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理理我行不行?”
“哥,要不我让你再揍一回?肉多,手感可比以前好多了,不信你试试?”
神特么手感好!
谁家大姑娘能说出这话来!
邢泽斜了邢茜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在邢泽本来的规划中,是打算让邢茜考个京城的学校,几年后邢泽的事业也起来了,邢茜一毕业就有工作,着重培养几年后就可以镇守一方了。
这下有点被邢茜打乱了。
虽然说外地的学校也不错,但邢茜自从七岁开始就没有离开过邢泽身边,邢泽实在不放心她独自去外地读书!
这是1977年,不是2017年!
天网也没有,民风又剽悍,街匪路霸该溜子比比皆是。
几年后为什么会有严打?心里没点数吗?
尤其是,万一遇到个小白脸怎么办?
邢泽想要在京城调查一个人并不难,但是太远了就鞭长莫及了。
小白脸骗财骗色还好说,就怕把邢茜伤的心都碎了。
邢泽哪里舍得让妹妹受这罪!
“哥~鹅~鹅~鹅~”
邢茜抱着邢泽的胳膊晃个不停。
“别生气了嘛~”
“就算我在外地读书,读完也会回来的啊,就是就去见识见识,又不是待那儿不走了,而且每年也会回来的。”
“我保证毕业以后一定回京城来,以后就一直一直陪着哥哥,再也不乱跑了,好不好?”
“别生气了嘛~”
邢泽叹了口气:“我不是生气,我是不放心你。”
“你人生地不熟,也没个人照应,一走就是半年回不来,外面那么危险,我想想都觉得…唉!”
“我保证一定把自己保护好!”邢茜说道,“我真不是小孩子了,趋利避害的道理我明白,你不是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
“算了算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邢泽不耐烦的摆摆手,“儿大不由娘,你现在翅膀也硬了,我管的住你的人也管不住你的心,好像我管你是害你一样,行吧,不管了,随便吧。”
说完,邢泽不顾邢茜的哀求,起身离开。
蹒跚的步伐,佝偻的背影,透露着浓浓的颓丧气息,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然而进了后院的院中园以后,邢泽立马就换了一副模样!
气宇轩昂,昂首挺胸,胸有成竹,竹清松瘦,瘦骨嶙峋…划掉。
“跟我斗,哼哼~”
“硬的不行来软的,亲情牌都打出来了,就不信感化不了你!”
是的,没错,小泽老师又开始对妹妹使计谋了。
只能说,妹控实在太可怕了!
表面上口口声声说嫌弃,背地里恨不得拿根绳拴在胸口去哪儿都带着。
“哎?你不是说去看干爹吗?”
陆尔跟何雨水挽着手从屋里出来。
妹妹不听话,大媳妇小媳妇也让人闹心。
瞧这俩这架势,搞的邢泽老感觉自己像是第三者插足一样。
“不去了。”邢泽又恢复有气无力的沮丧状态。
“怎么了?不舒服?”陆尔连忙把邢泽拉进了屋,摸了摸额头,“不烧,哪难受啊?”
何雨水倒了一杯水端过来:“都三天了还没消气哪?”
邢泽叹了口气,没说话。
“孩子想往外走就让她往外走嘛。”陆尔安慰道,“总不能一辈子把孩子拴在身边吧,她是人又不是物件,不可能随你摆置。”
“就是。”何雨水附和道,“也不知道你操心个什么劲儿,姐姐这个岁数的时候都已经在西南了,我也大江南北的跑过,哪有那么危险,不要小看我们女同志,你这是以爱的名义实施绑架,不可取的。”
邢泽翻了个白眼。
“你们俩能遇到危险才怪!”邢泽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老爷子在西南罩着呢!”
“奧…我明白了。”陆尔恍然大明白,“你是想等茜茜定了哪所大学以后,让爷爷给那边打个招呼看顾一下吧?”
邢泽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点头是因为陆尔说对了一部分,摇头是因为陆尔只说对了一部分。
邢泽其实是想催陆老头赶紧兑现诺言,分润一些陆家的香火情。
77年了啊,已经有复苏的苗头了,不趁热抢肉吃难道等着喝冷汤吗?
“你们俩是不是要去老爷子那边?”邢泽问道。
“不是啊。”何雨水摇头,“我们跟晓白罗芸约好了去逛百货。”
“那还等什么呀?赶紧去!”邢泽开始撵人了,“随便买随便花,带的钱够不够?不够再去拿点,在哪放着你俩也都知道。”
何雨水晃晃包:“还用你说?早就拿了!”
“嘿,还真是不见外!”邢泽打趣道。
何雨水斜媚了他一眼:“你在床上也没跟我见外啊!”
邢泽得意道:“谁让你自投罗网的。”
“哼~”何雨水娇嗔道,“我那是为了姐姐,才不是为了你!”
邢泽挑挑眉:“呦呦呦…也不知道是谁老喊‘给我给我’的…”
“行了啊你们俩!”陆尔赶紧打断了,不然还不知道这俩说出什么浑话,“大白天的,注意点。”
“白天怎么了,做都不怕,还怕说?信不信我现在…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陆尔赶紧捂住了邢泽的嘴。
“走了走了,别理他,越理他他越来劲。”何雨水拉着陆尔走了。
三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说实话还真是邢泽占了大便宜!
虽然一开始何雨水死缠烂打把陆尔拖下了水,可阴阳调和这种事,还是得异性来才符合大道啊!
在这个没有辅助工具的年代,邢泽为了她俩的和谐生活,不仅贡献了自己,还无私的贡献了很多理论知识,并亲自指挥付诸于实践。
结果呢?
凭借着高尚的节操和过硬的技术,邢泽生生把何雨水的爱夺过来一大半,让她正在慢慢回到正途上来。
何雨水跟陆尔之间禁忌的感情,在经过最初的新鲜感刺激感以后,又经过了时间的沉淀,现在转变成了亲人之间的感情。
要么两个人轮着跟邢泽调和,要么两个人一起跟邢泽调和,除了刚开始在一起时放不开,后面从没有把邢泽排除在外过。
这是陆尔的强烈要求。
其一是为了弥补邢泽,其二是想着试试能不能用邢泽来纠正俩人。
别说,还挺有效!
就是有点费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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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么多年也不是一帆风顺。
何雨水搬进了后罩房,陆尔经常出入甚至留宿,邢泽也少不了进进出出,自然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再加上何雨水一直不结婚,风言风语自然就起来了,说邢泽当初用一千五换聋老太太的房子,就是为了金屋藏娇养何雨水,何雨水跟陆尔是二女共侍一夫。
听听,你听听!
就不得不说,人民群众的眼睛真真儿是雪亮的!
尽管他们猜对了,但小泽老师会承认吗?
当然不能!
于是,陆尔磨着陆老头认了个干孙女,完全坐实了和何雨水的姐妹身份。
何雨柱知道这平平无奇的老头是谁的时候都惊呆了,非要去趟保城看看何大清是不是坟头冒青烟了!
邢泽又没法说何大清没死,只能硬给拦了下来。
为此,何雨柱还遗憾了好多天。
然后陆尔又给何雨水编造了一个“痴心女苦等情郎”的故事:
何雨水在西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男人,两个人一见钟情,两情相悦。
然而世事无常,聋老太太的离世让哥哥备受打击,何雨水为了哥哥选择回京。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何雨水选择了孝,这个男人选择了忠,把自己的满腔热血都奉献给了西南。
于是两个人有了十年之约,十年之后他若没来京城娶她,那她就不再等了。
何雨柱听了以后当场就拍了桌子!
“走!去西南!哥送你去结婚!这好小伙子,这好姑娘,不能让他们错过!”
“雨水,哥已经耽误了你一次,不能再耽误第二次!”
“哥跟你一起去,去看看你对象,如果真是个好小伙子,哥做主给你们完婚,以后你们就在那一起过日子,不用惦记哥,哥年年攒钱去看你们!”
事实证明,撒谎是不对的。
因为撒一个谎就需要撒更多的谎来圆,太累了。
最后还是邢泽,哐哐几杯酒下去,给何雨柱撂倒了。
第二天,何雨柱还嚷嚷着要去,邢泽又给他撂倒了。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别…不去了…不去了行吗?真喝不下去了,我现在一闻酒味就想吐…呕…”
“你这一看就是没喝到位,再整点透一透。”
“别透了…”
“透透吧!”
“已经透透的了…”
就这样,邢泽和何雨柱都形成了条件反射。
何雨柱一提西南,邢泽就拿酒。
邢泽一拿酒,何雨柱就感觉特别通透。
然后就默许了妹妹这段旷古绝世的爱恋,只是会时不时的背着邢泽劝何雨水。
这些都可以理解,唯独让邢泽纳闷的是,秦京茹竟然会替他辩解!
《我就在隔壁我怎么没看着?》,《我离这么近都没听到你听到了?》,《当年都不要现在还会要?》,《邢泽连我都看不上还能看上何雨水?》
……等。
邢泽还特意问过秦京茹,秦京茹是这么回答的:“你不是我儿子他爹嘛,我不向着你向着谁?”
邢泽直接吓出了冷汗:“干爹干爹!不是亲的!你别落字!”
哪知秦京茹一脸不在乎:“都一样都一样。”
就这样,在众人的合力之下,何雨水这事就暂时被遮掩过去了,一直到了现在。
何雨水跟陆尔离开了,邢泽搬了把躺椅放在了小院里,悠哉悠哉的晒着太阳。
“今儿怎么这么闲?”
邢泽眼睛也没睁:“你不也一样吗?”
“今儿不是星期天嘛。”
邢泽还是闭着眼睛:“那你问我。”
“嘿,好心当成驴肝肺是不?我这不是看你俩媳妇都不管你,怕你寂寞,特意来陪你说说话嘛。”
邢泽睁开了眼睛:“京茹同志,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小心我告你诽谤。”
“得了吧。”秦京茹笑眯眯道,“跟我这儿还装什么呀,我就在你隔壁,你天天往哪跑我能不知道?”
“不是…你看你儿子不好么,老盯着我干嘛呀!”邢泽皱眉,“当初你替我说话,我给你安排了工作,咱俩互不亏欠吧?你能不能放过我?你能不能把眼睛放在许大茂和你儿子身上?”
“不能!”秦京茹笑着一口回绝,“我盯着你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邢泽瞟了她一眼:“那你看出来了吗?”
“陆尔,何雨水,还有那个什么白…周晓白…”秦京茹掰着指头开始数,“加上我,总共是四个。”
“别闹!”邢泽直接哭笑不得:“怎么什么事你都要往上凑啊!你问问许大茂同意吗!还有,周晓白我们俩之间清清白白,没你想的那些事!”
“许大茂同不同意我不管,只要你同意就行了。”秦京茹凑近邢泽的耳朵轻声说道,“再告诉你一件事哦,许大茂这些年在外面拈花惹草我从来不管不问,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邢泽配合着问道。
“因为自从怀了孩子以后,我就再也没让许大茂碰过,所以只要许大茂不带回家来,他随便怎么样我都不管。”
邢泽心下了然。
还能是为什么?
当然是为那个不知名的好心人喽!
其实邢泽还是很佩服秦京茹的。
你瞅瞅人家,这么多年了愣是一点马脚都没露出来,隐藏的特别好,别说院里人了,就连邢泽都没找到孩子亲爹到底是谁!
再反观自己,又是扯谎又是喝酒的,太低级了!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邢泽微笑道,“我可不能对不起大茂哥啊。”
“你对不起的还少了?”秦京茹嗤笑道,“娄晓娥的女儿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邢泽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所以呢?”
“你想干什么,不妨明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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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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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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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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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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