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哀求的说:“爸爸,我想妈妈了,你把妈妈接回来好不好?”
李璐文的心思全在曼婷身上。
我李璐文复杂的眼神,还有无可奈何的表情看得出,他已经离不开曼婷这个女人了。
很想知道此刻李璐文的想法,想要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我做了一个特别大胆的举动,那就是在这种不可能的情况下,侵入了他的记忆中。
李璐文的内心是矛盾的。
曼婷怀孕了,那个曾经被李璐文家暴的女人,不知所踪。
曾经两个活蹦乱跳在李家属于宝贝,天使一般的孩子,成为李璐文目前最难以决绝不知道如何处理掉的负担。
如果任其两个孩子存在,曼婷的孩子落地,那么久三个孩子。
曼婷本来就容不下这两个孩子,加上负担无形加重——
李璐文无视孩子的苦恼,心烦意乱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就在这时,儿子李小宝突然喊:“爸爸你看风筝……”的确,在这栋老式建筑居民楼千米左右,有一片待开发的空地。
空地很宽敞,加上临近有几栋老式建筑物存在,都是居民小区,所以这片空地就成为孩子们嬉闹玩耍的乐园。
特别是到了春天,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风筝争先恐后出现在上空,成为这一片绝美的风景线。
李小宝喊爸爸看风筝,爸爸急忙端来凳子,难得如此的关心,支持小宝看风筝。
这老式建筑,不是属于封闭式阳台,就是一栏杆,栏杆缝隙中塞了不少砖头。
这砖头也是李小宝的妈妈曾经把儿子,从缝隙摔下去,塞的砖头。
孩子长大了不会去好奇水泥花砖缝隙中的东西,倒是对天空那冉冉升起的风筝充满憧憬与向往。
六七十年代或者四五十年代的孩子,都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快点长大,长大就可以像爸爸妈妈那样,教训人,可以到处去跑,去玩。
而此刻的李小宝也有这样的想法,他呆呆傻傻的凝望天空风筝,小脑瓜的浮现出很多画满。
我是没有进李小宝的记忆,此刻的他就是记忆中的存在,我进入这个记忆是更加具备危险性的。
但我可以观察。
我是从李小宝那充满渴望的眼神还有表情看出来,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李小宝想自己要是变成风筝该多好,可以在高空下找到妈妈。可以自由飞翔,可以看很多人看不见的事物——
就在李小宝看风筝,妹妹李小鱼双手攀住哥哥站着的木凳,也颤巍巍的爬上凳子,两个孩子的半拉身子都出现在不算太高的阳台栏杆边。
而此时,李璐文跟曼婷借故离开了。
我也从李璐文的记忆中脱身出来,来不及拦住李小宝,就仰头看的瞬间,两个小身影嗖,就像陨石一般以极快的速度落下来,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抱。
我一门心思的想抱住从三楼落下来的孩子。却忘记了自己来自于另外一个真实空间,说白了我其实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伸手去接的瞬间,两个孩子直接穿透我的双手臂,砰一声巨响,相隔三秒双双落在地上,要是大人,要是地上没有那块凸起的石墩,或许李小宝跟李小鱼不会当场死亡。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在进入李璐文的记忆中,居然没有感知到他想对孩子下手的想法。
孩子死了。
曼婷跟李璐文哀哀切切的样子,特别是前者,也不知道哪来的眼泪水,居然哭哭啼啼大放悲声,搂着两个逐渐死透小身体哀嚎道:“我的儿啊,你顽劣到这样,为什么死了的人不是我?”
摔死人了,附近的邻居,包括物业的人都来看,有人拨打急救电话,120很快来了,经过仔细检查,孩子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李璐文鼻涕眼泪的掉,或许这一刻他是真的心痛,因为两个孩子毕竟是他的骨血。
为了一个曼婷舍弃两个天真烂漫活蹦乱跳孩子的生命,他真的该死。
我好像明白了很多。
李璐文的后世,黄焖鸡,曼婷的后世,蔡小鸭。
实际上,曼婷就是李璐文的小三。
因为有了曼婷,所以李璐文才容不下自己的结发妻子。
家暴逼走结发妻子,逼其离婚。
条件就是,妻子不用管两个孩子的一切。
孩子死了,前妻也来了。
面色苍白的女人,颤抖伸手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孩子,喃喃自语说:“妈妈的错,妈妈只想到自己可以自由,可以不用天天挨打,却忽略了你们的安危。妈妈的错,妈妈该死……”
这个在撕心裂肺哭诉的女人,姓甚名谁,来不及搞清楚,只看她在众人的劝阻下,轻轻放下孩子的身子,一步步机械状离开孩子,眼睛定定地看着马路。
马路上对往来的车可谓是川流不息。Χiυmъ.cοΜ
看着女人绝望的眼神,我心底冒起一股凉飕飕的寒意。
果不其然,就在我大喊帮帮她,拦住她的瞬间,女人飞奔而跑直奔马路。
女人的变化太快很多人都来不及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我的喊声可以说白搭。
一个不存在的:‘人’无论怎么喊,别人也是听不见的。
女人被一辆重型卡车碾压,当场死亡。
李璐文还有曼婷都被突然发生的这一幕惊呆。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这个选择撞车求死的女人,一身红衣,貌似有备而来的。
我还注意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孩子,他的魂魄缓缓从已经死透的躯体上爬起来。
然后,再看到女孩的灵魂也爬起,从马路上飘过来身穿红衣,苍白一张脸的女人。
只可惜一心求死的女人,跟孩子死亡时间差距大,他们没有能在一个平衡空间相遇。
红衣女人,嘴里喊还我孩子,伸出手去掐李璐文的脖子。
李璐文是看不见红衣女人的,只是阴悄悄的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对曼婷说:“婷婷,我们走……”
“怎么会这样?”曼婷是真的被吓住了,说话也不利索,惊慌失措看那些已经在收拾尸体的人们,看两个孩子被送进殡仪馆的车。
双腿发酸发软无力,紧靠在李璐文的身上,两个人第一次看见走路好吃力。
红衣女,正狠狠盯着李璐文,她没有注意到在人群中,出现了一抹蹿腾得飞快的黑影。
鬼差来了,我不得不赶紧念回魂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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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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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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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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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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