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对我讲了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
这个故事,就我父亲也不知道。
母亲的父亲是庙祝。
我现在不懂庙祝是什么,但能从母亲讲述所显现出的表情来断定,一定是个不简单的存在。
母亲的父亲我应该称呼为外公。
这个所谓的外公我从没有见过,因为自打懂事,我就只知道母亲父亲,还有就是二姑妈以及其他远房亲戚。
并不知道母亲的娘家是个什么家族存在。
所以外公这个称呼,对我来说很陌生。
母亲讲,外公是一个了不起的庙祝,懂很多常人不懂的东西。
比如算卦,帮人驱邪等琐事。
外公是庙祝?
庙祝是干什么吃的?我不懂,马上手机百度,哇,庙祝是管理香火的。
也就是……光头和尚!!!
那么问题来了,我外公是光头和尚,那我母亲是怎么来的?
这个疑问我只能藏在心里,不敢问。
按照我简单的逻辑思维,光头和尚是不能有孩子的,除非他还俗结婚。
果不其然,母亲告诉我说,外公因为爱慕上一个女子,辞去庙祝,还俗结婚了。
结婚是好事。
男人嘛,无论怎么样,不能心静下来,还做什么光头和尚。
母亲却说外公因为这件事,十分自责,再加上生下母亲是一个女孩,外公就郁郁寡欢,最后还是悄悄离开了外婆,不知去向。
然后外婆,在外公离开不久,得了重病去世。
听到母亲的讲述,我心里好难受。
母亲的身世如此,我却从没有真正关心过她。
而命运多舛的母亲,一直无怨无悔照顾自己的子女。一直以来,我以为母亲就是一个一文不名,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
在我被父亲灌输的观念中,男人就是在外打拼赚钱的,女人就是在家生孩子做家务。
所以在我的思维中,女人是弱势群体需要保护,但也是能帮男人分担琐碎事务的唯一人选。琇書網
对母亲也就没有对父亲那么尊敬,即便是尊敬也是表面的。
我在暗自自责,愧疚,在聆听母亲憋在心里几十年的老故事。
外公因为悄悄离开,导致自己的女人,悲惨离世。
心存愧疚的外公,最终还是偷偷回家照顾自己嗷嗷待哺的女儿。
即便不能回家来照顾,也是出钱找人照顾。
母亲稍稍懂事之后,外公传授了母亲一些能养活自己的本事。
而这些本事是不为人知,不容易被人所接受。
在华夏这个人口大国,鬼神传说从古至今一直存在。
某一些科学道理解释不清楚的事物,也是有存在的。但经过岁月洗礼,时代进步,外公传授母亲的本事,渐渐不再被人们认可,最后一次,母亲被揪住戴上一顶尖尖帽,被吐口水,被丢鸡蛋,扔垃圾各种辱骂。
被逼无奈的母亲只好远走他乡,离开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家乡,背井离乡到了我父亲的家乡。
这就是我母亲家族是一个迷存在的原因。
父亲看母亲可怜,带她回去吃了一顿饱饭,然后她就死心塌地跟着父亲过日子,随后生下我。
在父亲的家乡,没有谁知道母亲是从哪来的,也没有谁知道母亲曾经做过什么。
母亲就是民间所谓的神婆。
卧槽!这一惊我是非同小可。当真难以置信的看这个,在我记忆中老实巴交的母亲。
真的很难把眼前我这个老实巴交的母亲,跟那些装神弄鬼,糊弄人的神婆联系在一起。因为我脑子里存在一种偏执的概念,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鬼,哪怕我曾经遭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但我也不会真的就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这种没有生命力的生物。
“妈,我很同情你,但你说我这屋里不干净,我觉得有点太过。”我笑了笑无所谓的站起,去给母亲倒一杯水来。
双手递上,母亲却没有接,而是把那个瓶子再次重重的搁在桌子上说:“陆朗,我是你妈,难道我的话你有不信?”
是啊,我母亲要不是有那么点本事,又怎么能看出这瓶子里的东西,是不祥之物。
“我说我不知道这件事,你信吗?”
母亲点点头说:“你是我儿子,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好吧,信我就对了,这玩意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就出现的,还有就是在我身上发生了几件奇怪的事。”事实上,我也不想告诉母亲之前发生的事,主要是怕她被吓到,但现在我知道母亲是神婆,神婆不就是可以对付这些邪门东西的吗?
如果,我真的遇邪,母亲能对付,我能恢复到以前——
算了还是别恢复到以前,我以前是什么样?穷光蛋,被下岗,还被算计,被女人抛弃。
得,最终我还真是没有把泥娃娃拿出来。对母亲提到的屋子里不干净这件事,表示无语。敷衍几句,说自己太累了,需要休息,就独自进了自己的卧室。
躺在床上,是怎么也睡不着。
想就好笑,自己的母亲居然是神婆。
小时候,倒是跟母亲去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很是神秘的地方。在一间光线很暗的屋子里,一股股刺鼻的香烛味道,还有被红布包裹住的菩萨像,母亲在她们面前受尊敬。
我小时候不懂事,记得母亲带我去那次,是因为村里小伙伴淹死后,我不间断的做噩梦,然后母亲带我去了那个地方。
去了之后,被哄说出来做梦看见的景象,接着一个长得很丑,脸脏兮兮的女人,用一碗水,水里有什么东西吧,直接喷在我脸上。
我一个激灵,哇一声大哭,母亲抱着我出去买了一根棒棒糖才把我哄住不哭。
现在想起,在那黑屋子里穿着奇怪衣服,脸脏兮兮的女人,应该就是神婆。
母亲之所以备受尊敬,那是因为,她也是神婆。
我苦笑一下,因为实在是太困,就真的睡着了。
睡着了之后,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自己竟然从床上爬起来,打赤脚,不顾天冷,一步步的走出门。然后门开,一抹冰凉血腥的东西,直接泼洒在我脸上身上,然后我浑身一震,眼前一黑,倒地不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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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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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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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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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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