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宁在聂怀远的注视下尝了一口。
浓郁的糯米香气，夹心是软糯的红豆，不知道聂怀远用的是什么糖，甜甜的味道里还带着一股青草味。
“我的天，聂大哥，你做的点心太好吃了，比供销社卖的点心还好吃。这全是你做的吗？”
聂怀远好心情的点点头，
“嗯。”
从尝试到实验到蒸煮，所有的步骤都是聂怀远亲自做的。
做糯米红豆糕用的糖稀也不是供销社的糖，是聂怀远自己发的麦苗做的麦芽糖。
其中的辛苦聂怀远不愿让程颂宁知道，只要小猫吃着开心就好。
“颂宁，”
“嗯？”
程颂宁吃的开心，聂怀远突然叫了她一声，
“聂大哥，怎么了？你要不要吃啊？”
聂怀远坐在程颂宁家的小板凳上，怀里抱着来福。
“你吃吧，我不方便。”
程颂宁瞧了一眼猫脸享受的来福，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程颂宁从牛皮纸袋里又拿了一块，喂给聂怀远吃，
聂怀远仍带有世家公子的习惯，糯米红豆糕每一块都小小的。
程颂宁拿手一喂，指尖不小心触到聂怀远的唇。
接触的一瞬间，聂怀远感觉自己的身上像触电一般。
程颂宁却没有发觉。
“怎么样，好吃吧？”
“嗯，好吃。”
聂怀远耳尖微红，声音低沉些许，不知道是说点心还是在说人。
听了聂怀远的话，程颂宁反应过来，不太好意思。
这点心就是聂怀远做的，人家能不知道点心是什么味道？
借花献佛也不能用人家自己的花啊。
一个人在害羞，
一个人在别扭，
气氛有点尴尬。
“咳咳，聂大哥，你刚才叫我做什么？”
聂怀远挺了挺身子，手轻轻的搭在来身上。
“颂宁，我刚才来你家时，看到知青点的男同志来了。”
程颂宁眼睛眨了眨，
“啊，你说寇峥啊。”
寇峥？
聂怀远不动声色的问程颂宁，
“他找来找你有事？”
程颂宁没发觉聂怀远的异样。
“他想和我换房子，我没答应。”
“换房？”
聂怀远没明白程颂宁说的什么意思。
“啊，”
程颂宁看着聂怀远，
“聂大哥，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后屋剩下的两间房租出去了，一个是女知青林湘湘，一个是寇峥，寇峥想和我换房，他想住的离林湘湘近一些。”
聂怀远心下一松，
“原来这样，你答应了？”
程颂宁吃着点心，
“当然没有，当时为了布置这房子我花了多少精力，我怎么会答应他。”
聂怀远手抚摸着来福的脊背，
“寇峥既然要换房，一定会给你好处吧，有好处你也不搬？”
聂怀远心里是想让程颂宁搬过去的，这样他和程颂宁就成了邻居。
他们几个刚来后屋时，聂怀远先选的房子，程颂宁选中间房子时，聂怀远不知道。
当时也觉得没什么，反正他们两人之间的房子的闲置的，聂怀远没想到房子的新主人来的这么快。
“聂大哥，真让你说着了，寇峥说给我五块的换房费，我没答应，本姑娘看起来像是缺钱的人吗？”
聂怀远在程颂宁的话中听到了另一个重点。
“这么说，颂宁，你很有钱?”
程颂宁笑嘻嘻的看着聂怀远，
“哈哈，聂大哥，我是很有钱，需不需要的包养你啊？”
话说出口，程颂宁就想咬自己舌头，
她一时没形开了聂怀远的玩笑，就想着聂怀远平时正经的模样，程颂宁赶紧找补。
“额，聂大哥，我就开个玩笑。其实我也没有很有钱了，就是够花，够花。”
程颂宁的找补堵住了聂怀远差点说出口的“需要”。
聂怀远清咳两声。
“没事，颂宁，你的够花是多少？”
又或者说，多少才算是够花。
程颂宁没想到聂怀远会问这个。
她心里盘算着自己现在手里的存款，京市买房子的钱加上她陆陆续续到镇上黑市赚的，手里有九百多了。
努努力她就能成千元户了。
“够花啊，买平时的油盐酱醋，看病、出门的花费的诊金礼金，够用就是够花。”
聂怀远听后点点头，
原来小猫这么好养活，
但聂怀远想给程颂宁更好的。
只是，他自己现在都是半啃老的状态，这个样子怎么养小猫呢。
看来他要想办法赚钱了。
程颂宁吃着糕点，见聂怀远半天不说话，于是问道，
“聂大哥，你想什么呢？”
聂怀远摸着来福的背，温文一笑。
“我在想，怎么养猫。”
......
日子一天一天过，林湘湘来上牙榙村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她一开始来这里不适应，还好有个手镯空间在，她的生活才能好一点。
跟村长签了字据，交了房租，她很快就能住进自己的私人房间，这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只是，林湘湘下乡的时候，身上带的钱不多，交上房租后，她手里的积蓄就更少了。
为了能多赚点钱，林湘湘找时间就去镇上卖商品。
和程颂宁的系统农场类似，但不一样。
林湘湘的手镯空间能加速作物生长，可以保鲜、养牲畜，可以收藏东西，但它没有兑换系统，林湘湘想种点什么东西，她要自己在外面淘换种子。
前天，林湘湘的空间里刚收获了一批鸡蛋，还有一批青菜。琇書蛧
林湘湘和程颂宁想的不一样，
程颂宁只在黑市卖东西，
林湘湘则是居民楼、车站、厂房、医院，哪里都卖。
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她去不了的。
今天林湘湘就把自己的小摊儿摆到了镇子最偏的火车站。
程颂宁他们下乡的隆乡镇有一个很小的火车站，位置很偏远，只有一条火车线，客流量却很大，每天上下车的人流跟印度火车站似的，恨不得火车外面人挂人。
林湘湘就是从这个火车站下的车。
她知道这里人多。
程颂宁、聂怀远他们走的是另一条线路，他们在别的镇下车，然后转汽车来的隆乡镇。
程颂宁要是早知道这里有人，她早就过来摆摊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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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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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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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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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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