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问题都逼到跟前了,老师必须得回答,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还跟训犯人似的,老师刚才下来,不是卸妆了嘛!”
“你卸妆这么快啊?”
“当然啦,我别的不快,就是卸妆快。”
晚晚见她这么说,只好作罢。
再说了,自己是学生,对方是老师,一直问好像不太礼貌。
不过她还是觉得很神奇。
怎么有人能妆前妆后差别这么大的。
晚晚来到外面,深呼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身体。
墙壁外面的陆景霄跟叶心音紧张得要死。
叶心音蹲得累了,很小声的跟陆景霄说,“她为什么会来后台啊?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陆景霄,“不知道。”
空间狭小,他们俩这个姿势,蹲得实在是难受。
好在晚晚没一会就走了。
陆景霄抱着叶心音,赶紧翻回来。
妆也不想卸了,赶紧走人。
要是这次不小心被晚晚发现了什么,以后再想混进来,几乎就没有机会了。
叶心音不舍得让晚晚生气。
离开学校,他们蹲在马路边上,叶心音把妆给卸了。
身上还穿着精灵装,叶心音也顾不上了,陆景霄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这样看起来还算正常。
卸妆之后的叶心音,看起来就温柔了不少。
她大概是累了,没有了之前的古灵精怪,跟陆景霄慢慢在路上走着,举动很温柔。
陆景霄喜欢她每一个样子。
温柔的时候,能抚平他的所有情绪。
让陆景霄觉得,活着真是美好的事情。
哪怕只是躺在那,一动不动,但是只要呼吸,就是美好的。
叶心音依旧后怕,“肯定是我表演得太好了,晚晚注意到我,想来看看是不是我。”
“应该不是,不然现在早就给你打电话了。”
谁知道刚说完,电话就猛地响起。
叶心音差点没拿稳。
不要啊,不要开视频。
叶心音拿起来一看,见是陆临打来的。
她松口气,接起电话。
陆临问道,“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叶心音道,“爸爸妈妈要在这里陪读姐姐一年,怎么了儿子?”
“没,想你们了。”陆临失落道,“姐姐不是不让你们去吗?”
“所以爸爸妈妈是悄悄来的,你别跟你姐说啊。”
“我知道。”
叶心音仔细一想,觉得这样对陆临好不公平,于是道,“明天爸妈就回来看你,陪你玩几天,然后又来陪陪姐姐,我们分工均匀,怎么样?”
陆临的语气雀跃起来,“好!”
……
学校内,晚晚坐回去把所有的节目都看完了。
其实后面的都没有怎么仔细看。
剧情都比较平淡,没什么出差的,但是反正没事做,跟他们一起高兴高兴也没什么。
晚晚的手揣进兜里,摸到了那一封信。
信封被她的体温贴得有些烫,她细细的摩擦着,感觉指尖的触感很舒服。
她忍不住想,这封信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到底长什么样子。
有什么过往?
这封信里,写的是什么呢?
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推着晚晚想去看看。
晚晚把信封拿出来。
但是想了想,这样太不道德了,最后还是把信封放了回去。
算了,还是完完整整的还给人家吧。
今晚上的节目要结束了。
谢幕之后,晚晚跟室友就打算回宿舍。
时间不早了。
人潮拥挤,四周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一群人说说笑笑。
“同学,你先等一下!”有人突然叫住了晚晚。
晚晚回头,见是今晚上的主持人。
晚晚问道,“有什么事吗?”
“额,你可以跟我去一下后台吗?”主持人道,“有一位老师找你。”
晚晚眨眨眼,不明所以。
但是老师找,晚晚没有异议。
她跟着去了。
同学们都逐渐散去,只剩下今晚上舞台剧的参与者。
后台的屋子里,挤满了人。
除了老师,还有几个同学。
老师带着晚晚进去,跟他们说道,“人来了!”
晚晚更加不解,这里面在干什么啊?
晚晚找了个空位置坐下,见刚才带自己进来的老师,把门关上了。
“……”
坐在正中央的是校长。
校长语重心长道,“大家都到齐了是吧,我叫你们来呢,是想说一件事。”
晚晚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阵仗。
老师们的谈论,为什么要带上自己。
校长,“事情是这样的,今天这一场舞台剧,大家都玩得很开心,但是因为太乱了,我们英语老师的项链不见了,你们谁看见了?”琇書蛧
晚晚明白了。
英语老师的项链被偷走了。
那条项链她知道,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牌子,小一万。
刚买的,前阵子还拿来炫耀了,大冬天的穿一件低领毛衣,老是问大家项链好不好看。
英语老师是失主,对那项链很在乎,不像校长那么温声细语的,着急道,“是谁偷走了啊,手脚这么不干净,赶紧交出来听见没有。”
晚晚皱眉,“老师,咱们后台的监控呢?”
“有监控还叫你们来干什么啊,就是没有我才着急的。”
“那么小的东西,说不定是你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你仔细找了吗?”晚晚站起身道,“要不然我们再找找吧?大家一起找。”
英语老师还想说什么,校长伸出手制止,跟大家说,“陆晚同学的建议不错,大家再一起找找。”
英语老师,“我都找过了,找了千百遍了,没有!就是被偷走了!”
校长瞪她一眼,让她别说话。
晚晚叫人找是假的,实际上是让小偷自己换回原位,这样大家都不会尴尬。
大家装模作样的找了起来。
晚晚没有认真,而是观察在座的每一位。
大家都很认真。
唯独角落里,有个瘦瘦的男生没动。
他的脑袋低垂着,坐在阳光下,将脸上投出一大片的阴影。
光照得太透了,将他那一头营养不良的头发照得过于清晰。
晚晚没有见过他。
但是却知道,他就是节目开始之前,丢书的那个小男孩。
他那股令人怜悯的气息,简直一模一样。
晚晚朝他靠近了一步,“你好。”
那男生抬起头来,看着晚晚。
晚晚吓了一跳。
他的眼尾有一道疤痕,伤口鲜红,像是刚刚拆线。
可怕的不是那一道疤,而是跟刀子一般,锋利的眼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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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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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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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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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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