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宁早起不是因为聂怀远体力太差,
而是昨晚上情动的太猛烈,聂怀远不小心把炕桌上的煤油灯碰倒了。
煤油沾在炕桌上,还没灭掉的灯芯火苗顺着灯里流淌出来的煤油燃出一条明黄色的火河。
好在程颂宁反应迅速,用枕巾把火苗扑灭了。
人和物品没损害多少,
就是弄了满屋子的煤油味道。
聂怀远不愿意娇妻辛苦,让程颂宁先睡,自己重新燃起灯火,就着灯光收拾残藉。
原本的情动旖旎也消散去。
聂怀远一边擦着,一边心想下次要把煤油灯拿的远一些。
等到收拾完再再看程颂宁已经好好的睡过去了。
先睡的先起,
程颂宁先醒了。
醒来没一会儿,
聂怀远也睁开眼睛。
经过婚后聂怀远同志的不懈努力,聂怀远他现在晚上终于能搂着程颂宁睡觉了。
终于不是被程颂宁一个胳膊肘打到墙边了。
泪目。
“怀远,早。”
“早,”
聂怀远应了一声,
晨起的男性,尤其是昨夜没有吃饱的男性,声音中多了几分饥饿和温沉。
程颂宁只当是普通的和丈夫问声早安,
回答她的下一秒后,
她整个人被圈进聂怀远的怀里。
晚上睡得匆忙,
棉质衬衣改成的睡衣胸前两颗纽扣未系,
姣好的美景若隐若现,
程颂宁只感觉耳边呼吸声渐重。
结婚这么久,程颂宁还是没习惯聂怀远是不是带来的压迫感,
也是在这种事时候,
程颂宁感觉聂怀远十分的危险。
“怀,怀远,你今天不去镇上吗。”
聂怀远的唇贴着程颂宁的后颈,
声音温吞,
“今天休班,不去。”xiumb.com
话说着,聂怀远抱程颂宁的手渐渐收紧。
程颂宁感受到聂怀远身上逐渐上升的温度,
秋末的气温明明很冷,
可背后人的体温却炙热的可怕。
“你,”
程颂宁的话还没说完,
聂怀远的唇向上吻住程颂宁的耳尖,
“颂宁,昨晚有事我们还没做完。”
......
两个小时后,
程颂宁红着脸瞧着聂怀远帮她穿衣服,
她想自己穿来着,
懒得动。
“怀远,我们今天去山上吧。”
聂怀远帮程颂宁系纽扣,
听程颂宁的话,他看着她,
“去山上做什么?”
程颂宁伸出手,数算着。
“去年这个时候,我就跟着有粮婶子还有老坑婶子忙储备过冬的事情了。有粮婶子娘家有喜事,她回娘家帮忙了。老坑叔收了一批草药,最近正让老坑婶子帮忙处理。你今天没事,正好陪我上山寻点野味。”
聂怀远听后皱眉,
“要不我自己去吧,颂宁,你现在身子不方便。”
听话程颂宁布满的看着聂怀远,
“我身子怎么不方便了?你这是歧视孕妇。”
“咳,”
聂怀远眼带笑意的看着程颂宁,
“我的意思是,你刚才不是还喊累吗,等下上山还有力气?”
聂怀远话一说出口,程颂宁的脸就红了。
这么露骨的话他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
“吃饱饭我就有力气了。你赶紧做饭去吧,谁点的火,谁负责消。我和孩子饿了,聂怀远同志,你做饭去。”
聂怀远伸手掐了一把程颂宁的脸蛋,轻轻的,
“好的,孩他妈。”
说完话,聂怀远就下炕去厨房了。
程颂宁穿好衣服坐在炕上,
自己想着聂怀远刚才叫自己的称呼,
孩他妈,
哎呦喂,怎么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感觉还不错哎。
......
吃过饭,
聂怀远准备几个熟鸡蛋、点心还有水壶。
夫妻两人准备上山,
刚刚忙完秋收和抢种,
村子继忙碌之后,又进休整期。这段时间村里人什么的都有。
相看嫁娶的、修整屋子的、屯粮过冬的、采购偷着做买卖的。
程颂宁和聂怀远轻装上山,
远远的往山上一望,
程颂宁见好多人影在山林之间若隐若现。
程颂宁和聂怀远在山路上走着,
“怀远,算着时间,咱们在上牙榙村一年多了,去年这个时候你和张大哥还往家里拉柴火呢。”
聂怀远听后笑了笑,
拿着树杈帮程颂宁扫开前面的路。
“嗯,颂宁,那今年咱家过冬,你有什么打算?”
咱家过冬,
程颂宁心里念叨着这四个字,
去年她还是孜身一人,今年她就有了丈夫,等明年春末,她就会拥有三口之家。
幸福指日可待,
感觉老天爷垂怜她。
就在自己是失去家人后,很快让她拥有了新的家人。
其中一个还是和自己有相同血脉的、自己生的孩子。
“咱家过冬啊。”
程颂宁嘴里念出来,
“首先呢,要储备冬天烧的柴火,还有能储存的干菜,腊鱼、腊肉,酸菜,过年要吃的干果,腌渍果脯,给墙上保温.......”
聂怀远心情愉悦的听着程颂宁的念叨着,
原本乏味可陈的鸡毛蒜皮从程颂宁嘴里念叨出,好听的像是念诗歌一样。
果然喜欢的人说什么都是好听的。
“小程知青,聂知青,你们上山啊。”
不远处,春霞带着长根娘俩正准备下山。
春霞和长根各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放着新摘的能晒干冬藏的野菜。
长根嘴里吃着山上的红浆果。
嘴里含糊不清的和程颂宁打招呼,
“程姐姐好。”
“春霞嫂子好,长根好。”
程颂宁在村里,和大人、和孩子的辈分已经乱了。
大人的称呼就跟着村里人叫,
小孩见到程颂宁,全都喊程颂宁“程姐姐”。
程颂宁看着春霞有些明显的肚子,
“春霞嫂子,你上山采野菜了。”
春霞给程颂宁看了下篮子,
“嗯,这不快过冬了吗,我就和长根上山看看,准备些过冬吃的。程知青,你刚来吧,我在后山上看到一从长茎蕨,你拿些回家炒着吃。”
说着,春霞就要往程颂宁的篮子里塞野菜,
程颂宁连连后退,
“嫂子,你和长根辛苦采的,就不用给我了,我和怀远上山会采的。”
春霞热情,硬是要给,
“程知青,你拿着吧,这种菜秋天不好找,回去尝尝。”
春霞给程颂宁吃的一点都不吝啬,
要不是程颂宁跑到镇上给她买了保胎药,
她肚子这孩子早就没有了。
程颂宁推辞不过,只得拿着篮子收下。
“那就谢谢春霞嫂子了。”
春霞一摆手,
“嗐,客气啥,对了小程知青,聂知青,我家本立说了等过几天要请你们两口子到我家吃饭,到时候一定去啊。”
她男人刘本立现在空闲时间在村里的加工厂挑豆皮,
听说到年底能分四五十块钱呢。
这多亏了聂知青。
程颂宁笑笑,她看了一眼聂怀远,
“春霞嫂子,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这么说好了啊,等后天我让你本立哥叫你们去,可不能不来啊。”
说完话,春霞告别程颂宁和聂怀远,带着长根下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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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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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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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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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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