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打量了下门店,倒也还算气派,里面有几个病人在排队看病,也有在排队抓药,看起来生意似乎不错的样子。
苏离背着一背篓的草药走进去,柜台的一店伙计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穿着普通,眼神却在四处打量,顿时心生警惕,大步走过来仰着下巴厉声询问:“喂,你是干什么的?看病去那边排队,抓药在这边排队!”xǐυmь.℃òm
众人闻言看了过来,随后又转过头去继续做自己的事。
“我不是来看病,也不是来抓药的,我这儿有些药材,你们医馆收不?”苏离选择忽略店伙计的高傲态度,直接说明来意。
店伙计听后,又上下打量了苏离一眼,问道:“药材呢?”
“这些都是。”苏离指了指身后的背篓道。
这时,店伙计绕到苏离身后,直接翻开背篓上面盖着的麻布,又上手翻了翻里面的药材,见大部分是普通的药材,也有一两种较罕见的药材,当即眼珠子转了转,道:“这一背篓,五十文,随我到后院来!”
然而,苏离站着没有动,刚才他去其他药铺打听过了,背篓里的这些药材,起码值四两银子,这店伙计想用五十文买走,分明是想坑他。
还有这伙计说话一副高傲的态度让他很不爽,这药材更加不想卖给他了!
这时候医药学普遍落后,又没几个人懂药材,所以药材都比较贵。
店伙计走了两步,发现人没跟上来,回头道:“到底走不走!”
“这药材我暂时不卖了。”苏离站着没动,淡淡道。
“什么,你耍我?”店伙计怒瞪着苏离,这药材只要被他收到后院去,自己能赚好大一笔钱呢,这快到嘴的鸭子,可不能让它飞了!
苏离装作一脸无辜道:“没有啊,我这一背篓的药材,你想用五十文就收走,我刚才也没说五十文就要卖给你。”
店伙计一听,心道原来是嫌钱少,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些药材的市场价是多少,且给他开高点也无妨。
“八十文,这可是最高的价格了!”
苏离摇了摇头,没说话,随后扭头往外走,就冲着店伙计这高傲的态度,就算给五两银子也不卖,他想要的是能够长期合作的医馆,这第一回就如此不诚实,这以后的合作如何能谈下去?
一个店伙计都能鼻孔看人,想必这医馆的大夫也不怎么样。
苏离毫不犹豫地背着草药走了,留下店伙计在原地直跺脚。
苏离花了小半个时辰从东街走到西街的益元堂医馆。
与瑞康堂不同的是,益元堂医馆里显得比较冷清,此时一个看病或买药的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少年正用手托着腮站在柜台边打盹,想来是生意不太好。
苏离抬脚走进去,少年立马被脚步声惊醒,胡乱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上前来热情地询问道:“先生,请问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来抓药的?看病的这边请,抓药的请到柜台这边来。”
少年看起来像是这医馆里的药童。
“我这儿有几种药材想卖,你们这儿收吗?”苏离见少年态度还不错,便说明来意。
“卖药材啊,这我可做不了主。”少年挠挠头,又道:“先生你稍等,容我去问问大夫!”
说着小跑进医馆屏风后面,很快又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中年男子,年纪约五十岁出头。
少年恭敬道:“何大夫,就是这位先生说来卖药材的。”
“大夫您好,我这有些药材,您过过眼,看收不收?”苏离主动上前两步,取下背篓。
被称作何大夫的男子,年龄六十左右,脸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皱纹,头发过半花白,但人看起来很是精神。
“小先生,可否让老夫看看都有些什么药材?”礼貌性地询问了句。
“这当然可以!”苏离当即把背篓里的药材一一翻了出来,这些都是分好类的,每一类药材都用麻绳绑好,所以很容易分辨。
何丰上前仔细辨认,又闻了闻气味,确认无误后,朝苏离看了眼,试探性问道:“敢问小先生也是从医之人?”
“略识得一些药材,算不上从医之人。”苏离淡笑回答。
何大夫见此,暗自点了点头,之后也没再多问。
“车前草,蒲公英,龙葵这几种是比较普通的药材,价格要便宜些,这三七,石斛和黄莲价格要高一些,这些都是生药材,价格与干药材也不同。”
苏离点点头,这个道理他懂得。
点完了药材,何大夫让少年去把药材称重。
片刻后,少年把价格计算出来了。
“何大夫,一共是四千三百文。”少年拿着记录好的数字给何大夫查看。
何大夫看了眼数字,点点头,示意少年拿给苏离看。
苏离没看,这个价格与他估计的价格相差不大,朝何大夫微微笑道:“大夫给的价格自是公道的,在下信得过。”
“若大夫不嫌弃,以后在下采到的药材,都拿来贵店卖如何?”
“这自然是好的!”何大夫爽快应下,他正愁医馆里的大夫都被瑞康堂挖走了,没人去采药呢!
而自己年纪大了点,又不方便经常往山里钻,药童也有许多草药认不得,苏离的请求,对他来说无疑是及时雨。
“何大夫爽快,在下姓苏名离,乃流秀村人氏,往后在下采到的药材,都卖给大夫您这儿了!”苏离当即道。
“对了,我这里有些金银花,大夫你也看看!”
苏离翻开两个布袋。
“这开过的花和没开过的花苞都分开了的。”
何大夫看了眼,眼睛顿时一亮,这么多的金银花,而且花期刚刚好,是上等品!
“好,这金银花自是不错的,二娃,拿去计量一下,给苏小先生按上等品的价格算!”
二娃就是那名少年。
二娃拿上两袋金银花又去计算了。
“哈哈,看来苏小先生可不止略懂一些药材这么简单啊,识得金银花的人比较少,你识得它,说明还认得更多其他的药材!”何大夫赞许,对苏离多了几分看好。
虽然药材多数长在山里,但大部分人都不识得,因为平时药铺卖的药材,都是经过捣碎或加工过的,寻常人自是比较难分辨出。
苏离笑笑,没有接话,反而问道:“大夫,您可知这白木耳有何用处?”
说着从怀中掏出来两朵上午从枯木上摘下来的银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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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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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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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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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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