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会有人以“交易”的名义越界,然后一去不返。
五十年代中后期,拉上了铁丝网,有了巡逻队。
因为这边经济低迷生活困苦,所以各种方式的逃香江行为屡见不鲜。
有正规渠道探亲过去的,有扒货车的,有扒火车的,有花钱让兼职蛇头的渔夫送过去的,也有自己避过巡逻队游泳过去的。
1957年有一次逃跑大潮,接着1962年又有一次逃跑大潮,后者人数更多。
因为1962年5月,有二十天左右的时间,边界没有任何管控。
娄家碰不上这样的好时候,不过好在有贵人相助。
陆老爷子本来想一步到位,把人送到深市,娄父没有接受,只让送到津市。
后面的路线,娄父始终不肯透露,只说一切都安排好了。
京城前往津市港口的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盘查,都被一张通行证解决了。
邢泽想起了原剧里娄家逃跑的场景,说走就走的背后,大概也是娄父花了不少钱打通的道路。
“你再抱抱孩子吧。”娄晓娥止不住的流泪。
邢泽把她和孩子一起揽入了怀里。
“我给你留了封信。”娄晓娥在邢泽的耳边呢喃,“我没有对不起你,你一定一定要记得我和孩子,等我们回来!”
船上已经在催了,娄晓娥依旧紧紧抓着邢泽的衣服不肯放手,娄父娄母只能强行去拉。
邢泽柔声道:“别担心,别害怕,你会回来的,我也会等你回来的。”
娄晓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究还是抓不住小小的衣角,被娄母拉着上了船。
娄父有些异样的兴奋,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起来:“这些日子多亏你的照顾,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回来,我一定要和你好好喝一回!”
好嘛!
邢泽总算明白娄父为什么在香江挂了。
这特么妥妥的立flag打脸行为啊,跟“等我回来就娶你”、“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不瘦二十斤不换头像”一样一样的。
你不死谁死!
邢泽握住了娄父的手:“您…唉…到了那别委屈自己,想吃点啥就吃点啥,开开心心每一天。”
娄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仔细想想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只当是邢泽对自己的祝福了。
“谢谢,你赶紧回去吧,回去把东西收起来,小院能留就留,不能留也别强求。”
随着娄父上船,双方就此彻底告别。
大年三十的晚上,四合院一派热闹祥和,老周和邢茜温馨期盼,陆老爷子在休养中迎接了孙女的到来。
而邢泽,吹着津市的寒风,目送船的离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
“走吧。”
邢泽吩咐了司机一声,汽车缓缓开动,踏上了返程之路。
再次回到娄家小院,邢泽蓦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前一刻还热热闹闹聚在一起,现在已经冷冷清清孤身一人,等待十几甚至二十年后的相聚。
邢泽叹息一声,迈步进了娄晓娥的房间,看到了留下的信:
“你总说我傻,可我一点都不傻,我遇到了喜欢的人,我勇敢抓住了喜欢的人。”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不负遇见不谈亏欠。”
“太多的误会让我们错过,可我从未后悔过。”
“原谅我吵架时的口不择言,不要讨厌我,我不想被你讨厌。”
“我没有让许大茂再碰我,那是一个误会。”
“接我回来以后,他喝醉了,脱了衣服想要亲近我,我不从,然后…然后他不知怎么就…就那什么了。”
“第二天他问起,我就顺势推到了他头上,后来我一直用身体不舒服来当借口,直到查出来有了孩子,他也再没有机会接近我了。”
“他在外面鬼混,我知道一些,我不问也不关心,因为我心里只有你。”
“我要走了,好舍不得啊。”
“你会难过吗?”
“会想我吗?”
“我觉得肯定会的,对吧?”
“人言桃花流水难相忘,怎知情深意重不自量,眷思君,地久天长。”
“邢泽,请你务必记得我,记得邢馨,记得我们的美好。”
“等我!”
邢泽摩挲着有些皱巴的纸张,脑海里浮现了一只傻蛾子。
她在笑,在叫,在闹,在傲娇。
“你赢了。”
邢泽嘴脸上翘,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第一个女人,第一个想结婚的女人,第一个离开的女人,终于,在邢泽的心里留下了一颗朱砂痣。
也许早就留下了,只是他没有发现。m.χIùmЬ.CǒM
深呼吸,平复了心情,邢泽又去了杂物房打开箱子,发现有些不对。
装黄金的盒子多了一张纸条!
“贤婿,最后还是我赢了,祝你好运。”
不用说,肯定是娄父留的,就是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正在邢泽冥思苦想试图破解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喧闹声。
“就是这,民兵同志,我亲眼看着有人进去的!”
“这家人是资本家,从监狱放出来的,大半夜有人来,肯定有阴谋!”
“围住围住,别让他跑了!”
“开门!”
这下,邢泽终于知道娄父的纸条什么意思了。
“草!”
邢泽也不再细看,挥手把箱子收进空间,立马出了杂物间。
“开门开门!再不开直接撞!”
邢泽深吸一口气,助跑、借力、扒墙头,一气呵成!
看着还没完成的合围圈,选了个方向就开始撒丫子狂奔!
“在那边!”
“追!”
“站住!再不停下开枪了!”
邢泽深深懂得“坦白从严,抗拒从宽”的至理名言,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根本不在乎后面开不开枪。
老子是个灵活的移动靶,你特么有种打个十环!
于是,大年初一的凌晨三点,京城街头上演了一幕追逐战。
他跑,他们追。
他两条腿,他们好几十条腿+六个车轱辘。
于是他专挑小胡同钻。
终于,他们还是追丢了。
邢泽藏在一个犄角旮旯,气喘吁吁,此刻的他只想对娄父说一句:
“马拉个币,你特么活该插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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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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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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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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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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