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滚烫的血液冲上秦妄言的大脑,将他的一切理智都给烧断了。
薄晏西察觉到有人,他睁开眼睛,在见到秦妄言的时候,他露出了吃惊之色。
“秦三爷?”他像是没料到,秦妄言会出现在这里。
薄晏西从床上坐了起来,秦妄言就看到他光着身子,也不知道他是光着全身,还是光着上半身,但秦妄言的血压已经升到最高点了。
他迈开长腿,凛冽的杀气源源不断的往外释放。
秦妄言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看到身上穿着睡袍的沈音音。wWW.ΧìǔΜЬ.CǒΜ
地上落下沈音音的衣服,身着丝质睡袍,躺在薄晏西床上的女人睡的香甜,她的脸颊上泛出浅浅的淡粉色。
墨色的长发落在她的脸颊上,衬得沈音音的肌肤如瓷器般洁白无瑕。
忽的,沈音音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她不安的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看到床畔站着一个人。
沈音音抬起头,看清了,站在床边,眼瞳里冒着火光的男人,是秦妄言。
沈音音感到有些恍惚,她还从未见过秦妄言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但在见到这个男人后,她下意识的就喃喃出声道:“般若他生病了……”
她还没忘记,自己赶来薄家找秦妄言,是为了什么事。
如果这时候,给秦妄言测血压,他的血压表能爆掉了
阴鸷的男人,从他身上释放出来的威压,能令其他人感到窒息!
秦妄言伸出手,扣住沈音音纤细的手腕,把她直接从床上拽了起来。
沈音音低呼一声,跌进秦妄言怀里,她的眉头拧起。
“你干什么!”
在质问出声后,沈音音这才反应过来,她所身处的环境,有些不对劲!
这个地方,对她而言,陌生又熟悉。
这里是薄晏西的房间。
可她,不是在薄酒酒的房间里晕倒的吗?
沈音音转过头,往身后看去。
她见到了,坐在床上,光着膀子的薄晏西。
沈音音一愣,脑袋里头一片空白。
光着膀子的薄晏西,她又不是没见过,毕竟两人一起长大,她还和薄晏西去海边冲浪,开摩托艇过。
可是……光着膀子的薄晏西,坐在了他的床上。
沈音音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着陌生的睡衣。
她立即伸手,触及自己的胸口,她往地上看去,看到自己来薄家时,穿的衣服,落了一地。
沈音音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漆黑的眼瞳晃动,精致的容颜也在顷刻间变得苍白起来。
她努力转动自己变得僵硬起来的脖子。
她看向薄晏西。
薄晏西双手撑在床上,他看到沈音音的容颜,如同盛放到荼靡的花朵,迅速枯萎下去。
薄晏西的喉咙里,溢出低笑,他的胸腔也跟着震动起来。
“音音……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呀?”
沈音音的眼神,像垂死的鹿,而薄晏西就是将她喉咙割断的刽子手!
那只鹿,那么的信任薄晏西,对这个男人毫无防备之心。
可这一刻,如同处在濒死状态下的沈音音,正用纯净不染杂质的眼瞳,凝视着薄晏西。
好像到了这种时候,她都不敢相信,薄晏西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
那是和她一起长大的晏西哥哥啊!
薄晏西脸上,苍凉的笑意浮现而出。
秦妄言带人闯进薄家的时候,佣人给他打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薄晏西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将原本整齐叠放在床凳上的,沈音音的衣服,一件一件的丢在地上。
然后,他掀开被子的一角,和沈音音躺在一起……
这样做,沈音音不会恨他的吧?
他是在帮沈音音,彻底摆脱秦妄言。
薄晏西向沈音音伸出了手,声音温润低哑,“音音,过来。”
沈音音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阵阵凉意从脚后跟一路蔓延到了天灵盖上。
她怎么就和薄晏西睡在一起了?
失去意识之前,她明明是在薄酒酒的房间,听到薄酒酒在喊着秦妄言的名字。
沈音音张开嘴巴,喉咙滚动,艰难的,把自己的声音使劲拉扯起来。
“晏……晏西……我们……睡了?”
薄晏西脸色平静,他应下了一声,“嗯。”
沈音音身后,狂放的杀意从秦妄言身上炸开来!
沈音音整个人变得木然又迟钝。
她似乎根本不在乎,秦妄言此刻的脸色,她缓缓蹲下身,去捡自己掉在地上的衣服。
沈音音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并没有和薄晏西发生了什么,而留下来的反应。
她好像就只是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
而这时候,沈音音感觉到秦妄言松开了自己的手。
男人往她身后走去,可她身后就是薄晏西的那张床了。
沈音音转过头,看到秦妄言扣住薄晏西的脑袋,一个专业的格斗动作,他提着薄晏西的脑袋往床头撞去!
还没等沈音音反应过来,薄晏西的脑袋已经砸在了床头雕花的尖角上!
当秦妄言把薄晏西的脑袋,再次拎起来的时候,鲜红的血液,把床头雕刻的象牙白花纹染成了血红色!
薄晏西低呵一声,嗡嗡作响的脑袋,让他失去了思维的能力。
滚烫的血液沿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他握拳抬手,就往秦妄言的脸上挥去。
秦妄言撇开脸,又扣住薄晏西的脑袋往床头猛撞。
薄晏西的房间外面,传来了薄老爷的低喊声,秦妄言带来的人,守在外面,不让薄老爷子进来。
触目惊心的鲜红,浸染了沈音音的视线。
她整个人,石化,僵硬在原地。
半张脸都染了血的薄晏西,他双手撑在床上,忍着要昏厥过去的疼痛,他扯开了唇角,笑的张扬放肆。
“秦爷,居然你恼羞成怒了?可是,你以什么立场来揍我?”
灼热的血液,流淌进了薄晏西嘴里。
他咽下腥甜的血腥味,咬牙质问秦妄言,“你又不是音音的男朋友,你又没在和她谈恋爱,你可以睡任何女人,她怎么不能睡任何男人呢?”
秦妄言的下颚线绷紧了,矜薄的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茶色的瞳眸染上了凶残的血色,此刻的他,像一头在发怒咆哮的雄狮。
“被我看上的女人,谁也别想染指!”
薄晏西低低笑着,他的眼睛被血液糊住了,视线里一片猩红。
疼痛让他发出低低的嘶喘声。
“可我跟音音睡了呢!”
秦妄言的眼瞳里,暴戾的情绪喷薄而出。
“除我之外,触碰她的男人都得死!”
薄晏西猛地睁大了眼睛,秦妄言的五根手指掐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他的手指陷入薄晏西的皮肤里,仿佛要把薄晏西的皮肤给戳破了!
薄晏西的气管,声带都被掐住,他张开嘴巴,声音沙哑,磕磕绊绊的溢了出来……
“秦……你……你爱上,音音了……”
如果她,只是一只秦妄言想要豢养起来的猫,他怎么会,连别人去触碰一下,都不准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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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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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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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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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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