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梦见自己跑在一条空荡十分荒凉的路上。
在路的两边是齐腰深的茅草,厚重的雾遮挡了视线,给阎大叔的感觉,自己就像闯入了一个很可怕特别诡异的地方。
接着,从前面传来呼救声。
听声音应该是女人,在如此荒凉远离闹市的地方,还是三更半夜,怎么会有女人在呼救?
阎大叔想自己也算是龙虎山弟子,无论怎么样还是有点本事的,就依仗自己这么点本事,麻起胆子冲传来呼救声的地方跑去。
事实上,阎大叔越往里走,那路越难走。
终于,阎大叔听到了有奇怪的笑声,还有女人求饶哭泣的声音。
这一幕,阎大叔似曾相识,很熟悉的感觉,但就是记不清这是什么事。
虽然有感觉奇怪,但阎大叔还是不顾一切冲了过去。
冲过去的时候,眼前依旧没有人,没有人怎么来的声音?
就在阎大叔东张西望四处查看的时候,来自身后一抹冷风扑来,接着一抹黑影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身后。
感觉到异常的阎大叔一个转身,眼前这个女人凸起的肚子,浑身的衣服成为碎片,碎片的衣服上沾满鲜血。
“大嫂你怎么了?需要我帮忙……”
“救救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阎大叔瞪大眼,看着女人的肚子,这孩子在肚子里,她怎么喊救救孩子?
不对,这句话好像也是在哪听到过。
阎大叔苦思冥想许久,终于想起一件事。
在几年前,阎大叔还没有去龙虎山修行的时候,上山割猪草,遇到一件特别可怕的事。
在当时,有三个男人,不知道从哪弄来一麻袋,麻袋里好像有东西。
阎大叔看见麻袋在动。
与此同时,三男人中的一个,手持不知道从哪搞来的锄头,在挖坑。
看得专注,阎大叔忘记了自己的危险,也没有刻意隐藏起来,一不小心就被三个男人中的一个看见。
然后看见阎大叔的人直奔他而来。
阎大叔意识到不对劲,撒腿就跑。
跑啊跑,跑下山,阎大叔安全了,但他脑子里却怎么也没法忘记麻袋。
麻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看那三个男人,一个个都像模像样的,根本就不像是坏人。
还有就是麻袋里也不知道是啥东西,或许是一条狗。
阎大叔这样一想,心里稍安下来。但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不断的做噩梦,总是梦见荒山野岭瞎跑,在身后跟着三个穷凶极恶的男人。
噩梦中,阎大叔看不清楚追赶他的男人是谁,但却能很真实的感觉到危险存在。
所以每一次阎大叔做了噩梦之后,浑身都酸软,贴身衣服都被汗水湿透。
因为这个噩梦,阎大叔去找算命的先生。
算命先生掐指一算,说阎大叔命中要去一趟龙虎山拜师,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不但如此,算命的还说阎大叔不小心触邪了。
听阎大叔讲到这,我一下子明白了,无论什么事都有一个循环因果。
去龙虎山,是因为算命的是他触邪。
去了龙虎山得到师父指点,可惜自己本身就不是修行的料,得到赐名,能嘴巴上吹嘘,能拿龙虎山来提高自己的身价知名度。
只可惜,也因为去了一趟龙虎山,到处炫耀造成泄露天机。
目前我是不知道阎大叔大限将至的日子,但他最近接连发生的事,都跟他种下的因有关。
还有,阎大叔提到的怀孕女人,以及三个不明来历的陌生男人,都跟他的大限有关。
说话间,阎大叔在一排还算整洁干净的工棚前停下来。
我注意到在工棚前,有三个以上自来水管,这是用来给工人清洗准备的。
工棚里黑漆漆的,在外面看还算整洁,走到门口,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尼玛,一排地铺木板拼凑的床,到处丢弃了烂娃子,拖鞋,纸屑,还有方便面盒。
要是一个普通人来这里绝对不敢久待。
这里虽然看似极其平常,但冥冥之中暗藏一股莫名的阴森气息。
这就是死了几个人的地方,存在的根本问题。Χiυmъ.cοΜ
特别是在工棚外面,还有燃烧过蜡烛纸钱的痕迹。
阎大叔砸吧嘴,他话挺多的,这路上来,他就吧唧吧唧说个不停,这会看见这些燃烧过的蜡烛纸钱痕迹,下意识的抬手挠挠后脑勺说:“唉,都是人,同乡,求我放进来祭拜一下,所以……对了,你是上面派来管事的?”
阎大叔这么一问我愣住。
我像管事的吗?
“真的唉,领导我告诉你,这个地方不适宜修建住宅,这里表明看着还行,但风水不好,还有这里有问题。”
“不好意思大叔,我不是领导,说白了你其实就是我的师叔。”我在裤兜你掏啊掏,掏出一包烟来,这包烟是沈晓慧偷偷塞给我的。
但我很少抽烟,这次能派上用场,用一包烟从阎大叔嘴里掏出更多关于工地的故事。
“你到底是谁?”疑问中的阎大叔接了烟,抽出一支送到鼻子下嗅了嗅,凝重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说:“这华子,可是好几十才能买到,你不会把整包都给我吧?”
“整包都给你,谁叫你是我师叔。”
“我真的是你师叔?不知道怎么一个由头!”
“张瘸子你认识吧?他是我师父。”
阎大叔听我提到张瘸子,脸上露出惊讶惊喜特别复杂的表情惊疑道:“你是张瘸子师兄的弟子?”
“嗯。”
“嗨,是说,我看你跟赵开德来,还在猜测你们到底是啥关系,看他对你毕恭毕敬的,所以就认定你是来巡查的领导,可见我是老了,不中用了,老是胡思乱想一些不沾边的事。”
“阎大叔没有老,是老而益壮,好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工地到底出了什么事?出事的真相,我真的很想知道。”
阎大叔没有抽烟,很小心谨慎把抽出来的那支烟塞进盒子里,然后原封不动递给我说:“我是你师叔,也就别跟我搞这一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嗯了一声。
阎大叔看向工棚很远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放置了一个搅拌机。
“之前我跟你讲的故事是来工地第一晚,诡异的敲门声,第二晚的噩梦,就跟这庞然大物有关系。”
阎大叔提到的庞然大物,就是那台矗立在工地上的搅拌机,它跟他做的噩梦有什么关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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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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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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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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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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