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点的屯粮越来越少,他们的生活开始变得窘迫。
为了知青点的口粮问题,男女知青们吵了好几次架了。
男知青嫌弃女知青越做越抠门,以前的稠粥越来越稀。
女知青嫌弃男知青饭量大,每次吃饭男知青都比她们多吃不少粮食。
代金玉为了这事不知道调解了多少次。
她也想过要借粮,但去年上牙榙村的收成不好,村里人也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
上牙榙村田大瓜家
田大瓜在村里出了名的好吃懒做,二十多岁的人,整天游手好闲。
他上头有三个哥哥,看他这个样子,几个哥哥见他心烦,嫂子们又不愿意用自家的工分养着他,家里吵吵了几次,田家老两口索性提前把他分出去,自己吃自己住。
鱼找鱼,虾找虾,青蛙专找大蛤蟆。
出去住的田大瓜更快乐了。
他自己有一处屋子,每天召集村里一群游手好闲的一块打牌。
上次李大成和媳妇打架,晚上就来的他家。
田大瓜和刘赖子走的最近。
最经常去田大瓜家的就是他。
上午没什么事,刘赖子倚在田大瓜快包浆的脏被子上,翘着二郎腿,叼着炕席子草。
打了半夜的牌,睡起觉肚子饿了。
“大瓜,你这有什么吃的没?”
田大瓜躺在另一边。
“刘哥,我这里哪儿有吃的啊,我饿了一般都去老娘家找点。”
田家老太太疼小儿子,再混再不争气也是她的心头肉。
只要田大瓜去,老太太就给田大瓜做饭。
几个儿媳妇有意见也得忍着。
刘赖子听话摸着肚子,半天没吭声。
田大瓜扭头看着他刘哥。
“刘哥,你肚子饿了。”
刘赖子斜了田大瓜一眼。
“废他娘的话,老子要是不饿,能问你有什么吃的?”
田大瓜讨好的笑笑,一骨碌爬起来。
“刘哥,要不我现在去我老娘家看看?给你拿点?”
刘赖子放下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就你那些嫂子的眼尖劲儿,你能从你娘那里拿点什么好吃的东西,还是算了吧。”
田大瓜一听点点头,
“也是,今年收成不好,没赚几个钱,估计家里就剩下点棒子面饼子,还有杂和面窝头了。”
刘赖子摸着肚子,自己嘟囔。
“从哪儿能搞点荤腥啊。”
这句话提醒了田大瓜。
“刘哥,我知道啊,前阵子李大成来这儿打牌,他听他家小子说,知青点那个姓程的女知青特有钱,天天在家吃肉。”ωωω.χΙυΜЬ.Cǒm
刘赖子眼睛一眯,
“哪个程知青?”
田大瓜坐在一边,手指着知青点的位置。
“就是那个救了大头闺女的程知青。”
刘赖子一听这话,脑子里立刻浮现了程颂宁的样子。
他觉得腿上又开始疼了。
“有钱是有钱,她可是个硬茬子。”
田大瓜没想到刘赖子会这么说。
“刘哥,那个程知青不就是个小女娃娃吗?能硬到哪儿去。有咱们兄弟在,你担心个啥,不会是因为她是个知青,你害怕了吧。”
刘赖子起身啐了田大瓜一口。
“老子怕个屁。”
上次在土路上被程颂宁教训了一顿,他在家养了好些天。
这娘们不好惹啊。
不过,他被打的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赖子眼神的淬着毒光,他脸颊侧的疤痕更显可怖。
田大瓜瞧着刘赖子的样子不敢吭声,
以他对刘赖子的了解,有人要倒霉了。
.......
知青点后屋
整个村子的粮食危急和程颂宁没什么关系。
她坐拥空间,拥有最丰沛的储备粮。
前段时间空间里下来了新的稻米。
程颂宁自己焖了一锅米饭,就着聂怀远做的兔肉酱吃,超级下饭。
别说程颂宁小气不给聂怀远分米饭,
她都快一个月没去镇上了,她怎么和聂怀远解释稻米的由来?
所以她只能对不住聂怀远了。
“颂宁,你在家吗?”
听到动静,程颂宁把肉酱和米饭放到锅里,盖上盖子。
“新莲姐,你腿上有伤,怎么能乱跑啊。”
张新莲脸上带着些许忧愁,
想做黛玉柔弱的模样,可惜颜值太低,
而博取同情的对象又是程颂宁这心硬的像刀枪不入的。
“哎,我在知青点待得无聊,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你也是,都不去知青点看看我。”
当时聂怀远受伤的时候,她程颂宁又是做饭,又是送东西的。
怎么到她这里,程颂宁连看都没看看她。
程颂宁眼神闪了闪,
张新莲的腿被炮仗炸伤了块皮,养两天就好了,没有伤到关节和骨头。
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颂宁呵呵一笑,装糊涂。
“新莲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李晓萍不对付,去了和她吵起来,影响到你养伤怎么办?”
自从上次程颂宁想要给张新莲做主准备找刘素素算账后。
张新莲再也没跟程颂宁提要搬到她这里来住的事情。
外面天冷,程颂宁不想站门口。
邀着张新莲进门后,程颂宁像以前一样,在厨房放下两个板凳,
两人一人一个。
“李晓萍最近挺老实的,没有以前那么刻薄了。”
“是吗?”
程颂宁回了一句。
当然不刻薄了,她和聂怀远都搬出去住了,眼中刺都没有,刻薄个什么劲儿。
张新莲四处瞧了瞧程颂宁的厨房,
“颂宁,你中午没做饭吗?”
她原本想和程颂宁聊聊天,顺便过来找点吃的。
知青点的伙食一天不如一天。
这段时间的饭就是杂粮饼子就咸菜。
她今天听代金玉发愁,
说知青点的咸菜缸也快空了。
程颂宁当然吃了,还有大米饭在锅里呢。
“哎,新莲姐,年前村里发粮食后,我还买了一些,原以为能撑到春天了,谁曾想自己一个人吃饭没个准儿,存粮快见底了。我现在都改成一天两顿了,早上一顿,晚上一顿。”
张新莲本来估计这程颂宁这里是有吃食的。
她惊讶的看着程颂宁,
“颂宁,你一个人怎么会吃的这么快?对了,你和聂知青搭伙,你的口粮是不是分给他了?”
程颂宁连忙摆手,
“新莲姐,你多想了,没有那回事。”
张新莲觉得程颂宁能干的出粮食分给聂怀远吃的事情。
“我可告诉你,颂宁,你千万别干拿着自己填补男方的蠢事,倒贴的女人不值钱。”
“没有,新莲姐,我不会这么做的。”
“那就好,那就好。”
程颂宁看着张新莲一副为自己打算的样子,她嘴上感谢。
“新莲姐,谢谢你为我着想。”
张新莲体贴的说,
“颂宁,全知青点就你我关心最好,我不替你着想,谁替你着想啊。”
程颂宁笑笑,没说话。
有的时候,虚情假意多了,自己也会当真的。
张新莲就是这么一个人。
她今天本来是想在程颂宁这里找点吃的,
见程颂宁这么什么都没有,说了几句话后就回去了。
在程颂宁这里坐硌屁股的木头板凳,哪有在宿舍的炕上躺着舒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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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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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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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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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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