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人,如今朝廷势强,齐王府势弱,咱们两方若不联合起来对敌,早晚会被各个击破,那时悔之晚矣!”
武安根本不在意,笑眯眯道:“先生出自齐王门下,理应知根知底,怎能这般小瞧齐王府的实力呢?”
“去年蜀王和襄王先后起兵作乱,到如今还不是安然无恙,朝廷数次用兵也无功而返,反而声势越发浩大。”
“齐王殿下这次定然也是一样。”
最后武安语气坚定道:“本官对齐王府有信心!”
这齐王打的好算盘,想用一个女儿来换他的火炮。
那郡主就是全身镶金,武安也不会心动。
武安的拒绝让欧阳泽失望离去。
出了宅院,欧阳泽汇合了随从,在两百骑兵的押送下出了密州州城。
路上,欧阳泽本想在为首的都头口中随意打听些消息,不想这都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
欧阳泽直接讨了个没趣。
一直到了密州西面的边界,过了最后一道关卡,又送了十几里路,都头才率领骑兵一声不吭的返回了。
欧阳泽骑马回头看着远去的骑兵,叹了一口气。
一个随从驱马上前,问道:“欧阳先生,这次去见那个盐贩子,可还顺利?”
这个随从是齐王府侍卫出身,乃是齐王的心腹,别人发问欧阳泽可以不理,此人却要小心应对。
欧阳泽一边慢慢骑行,一边皱眉道:“姓武的已成婚,对于大王联姻的要求直接拒绝了。”
随从高傲道:“这些贱民出身的人就是没有福气,郡主何等高贵,哪是他这种人能染指的?”
欧阳泽没有接话,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见官道四周没人,才放下心。
今日武安发怒的一幕真是吓坏他了。
欧阳泽从不知道一个人发怒能如此可怕!
随从又问道:“先生,不知购买火器的事姓武的答应了吗?”
欧阳泽摇头道:“无论怎样请求,他还是不承认此事,我也是无可奈何。”
“可恶!”
随从气道:“姓武的就不怕齐王殿下一怒之下发兵来攻打他?”
欧阳泽苦笑道:“你跟着一路进了密州城,可有仔细观察密州城中和沿途各处关卡的士卒如何?”
“先生此话何意?”
随从想了想才道:“瞧着倒有几分精兵的样子,只是不知真正上了战场如何?”
“从武安率兵一月之内占据三府之地,从中可以看出端倪。”
护卫不服气道:“还不是依靠犀利的火器,若不然也不会打败登州水军。”
欧阳泽却问道:“你就没发现密州士卒有何不同?”
“先生的意思……”
欧阳泽脸色凝重道:“一路走来,所见士卒全都披甲,半数以上还是铁甲,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若是武安麾下其余人马也是如此,那么此人以后必是我齐王府的大敌。”
“不可能吧?”
随从脸色一变,失声道:“这姓武的哪来的财力如此装备士卒?”
“难道贩卖私盐真有如此大的收益?”
就是财大气粗的齐王府也不敢奢侈的给所有士卒披甲。
即使是披甲的士卒,大多披的还是皮甲和纸甲。
欧阳泽也搞不懂,不过他知道一点,单是私盐买卖,绝对不能在养兵的同时,耗费海量的钱财购置大量的兵甲。
而且武安还出人意料的打造了一支实力惊人的水师。
所以武安财富一定有其他来源。
欧阳泽道:“咱们齐王府筹谋多年,这才占据多大地盘?”
“武安一出兵就占领四府之地,这绝对是计划部署周密的结果。”
“而且还有那威力远超霹雳炮的火器,必物不是短时日能铸造出来的。”
“无论是陆师还是水师都战力不弱,此人早就图谋不轨了!”
随从急道:”咱们要赶紧回去告知大王,早做防范呀。”
欧阳泽点点头,心情很灰暗,即使知道又如何?
如今的情形,不是武安害怕齐王府,而是齐王府有求于武安。
齐王若是能一举拿下武安,早就发兵了,何苦让他再走一趟。
从去年武安偷偷杀害齐王府派来的团练副使孙景阳,双方就结下了梁子。
齐王府一直想报复武安,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琇書蛧
本想这次起兵后再收拾他,没成想武安势力扩展如此迅速,齐王府上下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次忍辱来求和,还想把郡主嫁给武安,就是害怕齐王府和朝廷大军作战时腹背受敌。
武安若是率部向西进攻,齐王府就会被两面夹击,必败无疑。
好在,经过今日的观察,武安应该无意帮助朝廷。
他只是想齐王府和朝廷两虎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欧阳泽想想就郁闷,心里很憋气,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了一句诗:“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
欧阳泽走后,武安并没有大意,开始在密州和北海州增加兵力防守,防止齐王府翻脸偷袭自己。
同时也是在早做准备,此战齐王府无论胜败,武安都要伺机而动。
接下来,武安留在密州州城,一边时刻留意西面的消息,一边训练新招募的士卒。
这日傍晚,武安从城外新建造的练兵校场回城,一个亲兵来报,说是被俘的北海王病了,需要请郎中医治。
武安倒是一时忘了北海王的事。
他让武丰活捉北海王,自有他的目的,既然病了,忙让亲兵带郎中去瞧瞧。
一个时辰后,亲兵回报郎中看过后,说是惊吓过度所致。
武安听了,更是在意,这小子如此胆小,可不能就这般死了,决定亲自去见一面。
北海王年纪尚小,此时和几位郡主被软禁在城内一处宅院内,四周安排了不少人把守。
武安到了后,先去了堂内,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妙龄少女正在和一个郎中说着什么,下面还有几个看守的士卒。
几个士卒见武安进来忙上前行礼,少女见到这种情况,看了武安一眼,低头不再说话。
武安打量了少女一眼,这美貌的小娘子应该是北海王府的郡主了。
武安看向郎中,问道:“北海王病情如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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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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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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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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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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