若狂的表情,貌似还有点后悔说少了,至少得三万五万的——
特别是老幺的婆娘,难以置信瞪大眼说:“你们真的要给钱?”
我看这个邋里邋遢也是十分苍老的老女人,可能这老女人长期跟老幺没有什么好日子过,面黄肌瘦,穿着也是特别普通。
两万块在老幺跟他婆娘眼里很多,一大把数也要数很久。
这么轻易的碰瓷就能得到两万块,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如此好事,老幺开心死了,岂能不愿意跟我们走一遭的道理?
这样,我跟赵开德也就有时间去找尚敏。
尚妈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边看腕表边着急的张望。
在尚妈身边那位大叔,特别和善的笑了笑说:“来了?你们得去换了衣服才能进来……”说话,他皱眉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老幺还有他婆娘,很不明白这些人跟来干啥。
见此,赵开德急忙打圆场说:“老哥,这是我朋友,我们在外边等你们,你们进去就好。”
尚妈焦急的瞪了我一眼,没有多说,指了指消毒室还有一个朝我们这边张望的护士小姐姐说:“你去换衣服。”
心里惦记尚敏,二话不说,也不管赵开德怎么招呼老幺,我按照护士小姐姐的吩咐,一切照办完事跟尚妈他们进了重症监护室。m.χIùmЬ.CǒM
尼玛,我是真的对这个地方十分排斥。
总觉得这里就是与世隔绝,死人与活人间隔开的一道界限。
还有就是,我们进入重症监护室不像是看望病人,倒像是来给病人道别。
说真的话,我可不想失去尚敏。
如果时间可以扭转,我一定牢牢抓住尚敏,哪怕是遭到天谴轮回报应也无所谓。
可现在,没有后悔药卖,没有逆转的余地。
我只希望我的尚敏好好的,在我看见她那一刻能立马醒来。
尚敏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各种管子,闭眼的样子,像极了熟睡的模样,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就像在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
“敏敏,你醒醒,负心汉来了,你睁开眼,老娘支持你随便怎么收拾她……”
尚妈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是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双手轻抚着尚敏微凉的手臂上,心疼的样子不言而喻。
我愧疚死了,恨不得地下能生出来一道缝隙,然后我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祸害自己的女人。
“好了,别为难孩子,让他们单独待一会。”
大叔倒是善解人意,我真的想要单独跟尚敏待一会,特别想用几分钟的时间去感知她正在发生的事。
舍不得此刻的尚敏需要我帮助。
尚妈却不放心,在听到大叔的话后,猛然抬起头,眼含怒意狠狠的对我说:“姓陆的,你给老娘记住,你曾经走投无路要不是敏敏心好收留你,我是坚决不答应你接近她的,现在她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现在最好给我规矩一点,要不然老娘给你拼命。”
“好,好,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唯唯诺诺点头,迫切希望尚妈跟大叔尽快出去。
整个病房里除了各种治疗仪发出轻微的响声外,没有一丁点人的生气,全是冰凉的感觉。
在尚妈被大叔连劝带拉走出去后,我迫不及待拉住尚敏的手腕,闭眼,一定心神专注去感知她此刻正在经历的事。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屏蔽一切杂念,很快我进入了感知的环境中。
在进入之际,睁开眼那一瞬间,感受来自四面八方阴森森的气息,还有特别厚重就像一层无法撕开的布,正笼罩在我的头顶还有前后左右。
雾霾,在现实里其实就是一种污染现象存在的问题。
但我目前所在的环境中,不只是雾霾,在雾霾中还有别的东西。
我是在感知尚敏此刻经历的事,所以进入的这个地方,肯定跟她有密切的关系。
到了这个地方我警惕环顾四周,然后用心念呼喊尚敏。
一丝丝凉意侵入肌肤,我能感触真切的寒意,呼喊许久没有接收到一丁点关于尚敏的信息,不由得焦躁起来,心疑是不是自己来错的地方。
就在我无厘头之际,灵敏的耳朵听到一声惊叫。
“不,求你放过我……”
是尚敏的声音?
我寻觅声音急速奔跑过去,那充满灵气的雾席卷而来,呼呼冰凉的气息,几乎要把我冻僵一般。
我能真切的感觉到,手臂,面皮,还有其他部位在变得麻木僵硬,就在这时,在厚重的雾中我看见一抹黑色影子,拖着一个短发女子在朝某一个地方走。
黑色影子是来者不善。
恶鬼差!在几乎丧失了求生意志的垂危病人陷入模糊意识,或者昏迷之中,趁机掳走其魂魄弄到地府去变卖充数。
尚敏的命数我曾经细算过,她虽然不是长寿之命,却也不会是夭折之人。
所以因为尚敏的车祸,导致我的离开,她丧失了求生意志同时陷入昏迷中,恶鬼差恰好在我来看尚敏的时候来想带走她。
如此我岂能让恶鬼差得逞,于是跟恶鬼差的一场恶斗在所难免,尚敏也看见了我,惊讶得张大嘴,或许她真的以为我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可没想到我的出现激发了尚敏的求生意志,她跟我一起联手对付恶鬼差。
当我打败恶鬼差的时候,自己也累得够呛,几乎是没有能力回到现实里。
尚敏哭喊不放心,不住的喊我的名字,我好不容易慢悠悠醒来的时候,却躺在病床上,在冰凉的手术室被医生用电击抢救回转。
睁开眼的时候吗,听到医生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昏迷了那么久的尚敏,突然醒来,然后哭哭啼啼的找我要见我,而那个时候我也莫名的昏迷过去,被医生弄到抢救室抢救。
个中缘由,不敢明说,其他无关紧要,只要尚敏好我就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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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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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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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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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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