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宁空间偷渡生活用品没敢做太过分，
像是瓷碗、筷子、暖水壶，这类的，她没敢带。
两人先到了卫校，为方便程颂宁平时上课，聂怀远租房时特地选了个离学校近一些的房子。
步行十五分钟，两人就看到了辽省卫生与医疗学校。
这所学校应该也有些年头，建筑外观朴朴素素，麻麻赖赖。
大门上的挂牌应该是新做的，白色的底，黑的字。
卫校，卫校，旁边是一家医院。
程颂宁眨眨眼，这下生孩子也不找地方了，旁边就是。
卫校管得挺严，听说程颂宁是学生，看门老大爷盯着程颂宁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确认程颂宁真的是来上学的，
看门大爷才把两人放进来。
还没到上课的点，学校外面有不少人，或者聊天，或者步行，她们大多是未婚女同志，头上扎着一个或者两个麻花辫。
聂怀远打听到教务处的位置，带着程颂宁走了过去。
“登登，”
“进。”
程颂宁走在前面，聂怀远在后面，两人一同进了一件办公室。
“请问，刘焕梅主任在这里吗？”
办公室里有四张大桌子，两两相对，布局有点像镇公社办公室。
和公社办公室不同的是，刚一进门，程颂宁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医用消毒水的味道。
办公室里就坐着一个人，年纪四十岁上下，留着一头干练短发，眼型上挑，眼神犀利，脸颊瘦削，下巴紧绷，看起来是个略带严肃的人。
“我就是刘焕梅，你找我有什么事？”
程颂宁和聂怀远走上前，
“刘主任你好，我叫程颂宁，原来是隆乡镇上牙榙村的卫生员，经张爱丽同志介绍，到卫校来借读的，旁边这位是我丈夫聂怀远。”
说着，程颂宁把提前准备好的档案袋双手交给刘焕梅。
程颂宁刚才提到的张爱丽是徐老爷子的大儿媳妇，是县城医院的领导，
多亏了她写了介绍信，程颂宁才能到省城卫校读书。
刘焕梅没急着打开档案袋，她上下审视程颂宁，
一张稚嫩的脸，怀着孩子，看肚子的大小，应该没几个月就生了。
还没看档案，刘焕梅脸上的表情不太热络。
来卫校上学有两种人，
一种是真热爱这么份工作，真心想要进修进步的人，
另一种是不求上进，家里有关系，跑到卫校来镀金的人，
程颂宁的年纪不大，怀着孩子，带着丈夫来读书，一看就是第二种，
想着老同学张爱丽给她写的介绍信，她心里不太愿意，
她为了在热爱的岗位上专心工作，年近四十她的至今未婚，她最看不起那些手握资源却不努力的人。
要不是和张爱丽多年同学关系，她才不会同意让程颂宁来卫校借读。
程颂宁感觉到这个刘焕梅的眼神对她很不友好。
刘焕梅什么话也没说，随意的打开程颂宁的档案，
看了两页，刘焕梅脸上就有了明显的情绪变化，
程颂宁的档案不厚，只有几页纸。
看到第三页，刘焕梅放下手上的档案，
“程颂宁同志，你参加过流脑防疫？”
程颂宁点了下头，
“嗯，我是上牙榙村的下乡知青，下乡没多久就遇上了流脑病，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成为村里的卫生员的。”
刘焕梅继续翻着简历，
翻了一下，她突然抬起头看着程颂宁，
“大人发烧用什么药？”
“啊，发烧的话，可以口服贝诺酯分散片、复方氨酚烷胺片，烧热严重可用白酒擦拭全身，烧热时间过长，需补充生理盐水。”
“老人心梗突发晕厥要怎么急救？”
“老人晕倒有可能和心脏的疾病、癫痫发作或者脑血管的疾病等有关系，应该及时的将老人的头偏向一侧，如果有呕吐的症状，需要尽快的清除呕吐物。有利于保持呼吸道通畅，以免导致窒息。要保持周围环境安静、通风良好。有条件的可以给予氧气吸入。最好还是联系医生，进行急救。”
“刀子不慎割伤动脉要怎样急救？”
“如果被刀子伤了动脉，出现大的血管破裂而出血不止，一定要找一块干净的纱布用力压迫出血部位，然后在靠近心脏的大关节部位用绳子绑住，松紧要适宜，不能太松也不能太近，要保证有一定的血液回流，防止出血过多导致休克。”
“误食蘑菇中毒如何处理？”
“......”
“被蛇咬伤如何应对？”
“......”
刘焕梅一个又一个问题如珠般连环发问，
程颂宁有条不紊的回答，尽可能的答尽答全。
刘焕梅问的越多，她的眼睛越亮，
程颂宁回答的速度越来越慢，好几道题险些答不上来。m.xiumb.com
不知刘焕梅问了多少道题，
就在程颂宁快招架不住时，刘焕梅停止体温，
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冷颜急厉变得微微温和。
就连称呼也变得亲切了些，
“颂宁同志，欢迎你来卫校借读。等下我会给你安排班级，如果你本学期成绩优异，我会考虑把你的借读身份转成有正式学籍的卫校学生。”
程颂宁很高兴，
“谢谢刘主任。”
刘焕梅摆摆手，
“那也需要你有真本事。我现在给你写份申请，你去一边的后勤处领铺盖和宿舍钥匙吧。”
刘焕梅做事干练利落，从旁边抽出张纸就准备写申请。
“等一下，刘主任。”
程颂宁叫住她，刘焕梅眼带疑惑，
“怎么了？”
程颂宁笑了笑，
“刘主任，我现在怀着孩子，住宿舍可能不太方便，我能申请走读吗？”
刘焕梅道，
“我知道，可卫校的课程紧，上午下午都有课，你中午要回去休息吗？”
原来申请宿舍是为这个用，
程颂宁高兴了，
“谢谢刘主任照顾，我在卫校一定好好读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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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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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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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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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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