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晚上打更的时候,他总觉的好像有人在背后死死的盯着他,这种好似被人窥视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惊悚。可一转身,后面空空如野,只有漆黑如墨的黑夜,只有自己那被烛火拉长的属于自己的影子。
望着自己的影子,王二觉得越发惊恐起来.........
一连过去数日,王二每日都感觉夜晚如此的漫长,且让他心惊不已。他实在忍受不了第二日便与差役说了一二。
差役一脸的不耐烦。
王二只能是尽量的将自己的感受一一相告,可明显差役根本就不信,直言王二这是有病。
无奈,只得咬着牙继续巡夜打更,只得是心底里默默的给自己打气:一切都会没事的没事的……
今天一切如旧,这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有些微微的凉风吹散了白日的燥热。
看了看时间,王二拿好工具便鼓起勇气走出房门,照常沿街巡视起来,刚准备吆喝着打更口号。
一丝阴风,吹的王二浑身一阵哆嗦。他将自己尽可能的离灯笼近了一些,心里暗骂这天气。
夜晚的横江城寂静无声,周围街道空荡荡的,看起来有些让人发慌。一栋栋一间间相连的房屋,白日热闹非凡,夜晚却静悄悄的,这种反差还是让人有些不自在的,好像感受不到半点人气。
王二搓了搓手,嘴里暗骂了一句,继续硬着头皮走着。
又来了,那种被人窥视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有一双带着恶意的眼神死死的落在他身上,让他背后不知不觉生出了一层白毛细汗。
王二强忍住往后看的念头,心中不断暗示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这都是错觉!
可是他越是不去看,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这种感觉就像是无数的蛆虫在表皮之内不断的蠕动,让王二心中的恐惧愈发浓郁起来。
他甚至不敢去挠,只是时不时轻微的耸肩,似乎想要缓解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冷汗开始缓缓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还有完没完?我这不是撞邪了吧?”
王二心中思绪万千,为了给自己提提气,他咬牙敲了一下手中打更的铁盘,哐的一声,在静悄悄的横江城街道中显得格外刺耳:“三更天!”
同时他也不自觉的加快了巡街的步伐。
可是这种被人死死窥视的感觉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怎么也摆脱不了,不断在背后游走凝实着。
可是渐渐的,渐渐的他感觉背后逐渐有些发凉,变得冰冷,并且他感觉走路的步伐也变慢了许多。
不!
不是他的步伐变慢了!
而是他骇然的感觉自己变重了!
不
是背后好像趴着什么东西,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王二停下脚步实在是有些走不动了,他感觉背后好像真的趴着什么东西,而且那种蠕动的感觉开始不再局限于背部,开始朝四肢前胸蔓延!
好似在周身游走,而且这种蠕动游走的速度愈加频繁快速,好像要钻破他的表皮撕开他的血肉,啃食他的血肉……
“到底是谁在我后面?”
这次王二再也忍不住直接转身,鼓起勇气爆喝声。可是声音之中的战栗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这已经将他内心中的恐惧暴露无遗。
可是视野所见依旧是漆黑一片,只不过这种黑暗让人心慌,如同可以吞噬一切的墨水一般。
王二瞪大了眼珠,他惊恐的左右观望着什么,只觉得喉咙里都干燥的快冒烟了。随后,他再次迈开步伐想要往前奔跑着,好像要逃离这恐怖的黑夜....
可是,一步两步......步伐速度愈加缓慢,最后那一双迈开步伐的双腿僵直不动,只是不停的战栗着,同时开始响起一阵咀嚼和惨叫之声。
“大老爷,大老爷!”
清晨时分,晨曦刚刚洒落窗头,空气之中有着淡淡的清香。
刘县尊此时黑着脸穿戴整齐的从自家内堂走出,脸色颇有些不善的来到县衙大堂。
“大老爷,昨晚又死了一人!”
张师爷口舌冒烟急切道。
闻言刘县尊阴沉的脸稍稍好了许多,不过更显凝重起来。
“细细说来!”
“和先前那些人死状如出一辙,只剩下些许骸骨,血肉已然被啃食一空,如果不是地上掉落之物,连身份都无法辨别。”
张师爷说话有些打颤,显然回想起来也是害怕的不行。
闻言刘县尊倒是神色不变,反而淡淡道:“如果没记错,这刚好二十人了吧?”
张师爷擦了擦汗,连连点头。
“不错,现在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前些天还有江家闹鬼吸引注意力。但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城中人心惶惶,谣言四起。不过小的已经让人散布谣言,说这是江家那鬼怪逃了出来,来祸害其他人了。可架不住这事闹得越来越大,已经有人开始举家迁移了。”
一旁的刘县尊静静的听着张师爷的叙述,可是面容上却是面无表情。
“大老爷,您说这事闹大了,只怕不好收拾啊。虽然小的已经让人散布谣言把矛头指向江家,但闹大了,这事要是捅到上面去了.......”
张师爷此时无比的担忧,毕竟他与县老爷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那张师爷你有什么法子?”刘县尊老神在在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这.....”Χiυmъ.cοΜ
张师爷此时却是犹豫了起来,他小心的观察着自家大老爷的神色,见并未有任何情绪变化,方才迟蹉着道:
“大老爷,这事毕竟是我们弄出来的。您看,是不是该让公子入土为安.....这这.....大老爷小的没有别的意思,毕竟公子已经死去多日,带回来一直放着也不是办法,而且自从把公子请回来,这城里就是怪事频发.....您看这.....”
张师爷絮絮叨叨的说着,说完这才抬头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大老爷的脸色...
可下一刻张师爷通体冰凉,他颤抖着看着大老爷。
“你...你.....”
张师爷很想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可是吐出来的全是战栗变形不成样的字句。
下一刻一张大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腥臭扑鼻而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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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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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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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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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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