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给余欢水加了一个菜,气氛这才勉强维持下去。
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一下,甘虹脸色一板,冲余欢水使了个颜色,余欢水立刻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
“老婆,叫我出来什么事?”
走出房子,甘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余欢水看到他来时带的红酒和月饼,还在门外角落里放着,顺手提了起来。
又凑上前讨好道:“老婆,我带的红酒和月饼。这个是法国名庄产的红酒,我们公司专门去国外采购货运回来的,要不咱就不带回去了,留在爸妈家吧!”
甘虹满脸失望的看着他:“余欢水,这种时候你还谎话连篇,不说一点实话?”
余欢水有点慌:“老婆,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没说实话了,说的都是实话。”
甘虹叹了口气,知道说再多,不拿出实质性证据,余欢水会一直狡辩下去。直接掏出手机,拎出一瓶红酒,打开手机扫码!
下一刻,红酒的信息全部显示出来,产地:中国,价格48≈78,下面还显示多个销售这款红酒的网店连接,价格从四十多到七十多不等。
转过手机给余欢水看了看:“余欢水,这就是你说的一瓶价值两千多,从法国名庄空运回来的红酒。”
余欢水顿时目瞪口呆,脑子一片空白,看着眼前脸色冷冰冰的甘虹,连忙解释道:“老婆,我也是被公司骗了。”
说着作出义愤填膺的样子:“你说我们单位怎么这样呢!吃回扣吃的太厉害了吧,给我们说是法国名庄产的,价值两千多,怎么变成了国产的,才几十块钱。”
然后一脸愤怒的道:“老婆,你说我们公司采购的这帮人,是不是太不是东西了,我明天一定反映给公司了,怎么能这么搞呢!”
甘虹怒声道:“余欢水,你能不能说句实话?”
余欢水继续嘴硬:“老婆,我说的真的是实话。”
看着谎话连篇的丈夫,甘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再次开口道:“我问你…和我说实话,为什么这么晚才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余欢水顿时头大,他当时正在搞卫生,手上戴着手套,怎么接电话。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只能继续道:“老婆,刚才我不说了嘛!我们公司搞联欢会,大家都去了,我也不能不去,当时乱哄哄的,听不见手机铃声。呆了很长时间才脱身,这不就来晚了!”
甘虹看着一本正经说谎的余欢水,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就被他骗过去了。
“你们公司真搞联欢会了?”
余欢水道:“当然了,最后还搞了个大合唱,我五音不全还让我站前排,唱的乱七八糟,当时挺尴尬的。”
说完,连忙转移话题道:“老婆,你好多天没回家了,我们不回吗?”
甘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眼中写满了失望。
余欢水心里有点慌:“老婆,你怎么了?”
甘虹叹了口气道:“我打了几个电话给你都没人接,又打到了你们公司,当时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你们公司的人告诉我,你被你们魏总发去打扫卫生,根本没提什么联谊会。”
说着转头看向了余欢水:“你说,你为什么被你们魏总罚去打扫卫生了?”
谎话被揭穿,余欢水脸色有点苍白,大脑一团浆湖,过了好一会儿,才绞尽脑汁解释道:“我上回不是迟到了吗?你让我买牛奶那回,这不,处罚来了!”
甘虹长叹一口气,轻轻说道:“是编造客户名单,冒领红酒月饼的处罚吧?”
余欢水脑子一阵轰隆乱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倒。谎话接连被揭穿,让他整个人有种被扒光的尴尬和难堪,更别说眼前的人是妻子。
甘虹冷冷的盯着他,丝毫没有住口的意思。
“余欢水,你为什么满嘴谎话?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你为什么变成这样?”
“说句实话有那么难吗?不撒谎会死吗?天天骗人有意义吗?骗的还是你最亲爱的老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余欢水低着头,满脸愧疚道:“老婆,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做俯卧撑,接受惩罚。”
说着脱掉西装上衣,趴在地面上,就开始做俯卧撑,以往做错事,他都是这么认错的。
甘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自己竟然看上了这么一个男人,还和他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难道他以为做俯卧撑就没事了吗?
甘虹今天的目的是离婚…离婚…今天的事情确实让她很生气,但也只是生气,她已经不太在意对方说什么、做什么了。
甚至刚才,余欢水多次撒谎,也不是没有她故意引导挖坑的成份。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余欢水什么样她很清楚,可以说已经撒谎成性,很难从他嘴里听到几句实话。
刚才问的那几个问题,她知道余欢水不可能说实话,还是问了,就是为了占据主动,让余欢水觉得错在自己,是自身撒谎导致的。把甘虹放在有理、受害者的一方。
事实确实如此,余欢水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又接连被揭穿,彻底揭开了他身上的那件遮羞布,让他无地自容,又羞又愧,把所有的帽子和错误都扣到自己头上,甘虹责任被洗白了。
可以理直气壮,毫无负担的提出离婚。
果然,甘虹脸上露出一股十分伤心失望的样子,冲着余欢水怒道:“余欢水,我问你,你还有多少事情在骗我?”
“你妈给你那十三万是真的吗?你借给吕夫蒙是真的吗?你要给我买车是真的吗?”
余欢水一边做俯卧撑,一边道:“对不起老婆,对不起!是真的,都是真的…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甘虹摇了摇头道:“晚了,你现在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看着仍在地上不停做俯卧撑的余欢水,甘虹怒道:“站起来,别做俯卧撑了,这种方式逃避不了问题。”
余欢水满脸愧疚的从地上爬起来:“老婆…我…”想上前说些什么。
甘虹直接躲开,一脸平静道:“余欢水,我今天要你来,因为有一件事,我始终下不了决心,现在终于下定决心,今天就告诉你吧?”
余欢水一脸紧张的看着她,仿佛在聆听命运的审判。
甘虹慢慢张开嘴,轻声开口道:“我们俩的矛盾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合拍。我们的婚姻已经撑不下去了,离了吧!谁都不耽误,我相信你能找到更适合你的人。”
余欢水被甘虹的话镇住了,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想到甘虹要和他离婚,这么突然,这么猝不及防。
“我…我…”只是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话也没说出口,刚想伸手去拉甘虹,又被她躲了过去。
“余欢水,话我就说到这里,红酒月饼你也拎走,就这样吧。抽个时间,咱们民政局见。”
说完,不等余欢水开口,拉开房门,重重的把门关上,只留下余欢水孤零零的站在门外,那么的孤单失落…
余欢水不知什么时候走出甘虹娘家所在的小区的,他只觉得脑子里空荡荡一片,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
至于红酒和月饼,早就被他不知扔到哪个垃圾桶里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在路上走了一会儿,脑子里思绪纷飞,一会儿想想这,一会儿想想那,想到曾经和甘虹的幸福时光,再想想刚才说离婚的场景,更加心痛。
随后又想到了这一切的源头,甘虹为什么回娘家?虽然两人关系本来就很紧张,却还没有直接闹离婚的地步,那么压垮这一切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呢!
余欢水想了想,很快得出了答桉,就是那十三万。
那天本来高高兴兴去买车,结果被吕夫蒙放了鸽子。车没买成,还丢了人。甘虹更是一气之下回了娘家,让本就不好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再加上今晚这一连串的谎话,让甘虹更加失望,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正式提出离婚。
想到这里,余欢水掏出手机,看着吕夫蒙的号码,暂时拨了过去。
没想到,一直没人接的电话,这次竟然打通了。
余欢水想大骂一通发泄一下情绪,又想想吕夫蒙是自己最好的哥们,还是克制住了情绪,骂人的话没有说出口。
语重心长道:“吕夫蒙…你怎么回事呀!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吕夫蒙刚送走一批有意向参加画展的客户,正陪着唐韵聊事情,余欢水的电话就打来了,当着女朋友的面,不好不接。
刚接通,就听到余欢水这么一通问候的话,小心的看了唐韵一眼,拿着手机走到了一旁的角落。
这才开口说道:“余欢水,你是不是傻,不是早和你说了嘛!我在非洲…非洲懂吗?你以为在国内呀!信号不好你懂吗?根本接不到。”
余欢水怒声道:“你还没回来呢?”
吕夫蒙道:“回来什么呀!忙死了!咱们哥们的关系,我如果回去了,不早就找你去了。”
余欢水道:“不是说时间不长吗?”
吕夫蒙道:“你是不知道,非州景色多好,唐韵想画的东西太多了,时间根本不够用,我必须得依着她呀。”
余欢水道:“还要多久?”
吕夫蒙道:“放心吧兄弟,绝对少不了你的,先选好车。最多一个月吧,一个月之内,保证回去。”
余欢水差点被气吐血:“吕夫蒙,你能不能靠点谱呀!你知不知道,因为十三万的事,我的家就要散了,甘虹要和我离婚,你还这样敷衍我!”
吕夫蒙忽然高声道:“余欢水,你还来劲了,为这点小钱有意思吗?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非洲。”
“我告诉你,再为这点小钱打跨国逼债的电话,你信不信我和你绝交。”说着一把挂的电话。
余欢水“喂喂”两声之后,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颓废的坐在地上,想大哭一场,他今天太倒霉了。xǐυmь.℃òm
正在这时,前方一阵强光照了过来,余欢水刚用手挡了一下,一辆路虎揽胜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余欢水,欢水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余欢水觉得声音有点耳熟,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抬头看去,透过车窗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是他楼上装修的那位一看就有钱有势的大哥。
“李哥,你好李哥,我没什么,就是心里有点不痛快。”
李牧道:“不痛快?这好解决,走…哥哥今天带你潇洒潇洒,保证烦恼全部忘掉。”
余欢水有点懵,这位大哥太热情了。
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谢谢李哥,我没事儿。”
李牧道:“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婆婆妈妈,这样可是没有女人喜欢的。”
“赶紧上车,今天哥哥我心情好,做一回好事,帮你解放一下思想。”
余欢水看着李牧不容质疑的样子,也破罐子破摔了,想跟着眼前的大哥见识一下丰富多彩的花花世界,迟疑了一下,默默的上了车。
车子一直开到一家娱乐会所左近,李牧看了看手机,让余欢水下车,又给了他一个包厢号,让他等一会儿,不行直接去这个包厢。李牧借口去附近办点事儿,开着车很快消失不见,只留下余欢水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李牧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的加入,剧情有点乱,他也不知道余欢水会不会再撞上了赵觉民、魏广军、梁安妮倒卖劣质电缆分赃的事。
他需要通过余欢水插手这件事,所以余欢水必须继续撞上这事。
原剧中,余欢水在马路上看到了吕夫蒙和唐韵,走进了这间娱乐会所,一路追到这里,找人的时候误打误撞碰到了赵觉民几人的事。
这次,赵觉民和魏广军、梁安妮已经来了,相同的地点时间,不知道,留在门口附近守株待兔的余欢水,还会不会瞧见吕夫蒙和唐韵。追进去,进而撞见另外几人的勾当。
即便没撞见,李牧接下来也会引导余欢水去撞破这件事。
……
果然,七八分钟后,让余欢水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刚才电话里还口口声声说在非洲的吕夫蒙和他女朋友唐韵,竟然出现在娱乐会所门口,两人说说笑笑的向里面走了进去。
余欢水愣了片刻,内心被一股愤怒和失落充斥,他最好的哥们竟然骗他,这是他如何也无法接受和想象的。
看着两人转眼消失在门口,余欢水愤怒的追了过去,他要找到吕夫蒙,当面问个清楚,为什么要骗他这个最好的朋友。
李牧远远的看着,澹澹的笑了一下,事情进行的很完美,接下来就看余欢水的表演了。
至于他,则再次来到这家娱乐会所,进入了已经定好的包厢,点了几个妹子,等待余欢水的到来。
既然答应带余欢水潇洒一下,他可不会食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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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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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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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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