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胜美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李牧了解了她家的情况,会怎么看她,还会像以前那样对她吗?
会不会嫌弃她这泥潭一样的家庭,慢慢的放弃她。
樊胜美不知道,她也不敢深想,只想当一只鸵鸟,把头埋下去,任凭外界风吹雨打,听从命运的发落。
李牧看着神情暗淡,甚至还带有几分恐慌的樊胜美,轻轻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一下,在她耳边温柔道:“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感受到李牧的温柔,樊胜美一颗忐忑的心,总算放下不少,她反手一把搂住李牧,紧紧贴在他怀里,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李牧,我害怕?我有这么一个哥哥,这么一个家,我怕?”
李牧道:“怕什么?是怕我嫌弃你,不要你了?还是怕一辈子受到家庭的拖累,一辈子被压榨,不得安生。”
李牧的话直接命中樊胜美要害,这两样她都害怕,简直让她夜不能寐。
“我…”
李牧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安慰道:“别怕,有我呢!出了问题,咱们就解决问题。”
“归根结底,你害怕我嫌弃你有这样一个家庭,你也害怕被这样的家庭拖累一辈子。”
“既然源头在你的家庭,咱们把源头解决了,让你恢复正常的家庭关系,不就好了吗?”
樊胜美眼睛亮了一下,心中又升起了希望,升起了对未来的憧憬。
是呀!如果能解决家庭的问题,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只是,她家的问题,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吗?樊胜美不是对李牧没信心,是对自己没信心。
李牧看着陷入沉思的樊胜美,伸手啪的一声在她浑圆的臀部拍了一巴掌。
“想什么呢!刚才我说的话听见没有?”
樊胜美见李牧和以前一样和她动手动脚,一颗心又放下去不少。
娇声道:“听见了!”
李牧道:“既然听见了,那要不要听话,要不要解决家里的问题!”
樊胜美脸色微红,小声道:“要。”
李牧掐了掐她那水嫩的脸蛋:“好,你有改变的意愿就好,这两天抽时间你再把你家里的情况和我仔细介绍一下,咱们俩一起想想办法。”
“如果,找到了解决办法,你必须要坚决执行。若是半途放弃,那我会对你很失望。其实我对你这样的家庭不是不介意,只是还有改变的余地,不想放弃。”
“如果你自己烂泥扶不上墙,那也怪不得我了。”
最后的这句话显然杀伤力很大,让樊胜美从刚才李牧用温柔营造的环境中清醒过来。
李牧刚才的话说的很明白,他不是不嫌弃自己的家庭,只是不想轻易放弃,想帮助自己改变。
如果她不努力,没有这个决心和狠心,烂泥扶不上墙,那就没有以后了。
从此她会告别锦衣玉食的生活,被打回原形,继续做回那个被家里吸血,一辈子摆脱不了,凄凄惨惨的樊胜美。
这是她深深恐惧的,习惯了贵妇一样有格调的日子,她还能回到过去吗?
能力撑不起野心,恐怕会过得更惨。
看了看樊胜美的神色,李牧还是比较满意的。害怕、恐惧、有改变的意愿就好,真要是一心想做伏地魔,那他就懒得再趟这趟浑水了。
这么拎不清的人,还是趁早吧!他又不缺女人。
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樊胜美,李牧忽然想起了邓佳佳。
同样有一个不堪的家庭,还有一个那样的哥哥!
相比邓佳佳,樊胜美的条件其实不错,家庭虽然有负担,哥哥虽然给她惹事了,在帮不帮、管不管的问题上,她握有主动权。
只不过,她可能很享受从男尊女卑的家庭底层跳出来,翻身做家中顶梁柱的这份荣光,再加上她本身犹犹豫豫的性格,让她越陷越深。
邓佳佳有一个比樊家更泥潭的家庭,还有一个毫无底线,让她交不到任何朋友,逼她卖身陪酒还债的哥哥。
没有任何主动权,也没有挣扎摆脱的余地。
相较起来,邓佳佳相比樊胜美多了一份狠劲和决断,心机同样不是樊胜美能比的。如果把邓佳佳放在樊胜美的位置上,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邓佳佳能把樊胜美一家拿捏的死死的。
如果把樊胜美放在邓佳佳的位置,一辈子别想有翻身的可能,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同样的逆境下,邓佳佳尽可能的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竭尽全力,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挣脱泥潭,摆脱原有的命运轨迹。
樊胜美,你把梯子给她搭好了,她还在纠结犹豫要不要爬。
如果眼前是邓佳佳,根本不用李牧使用什么策略引导,她自己就能把樊家事摆平,什么樊父、樊母、哥哥、雷雷…有她自己的幸福重要吗?
李牧把邓佳佳哥哥送进去,邓佳佳看他哥哥就好像看个路人,没有任何情绪;如果李牧把樊胜美哥哥送进去,她肯定会哭天抹泪,在父母的压力下,到处跑关系说情,做些劳而无功无功的事。
对于樊胜美,李牧有时候也觉得奇怪,说她物质拜金吧,总觉得哪里不对。
拜金女之所以是拜金女,就是因为她们享受花钱的快感,穷奢极欲,贪图高质量的物质生活,花钱如流水,大手大脚,贪图享受,好逸恶劳。wWW.ΧìǔΜЬ.CǒΜ
樊胜美住最差的房子,穿的都是a货高仿,平时手里紧巴巴的,省吃俭用,一毛都不敢多花,比关雎尔、邱莹莹还要节省。
这样的拜金女也是少见。
李牧的理解,樊胜美之所以平时表现的这么在意金钱,是经常入不敷出导致的。
每月替哥哥还房贷,给父母寄生活费,加上她自己的房租日常花销,她那点工资,每个月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稍微有一点超支,接下来的时间就要吃土。
我们普通人,哪段时间缺钱了或者超支了,不能准时还房贷、车贷,或者生活费不够用,也会陷入到这种非常在意金钱的状态。
平时别人借你点钱不还,根本不在意。如果你饭都快吃不上了,这时有人借你几百不还,真想拉过来打一顿。
不过,等手头宽裕后,这种状态自然就消失了。
樊胜美所有的收入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基本常年都处于这种超支、手头拮据的状态,普通人偶尔的状态,对她来说可能是常态。
看着有点失神,泪眼婆娑的樊胜美,李牧道:“好了,有情绪一会儿再哭,先把你父母找到,安排个地方住下来。”
樊胜美这才反应过来,想起父母的处境,想起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连忙起身。
李牧道:“把你父母的照片名字发过来,我先派人去找找。”
“好,好…”樊胜美嘴里说着,连忙抹干眼泪,摸出手机,给李牧发照片和具体信息。
李牧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老张,多派几个人去火车站一趟,找几个人,我一会儿把照片和资料发给你,尽量去那些能避风保暖的地方找。”
“好,好…你先过去找着,我马上过去。”
说着,和樊胜美示意道:“走吧,先找到你父母,安排起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樊胜美眼睛红红的嗯了一声,乖乖的跟在李牧后面出了门。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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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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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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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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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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