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看了柴骥一眼,笑着对吴乐道:“吴指挥使立下大功了,看来让你去拦截是选对了人。”
吴乐陪笑道:“属下只是侥幸而已。”
武安对他重重的点下头,然后把目光看向柴骥。
吴乐忙道:“这人被属下快要抓住时,还想拿匕首自杀,不过被俺给拦下了。”
武安看着狼狈不堪的柴骥,一张俊脸苍白无神,笑眯眯道:“高阳王殿下,好久不见了。”
柴骥被放到地上,瞅着武安,冷冷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多言!”
“殿下不求我放你一马?”
武安道:“说不定我一时心软,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
柴骥突然神经质的大笑起来,直到双眼笑出眼泪才停止。
“今日这一败,算是断送了齐王府的生路。家都要没了,活着还有甚么意思。”
柴骥惨笑道:“本王是世祖嫡系血脉,身份何等高贵,你妄想让本王向你这个贱民摇尾乞怜,苟且偷生,办不到!”
“大胆——”
“找死——”
……
听高阳王柴骥辱及武安,韩潮和吴玉宝等人大怒,吴乐更是瞅准表现的时机,脸上气愤的就要上前揍他。
武安抬手阻止了想要教训柴骥的众人,说道:“记得柴荣当年贩卖过茶叶,我亦是带着兄弟贩盐起家,都做过商贩,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柴骥听了武安直接说出祖宗的名讳,火冒三丈,直起身子坐起来,手指着武安怒斥道:“你是何等下贱的身份,竟然口出狂言,胆敢和世祖皇帝相提并论?”ωωω.χΙυΜЬ.Cǒm
武安笑道:“都是凡人,我和柴荣有什么不同吗?”
“你——”
柴骥气的说不出话来。
武安又笑道:“殿下,我若是你,绝对没脸提起祖宗。”
“你们齐王府率众叛乱,背反朝廷,若是祖宗有灵,定会痛斥你等这些不孝子孙的。”
柴骥脸色涨红,这下戳中他的软肋,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武安见他无话可说了,就让吴乐把柴骥带下去看管。
吴乐走后,韩涌上前道:“大人,这厮出言不逊,就该杀了他了事。”
武安看着吴乐等人离去的背影,说道:“此人如今落在咱们手里,杀不杀就在一念之间。”
“先留下他一条命,待攻下齐州城,再做处理。”
远远瞧见士卒押着一队队垂头丧气的俘虏归来。
这次绝大部分齐王军士卒都逃脱不了骑兵的追杀。
武安估计除去逃跑和被杀的,大约能俘虏四万人。
当天下午,大军就留在此地安置俘虏,把他们全部编成新附军。
次日,西面的龚丘县城派人来请降,武安在接收县城后,把俘虏中的老弱和重伤的留在城内。
此时,武安统帅的密州军加上新附军总共有十万人马。
大军绵延数十里,浩浩荡荡的朝齐州城进发。
齐王军战败的消息早已传遍周围州县,所过之处,没人敢抵抗,纷纷打开城门投降。
甚至早早的派出使者请降。
武安一路上就都在接收城池,编练俘虏,重新安排人手守城。
同时,在武安率领大军从密州出发后,回到北海州城的武丰也在整顿完兵马,筹备好物资后,率领一万五千人马向西进发。
在轻松夺取益都县城和古城临淄后,本想继续进军,只是一场几日连绵的春雨打断了行军计划。
笨重的红衣大炮在泥泞的道路上行动不便,再加上雨天火炮威力剧减,武丰遂带领士卒在益都城内休整,待雨过天晴后再出发。
只是这场雨连下三天。
武丰焦急的等了几日,待雨停下后,忙率领大军向西进入淄州境内。
而此时,齐王派出的大军已经兵分两路,分别抵御北上的武安和西进的武丰。
其中一万五千人马早就进入淄州城,与守军一起抵挡敌军的进攻。
当武丰率军扫灭淄州附近县城时,齐王南下平叛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遍整个青州西部。
淄州城内的齐军主将闻讯,大惊失色,正当不知是继续留守,还是返回齐州城时,齐王派人来命令淄州的大军回师。
齐军主将接令后,准备全城士卒向西逃跑,在走之前还在城内大肆抢掠一番,把一座空城留给敌军。
结果在半路上,知道前景不妙的军士纷纷脱离大军逃散,尤其是召集而来的豪强兵马,直接成建制的逃跑。
等回到齐州城时,近两万大军已经不足五千人。
这还是大多数士卒是齐州本地人的缘故。
武丰随后进入了没有一兵一卒的淄州城。
在安抚好城内百姓后,武丰率军继续朝西进发。
沿途根本没遇到过抵抗,连下章丘等城池,一路畅通的直抵齐州城下。
武安率领的十万大军,在占领南面的长清县城后,前往和武丰的偏军会师。
两路十几万大军将齐州城团团围住。
……
齐王府。
自从接到南下平叛大军覆灭的消息,加上次子柴骥生死不知,齐王柴谅已经几日没合眼了。
原先乌黑的头发变得花白,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他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眼看城外十几万大军围城,齐州城危在旦夕,急忙把长史宋翰和幕僚欧阳泽等心腹召来商量对策,想要做垂死挣扎。
齐王长史宋翰和欧阳泽先到了殿内,一会儿,齐王柴谅在世子柴骏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柴谅脸色苍白,坐在上面,语气无力道:“两位先生,如今齐州危若累卵,不知有何良策应对?”
宋翰和欧阳泽一阵沉默。
最后,宋翰叹了口气,出列行礼道:“大王,请恕下官直言,局势已不可挽回。吾等大势已去,无可奈何!”
柴谅听着宋翰丧气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苦笑道:“本王苦心经营多年,以为可以成就大业,没想到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本王实在是柴氏的罪人,死后怕是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父王——”
一旁的世子柴骏带着哭腔唤道。
这时欧阳泽出列道:“如今城内暗潮汹涌,还请大王早做决断……”
城内的将士根本没希望守住城池,这个时候为了活命,卖主求荣的肯定不少。
当初他们跟着齐王反叛朝廷,今日再背叛一次,这也很正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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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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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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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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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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