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宁向林湘湘使了个眼色。
林湘湘点点头,冲着外面扯着脖子大喊。
“喂,来人呀,有没有人?把人绑了怎么连个出气的都没有?我要喝水!人呢!”
外面的两个混混听到里面林湘湘在喊他们。
下巴上长痦子的笑着和旁边的兄弟说。
“刚才还是说绑来的这两个女的觉性真大,睡得跟个死驴一样,半天不醒。咱俩刚说完,屋里的就醒过来了。”
听到痦子男这样说,旁边的混混调笑。
“谁说不是呢,听听这动静,中气十足的,看来没受多少罪。痦子,你进去看看。”
痦子男听话没好气的推了一下兄弟的肩膀。
“你tmd少给老子起外号,老子叫张有点。”
被推的混混咧着嘴笑。
“张有点不还是痦子吗。”
痦子男啐了他一口,半挎着肩膀,迈着八字步就要往里面走。
还没等他走呢。
他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
痦子男斜眼看着他。
“你还要放什么屁?”
“嘿,我说你,”
混混凑近痦子男。
“哎,宽哥还没有回来,今天绑人的时候,我可看见了,屋里那两个小娘们长得挺俊,要不咱俩一人一个,乐呵乐呵?”
痦子男比出主意的这个兄弟要有脑子。
听了这话,痦子男推了混混一把。
“你是不想活了?没看得出宽哥对这两个女的的重视吗。就算是咱宽哥不重视,你看看她们身上穿的,长得那模样,那是一般家庭能养得出的妇女吗?”
被教育的混混噎了一下。
他不服气的嘟囔着。
“我不就是说一句吗,看你这胆小鬼的样儿。”
痦子男哼了一声。
“我这叫识时务。”
见半天没有人来送水,林湘湘又在屋里喊了一句。
“外面还有没有喘气的,姑奶奶渴了要喝水。”
听着林湘湘在屋里中气十足的吆喝。
痦子男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伸手指着柴房的位置。
“听到没,里面的这位难伺候的很。还是等着宽哥回来收拾她俩吧。”
痦子男说完话,从旁边的正屋找了个大海碗,海碗用了有些年岁,碗沿磕破了两个角。
痦子男一手端着水,凶着一张脸,骂骂咧咧的上门。
“特么的,都被人绑了票了,说话还这么中气十足,嚷什么嚷啊,少喝口水能死还是怎么……”
痦子男端着水刚进屋里。
嘴上的话还没骂完。
就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给砸了。
顿时眼冒金星,闷疼闷疼的。
手上的海碗因为没有了手的端扶,眼看就要跌在地上摔成两半。
程颂宁眼疾脚快,脚尖在海碗上一踢。
海碗带着拔凉的白开水,顺势就往林湘湘那边的稻草堆上飞过去。
几秒钟的事,海碗落在稻草堆上完好无损。
海碗里面的凉水大部分溅到地上,小部分飞到了林湘湘的脸上。
林湘湘有心想埋怨程颂宁几句。
可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
她几步上前,帮着程颂宁一起把痦子男的手捆到身后,结了个猪蹄扣。
为了防止程颂宁用的力气小,痦子男从中途醒来。
林湘湘想了想,脱了鞋,把自己的棉袜子塞到痦子男的嘴里。
程颂宁在一旁瞧着想吐槽,但又没出声。
心想林湘湘不愧是女主,干大事的人就是不拘小节。
只是可惜了这一只袜子。
等到林湘湘和程颂宁把痦子男收拾好扔到一边。
林湘湘看着程颂宁。
“外面还有一个站岗的。”
程颂宁想了想,想到了一个法子。
她伸出手指,冲着林湘湘勾了勾。
林湘湘纳闷的把身子往前倾,侧着耳朵。
程颂宁俯在林湘湘的耳朵边上。
把自己的计划说了说。
程颂宁说完后林湘湘无语的看着程颂宁。
……
得知程颂宁可能遇到危险。
聂怀远的心一直很紧张。
虽然他的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程颂宁会功夫。
而且,颂宁还这么聪明,她一定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心里是这么安慰着。
聂怀远的心还是不安。
那毕竟是自己的媳妇儿,而且媳妇肚子里还怀着他们的孩子。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聂怀远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两人骑着自行车往镇上赶,田老坑找了村里几个壮实的后生,赶着驴车奔在后面。
比起聂怀远,于振邦的神色明显还算镇定。
他的个子要比聂怀远高一些,因为常年在部队里待的缘故,他的身体也比聂怀远壮硕。
赶往镇上的路上。
于振邦主动要求自己载着聂怀远。
聂怀远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了于振邦的后面。
这一路上,聂怀远心里想着到了镇上如何求助如何寻找。
哪些找人的方法可以实施,
于振邦也挂念着程颂宁和林湘湘。
骑上自行车后,有力的双脚踩着自行车的车蹬,蹬的飞快。
都恨不得把自行车给踩冒烟了。
两人去了镇上,先去了镇医院。
聂怀远碰到青苗的嫂子。
听说程颂宁上午拿着药就走了。
聂怀远就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程颂宁真的很有可能发生了意外。
于振邦在军营中锻炼过一段时间。
他根据曾经在部队中学的,出了医院的大门,就在医院周围寻找,可能会找到程颂宁踪迹的蛛丝马迹。
不是他不想找林湘湘。
林湘湘经常来镇上,但是没有人知道她来镇上做什么,来找谁。
没有林湘湘的线索。
所以于振邦和聂怀远先从程颂宁的踪迹开始寻找。
出了医院的大门,两个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于振邦往东边走时,迎面碰到了一位女同志。
年纪在二十九,三十左右。
梳一个短发的发型,眼神很淡肃,
于振邦看到这女同志觉得眼熟。
记忆力很好的他立马知道了这个女同志是谁。
他是住在林湘湘边上的女知青。
杨东霞。
于振邦迈着大步朝着杨东霞走过去。
杨东霞看到于振邦时先是一愣,很快面露警惕。Χiυmъ.cοΜ
因为于振邦的样貌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不知道要对自己做什么。
就在杨东霞暗暗握紧双手随时要跑时。
于振邦开口了。
“同志,你是上牙榙村的知青吧,村里有两个女知青不见了,请问你有没有在镇上遇到过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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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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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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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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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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