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头被安岁岁打击惨了,偏偏还有个毕维斯在旁边围观。

  毕维斯从头到尾什么话都没说,高傲的往那一站,轻轻的一声呵音,就把讽刺意味给拉满了。

  老头都快把自己的胡子给揪秃了,仍然没有挽回颓势,被安岁岁杀了个片甲不留。

  帅棋孤零零的在属于自己的小方格里徘徊,直到连徘徊都做不到为止。

  老头终于承受不住这份压力,主动认输。

  毕维斯这个烂棋篓子,到底从哪里找来的小怪物?

  他自认棋艺不差,怎么就拉出这么夸张的距离了?

  老头百思不得其解,被打击的够呛。

  安岁岁眼巴巴瞅着毕维斯,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乖字。

  等着他带领自己去打龙。

  虽说她和简时在方块世界里也打过一回巨龙,但那龙毕竟是虚拟的。

  在规则的限制下根本发挥不出真正恶龙百分之一的实力。

  就这,还是被他们耍小聪明,慢慢磨给磨死的。

  然而毕维斯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伸手取下安岁岁的眼镜,放到眼前看了看,然后戴在自己的鼻梁上。m.χIùmЬ.CǒM

  “再来。”

  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老头正沉浸在悲痛中呢,哪有空理会毕维斯的胡闹。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下了不下了,你俩赶紧走,每次遇到你都没好事。”

  话音刚落,一把长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意思非常明显,不下那就打一架。

  老头: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是吧?

  白胡子老头是现如今为数不多,能和毕维斯打上一场的人物。

  自然不会怕他。

  可令老头头疼的是,毕维斯这家伙每次打架,都会将他的地方糟蹋的一塌糊涂。

  想把他引到其他地方去打,他还不肯。

  他就是故意的!

  真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光棍不成。

  他的财产可是要传承给后代的。

  被逼无奈。老头只能重新坐下来,跟眼前这个他心目中的臭棋篓子下一场。

  毕维斯这家伙,棋下的烂就算了,棋品也烂。

  跟他打的时候,悔棋都算轻的,火上来了还会掀棋盘。

  完了脾气还臭,谁也说不得。

  谁说他他就干谁。

  只要他一来,太虚山方圆百里之内人迹罕至,宗内弟子全都跑完了。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许久不见,这臭棋篓子的棋艺居然有进步。

  下是下的慢了一些,好歹不会悔棋了。

  老头重新沉浸进去,被挤到一旁的安岁岁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说什么好。

  知子莫若父。

  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举动,绝对瞒不过毕维斯。

  但她没想到毕维斯会抢了她的作弊工具,自己上。

  不过因为毕维斯对工具使用不熟练,下棋的速度异常缓慢。

  白胡子老头也同样如此,这两人半斤八两,一时半会恐怕是结束不了。

  安岁岁无聊极了,左看右看,忽然眼珠子咕噜一转,蹲在白胡子老头的身边,轻声问道,“爷爷,我第一次来你们家,能在这附近转转吗?”

  老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她说道,“去吧去吧,只要不离开这座山随你去哪。”

  好耶!

  安岁岁激动的挥手,随便找了条路一路狂奔,很快就脱离了两人的视线。

  “去哪里好呢?”

  获得自由的安岁岁在一个岔路口犯了难。

  遇事不决问老天。

  安岁岁从路边小树上随手折下一截枝桠,往天空抛去。

  等树枝自然落地后,顺着树枝尖端所指的那条路继续走。

  边走还边哼不成调的歌曲,欢快的曲调很快感染了周边的花草树木,枝叶随风摆动,像是在应和她的歌声一般。

  “你是何人?为何在太虚山肆意走动?”

  突如其来的斥责声打断了安岁岁的步调。

  她停下脚步,往出声地看去。

  就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年轻人,站在不远处对她怒目而视。

  他右手搭在腰间的长剑上,似乎随时准备攻击。

  安岁岁愣了下,也没有贸然靠近,高声解释道:“我是从山顶上下来的,这座山的主人正在跟我父亲下棋,他说只要不离开这座山的范围,就随我走动。”

  年轻男人眉心微动,略作思考后相信了安岁岁说的话。

  这里可是太虚山,太上长老居住的地方。

  真要有陌生人闯入,太上长老怎会不知?

  既然容她在此处闲逛,必然是没有威胁的。

  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年轻男子歉意的抱拳,主动道歉。

  “是在下唐突了,惊扰的姑娘的兴致,实在抱歉。”

  安岁岁觉得还好。

  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闲逛,东道主对她抱有警惕心是正常的。

  就是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感觉不太像是血族世界。

  也不知是出于歉意还是怎么滴,那年轻人知道自己误会了安岁岁后,并没有离开。

  反倒主动给她介绍起了这座太虚山,并告诉她有哪些地方可去,哪些地方景色绝佳。

  别看这人年纪不大的样子,见识到是颇为广泛,为人也比较诚恳。

  只要是安岁岁有疑问的地方,八成都能将其说明白。

  即便问到了他不懂的,也不会打肿脸充胖子,胡扯一通装逼。

  安岁岁对这人感官不错,话也就多了起来。

  两人谈天说地,相谈甚欢,直到安岁岁询问他的名字。

  “姑娘是第一次来天门宗吧?在下龙傲天,还未请教姑娘名讳。”

  安岁岁:“……龙傲天?是飞龙在天的龙,狂傲的傲,天地的天吗?”

  “正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俩其实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

  龙傲天一脸懵逼。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话?

  “咳咳,开玩笑的。”安岁岁将刚才的话略过“冒昧的问一句,这名字谁给你取的?”

  龙傲天仍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了她。

  “是太上长老取的,有什么问题吗?”

  安岁岁当然不可能如实告诉他,扬起大大的的笑容忽悠他道,“没问题,就是觉得这名字非常的威武霸气。”

  避免龙傲天继续询问,露出马脚。

  安岁岁连忙转移话题。

  “我叫安岁岁,朋友们都喊我岁岁,我看你从山下上来,这是要去哪儿?别忘了正经事啊。”

  龙傲天一拍脑门,懊恼道,“瞧我这记性,我是来给师傅送药的,多亏安姑娘提醒,不然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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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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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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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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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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