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泽搞不懂这娘们哪来的自信。
凭你有儿子?凭你风韵犹存?还是凭你十几年不露面的情人?
真的是!
连汲取正能量都不积极,横跨军警法政商的邢某人凭什么帮你?
机会给过了,是她没抓住,现在想通了,晚了!
周晓白可以收,那是因为周晓白十年的坚持,以及周晓白的家世。
秦京茹有什么?
真以为邢泽不挑食呢?
邢泽现在还住在大杂院,不是因为人人平等,而是为了保持人设罢了!
除了当过十几年的邻居,他跟秦京茹还有啥关系?
十几年的邻居情分,说浅不浅,但说深也不深,不值得邢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
秦京茹喜欢过他,也帮过他。
可喜欢邢泽的多了,于莉还喜欢过呢,不也是一笔分手费买断了吗?
更别说邢泽还给秦京茹找了工作,还帮秦京茹查了许大茂。
邢泽不止一次的提醒过,许大茂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刑法第160条流氓罪的定义了,秦京茹要是告状,许大茂绝对会经历一次比“搞破鞋”更悲惨的审判。
不说直接吃枪子,至少也得坐不少年头的牢,到时候秦京茹母凭子贵,一举拿下许家所有权!
是秦京茹自己不争气,不肯“先下手为强”,拖拖拉拉一年了都没个动静,耗光了邢泽的耐心,后来也懒得管了。
爱咋咋地!
总不能饭都做好了还给喂到嘴里吧?
又不是我邢某人的儿子!
隐藏了那么久的孩子亲爹都不肯告诉是谁,明显是防着我邢某人,不稀得管你这破事!
“秦京茹,路都给你指明了,是你自己不愿意动手。”邢泽搓着床单说道,“我不会再出手帮你了,我很忙的。”
“忙啥?忙着洗床单?”秦京茹一点不担心,还乐呵呵的。
“……”邢泽pia唧一摔湿漉漉的床单,“你走好不好?大过年的…你家不收拾收拾吗?”
“收拾好了啊。”秦京茹悠哉哉嗑着瓜子,“我每天都拾掇,不像你,全都攒到年底,啧啧…瞧瞧这一大堆,不知道还以为你家平时多埋汰呢!”
“我乐意,管得着吗你!”邢泽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就这么埋汰咋了?你想进还进不来呢!”
“那可不一定。”秦京茹得意道,“说不定我早就进去了呢?”
邢泽不想理她,闷不吭声埋头苦干。
可秦京茹不打算放过他:“哎?你犯啥错了陆尔这么罚你,说说呗?让我也乐呵乐呵。”
“什么罚不罚的…”邢泽气急败坏,“我这是心疼媳妇,不想让她大冷天沾凉水,羡慕吗?”
“嘁~装什么装。”秦京茹不屑道,“昨天,你是不是在后罩房睡的?”
“你能不能憋盯着我了?”邢泽说道,“你有儿子有男人…虽然男人是个王八蛋,可也算有家室的,老盯着我算怎么回事,我也是有媳妇的,不怕人说闲话啊?”
“你还知道自己有媳妇啊?”秦京茹笑了,“可我怎么看见有个小姑娘昨晚也进了后罩房,一晚上都没出来…哎呦!你干嘛~”
秦京茹连忙站起来呼啦呼啦浇在身上的水,恼怒的质问邢泽。
“不该看的别瞎看,小心长针眼。”邢泽警告道。
“许大茂是个王八蛋,你比他也差不到哪去!”秦京茹把淋湿的瓜子兜头砸向邢泽,“男人都一个样!”
说完转身回屋换衣服去了。
邢泽也不甚在意。
看到又怎么样?她敢在外面瞎说吗?
就算说了又怎么样?只要不被抓现行,那就是没有发生过!
流氓罪,也分人滴~
许大茂胡搞乱搞,那叫犯罪。
邢泽……
别说告不上去,没准儿秦京茹还会被定个精神类疾病强制关进医院。
嗯…这就是现实,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特权这种东西,从古至今,不管哪朝哪代,从未有缺席的时候。
除非闹得实在太大,压都压不住。
否则,陆老头不会允许邢泽出事,周大将军不会允许邢泽出事,陆家周家下面的人也不会允许邢泽出事。
当然,前提是邢泽得先搞定周大将军。
感觉怎么都逃不过一顿来自便宜岳父的“慈爱关怀”,没准儿还有另一个岳父的“慈爱关怀”……
想想都头疼,还是搓衣板好玩!
于是邢泽把这些烦心事抛之脑后,专心对付起洗衣盆里的床单。
然而天不遂人愿,你越想专心致志的做一件事时,总有那些没眼色的家伙来捣乱。
就像正月十六开学,正月十五疯狂补作业的学生,总有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哥哥姐姐在一边拍视频。
说的就是你,何雨柱!
“呦呦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泽同志怎么亲自动手操持家务啊?”
“陆尔不是在家呢吗?我那个不着家的妹妹不是也在吗?你那个时时刻刻挂在嘴边的好妹妹不是也在家吗?怎么能让小泽同志亲自动手呢?”
“难道…小泽同志是在犯错受罚?”
“不能够啊!”
“你不是家里的顶梁柱吗?你不是常说自己在家里说一不二吗?”
“哎呀…真是羡慕呀!”
“某些人老嘲笑我在家里没地位,可就是因为没地位,连洗衣服这活儿咱也捞不着!”
“秋叶也是,这不让干那不让干,搞得我只能四处闲溜达,无聊的很啊!”
何雨柱端着大茶缸子,乐呵呵看邢泽搓床单,一通阴阳怪气完了,还吸溜吸溜喝茶水,就…
特别欠儿!
邢泽跟听不懂似的,眨了眨眼,纯真且无辜。
“柱子哥,我刚听说了一个大新闻,我告诉你…你凑近点,这事不宜声张!”
“哎~对,再近点…再近点…给爷死!!”
哗啦啦~
何雨柱被兜头浇了一身水……
何雨柱抹了把脸:“呸呸…呸…你个阴险小人!”
邢泽开怀大笑:“哈哈哈哈…让你丫嘚瑟!我去你大爷的!”
“我大爷也是你大爷!”
“那就去咱大爷的!”
“哎哎哎~我一会就告诉三大爷,说你骂他。”
“是不是玩不起?”
两人你来我往斗嘴斗的不亦乐乎。
“干嘛呢?”
陆尔带着何雨水出现在门口,何雨柱跟邢泽瞬间收了声。
别看陆尔拿着抹布包着头,一副农家小媳妇的打扮,可就是能震慑全场!
何雨柱以前面对陆尔只是有些不熟悉的拘谨,后来不知怎地越来越演变成了畏惧。
嗯,畏惧。
他总觉得陆尔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或者说气场,尤其是知道陆尔的身份以及陆尔读大学以后。
跟陆尔说话,何雨柱总觉得像是在面对严肃版的冉秋叶,根本放不开。
何雨柱跟邢泽说过这种感受,邢泽一听就明白了。
冉秋叶是什么职业?
老师。
陆尔读的什么大学?
师范大学。
陆尔面对何雨柱的时候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这可不就是严肃版的冉秋叶嘛!
再加上陆老头“屠夫”的名号…
身份加成,职业加成,何雨柱能放的开才怪!
邢泽也见过冉秋叶发威时的何雨柱,好像老鼠见了猫,乖的不得了!www.xiumb.com
就差在脸上刻上一行字:
鼠鼠我啊洗到临头了!
“哥,家里都收拾好了吗?”何雨水出言打破了沉默。
何雨柱看着脚下饱经沧桑的地砖:“没…没呢。”
“那你不回去收拾,在这等什么呢?”何雨水道,“泽哥都知道替家里分担,你好意思让嫂子一个人忙活吗?”
嘶哈~
邢泽竟然莫名产生了一种被表扬的喜悦!
“咳咳~”
邢泽清清嗓子。
“雨水说的对啊!柱子哥,不是我说你,家不是冉老师一个人的家,也是你的家,你怎么好意思让冉老师一个人辛苦呢?”
“冉老师平时工作那么忙,经常熬夜批改作业,你怎么忍心让她再这么劳累呢?”
“端着茶缸子到处溜达,那是你应该做的吗?”
“不是我自夸,你确实得向我学习!”
“你看看我,我也很忙,但不管外面再忙,我仍旧主动的要求承担家务劳动……”
“你洗完了吗?”陆尔实在听不下去了,开口打断了滔滔不绝自吹自擂的邢泽。
“没有呢!”邢泽理直气壮的回道。
“没有还不赶紧洗!”陆尔催促道,“别想着偷懒。”
“我可没偷懒啊,是何雨柱同志非要打扰我,我才停了手。”邢泽甩锅甩的那叫一个溜儿。
“你,赶紧洗,洗不完不许吃饭。”何雨水发号施令,“哥,你也回去帮嫂子干点活,大冷天的,别让嫂子泡凉水,洗洗涮涮的你得担起来。”
“哎,这就去这就去。”
怪事了,怎么雨水也跟秋叶这么像!
何雨柱擦了把不存在的汗,丢给了邢泽一个眼神:
你等着!
邢泽回之以眼神:略略略~
自何雨柱之后,再也没人来打扰邢泽。
可怜的小泽老师,连一刻都不能停歇,吭哧吭哧的埋头苦干。
一直到中午都没有洗完。
三位女同志担心他不吃饭影响干活效率,最终还是让他吃了中午饭。
最后一口饭还没咽下去,又被赶去接着洗。
邢泽充分发挥愚公移山精神,终于把令人瞠目结舌的纺织品小山解决完。
站起来捶捶腰,舒展一下筋骨,掏出一根烟叼嘴里,还没来得及点上,陆尔又抱过来一堆衣服。
“又抽,光我放假这几天你都抽了几根了?身体不要啦?”陆尔一把薅走了邢泽嘴里的烟,“多运动才更健康,来,把衣服洗了,运动运动。”
邢泽欲哭无泪却不敢反驳,只得点头应下。
周晓白都得到了,还不让正宫娘娘出出气?
没说的,干吧!
邢泽吭哧吭哧又开始跟搓衣板较劲,却没意识到正宫娘娘起了个什么样的坏头。
紧随着陆尔的脚步,何雨水也抱过来一堆衣服。
邢泽指着一件私密贴身内衣问道:“你确定这也让我洗?”
“你弄脏的你不洗谁洗!”何雨水特别理直气壮。
邢泽:……有道理!
谁开发谁保护,谁污染谁治理嘛!
何雨水还不忘提醒:“洗干净点哦~”
“洗不干净!”邢泽没好气的应道。
何雨水也不恼,贴着邢泽的耳朵柔柔的吐出一句话:
“你想不想让晓白跟我们一起…”
叮!!!
邢泽麻木的眼神瞬间亮了,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累了!
“请何老师教我!”邢泽抱拳施礼。
“哎…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何雨水装模作样的谦让一番,“只要你好好表现,老师一定帮你,加油哦~”
“老师放心,我一定给您洗的干净儿滴!”
重新注入活力的小泽老师,乐颠颠的开始对付被污染的衣服。
然后…
邢茜也不甘示弱的把衣服丢了过来,有一件甚至飘到了邢泽的头上…
邢泽伸出拇指和食指,捏着这件幸运的小背心:“我说妹妹,这种贴身衣服,是不是应该你自己洗?”
邢茜也理直气壮:“你又不是外人,你是我哥!”
“哥也不行啊!”邢泽反驳道。
“怎么不行了?”邢茜质问道,“你以前还帮我洗呢,现在怎么就不肯洗了?”
“你说的以前,至少有十年了吧?”邢泽道,“你十二岁以后我可没洗过啊!”
“我不管,反正就是洗过。”邢茜开始耍无赖,“不就洗洗衣服嘛,你还给我洗过澡呢…”
“那不一样。”邢泽解释道,“你那时候还小,胆小又黏人,不陪着你你就哭,现在你长大了,这种贴身衣物就不能再让哥哥洗了,对象也不行,必须得…”
“找那么多理由…”邢茜开口打断,“是不是就不想洗?”
“哎~对喽!”邢泽指着旁边的衣服山,“看见了吧?时间紧,任务重,你哥我实在顶不住,体谅体谅…”
“哎呀,这么多呀!”邢茜仿佛刚注意到似的,“既然已经这么多了…那再多我一个也无妨嘛,交给你了亲爱的哥哥,洗干净儿滴啊!”
“我洗你奶奶个腿儿哦!”
邢泽看着加高的衣服山都麻了。
“我奶奶是你妈妈!”
邢泽:……
造孽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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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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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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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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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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