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自顾自和蒋楚晴说话。蒋楚晴一脸的笑意,腰扭得跟风扇一样。
霍灵宝冷哼一声,“有什么好看的,这样的场景我都看腻了。”她闭上眼,懒得再去看。
缪长渡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实时跟她汇报:“蒋仲炀上楼了,蒋楚晴也上去了。我说baby,楼上那么多卧室,你真的不担心吗?”m.χIùmЬ.CǒM
霍灵宝揉了揉太阳穴,“担心有用吗?腿长在他身上,由他去吧。”
缪长渡叹息一声,“我这个人,真不算个好人。但是还是见不得女人难过,尤其是我喜欢的女人。
我好心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刚刚亲眼看见蒋楚晴把一粒药丸丢进酒里,仲炀哥可能要被趁虚而入了。”
霍灵宝睁开眼,一双杏眼醉意朦胧,微醺的面色格外娇艳妩媚,“那我告诉你两个秘密。
第一,我也被人下过药,没有严重到人畜不分。
要是这个药能让蒋仲炀人事不省,他一个男人,硬不起来,蒋楚晴能拿他怎么样?
第二,这些日子,他已经推开我两次了,我受的侮辱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贴上去了。
你让我现在上去,我不确定他会感激我及时阻止他,还是怪我不识相又坏他好事。所以,由他去吧。”
霍灵宝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到阳台去吹风。缪长渡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清冷孤寂的背影,心疼不已。
夜风很冷,她只穿了一件裙子,缪长渡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离婚吧,我认真的。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保证不会让你这么难过。”
霍灵宝的醉意被吹散了几分,她转过头凝望着缪长渡的眼睛,“我最后一次认真的跟你谈这件事情,我们之间没可能。
即使没有蒋仲炀,即使我离了婚,我们也没可能。
感情这种东西是很奇怪的,你也爱过别人你应该明白,没感觉就是没感觉,那个人对你再好你也没用,明白吗?”
“明白。”缪长渡懒懒的吐出两个字,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有感觉就是有感觉,我就是喜欢你,我单恋还不行吗?”
霍灵宝“嘶”了一声,“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轴呢?单恋没结果的,你这是浪费时间,没用的。”
“我年轻,我有的是时间,我偏要浪费。”缪长渡脖子一梗,下巴微扬,十足的桀骜。
霍灵宝白了他一眼,转过身不理他。
缪长渡哼了一声,嘟囔着:“我才浪费几天你就说我,你不是还打算跟仲炀哥浪费二十年呢吗?”
霍灵宝咬了咬唇,提到蒋仲炀,心里又有几分慌乱,“他们上去多久了?”
“五分钟了吧。”
“去把你看到的告诉你哥你姐,让他们去找蒋仲炀。”
缪长渡立刻皱起一张脸,忍不住抱怨,“你刚才还说不管他,现在又管?我才不去呢。”
“我后悔了行不行?”霍灵宝懒得跟他耽误时间,“我自己去。”
着急一转身头晕了一下,缪长渡忙扶住她的腰,“小心一点,我先送你回房间。”
霍灵宝撑着他的手臂刚站稳,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双熟悉的皮鞋。眼前一暗,仿佛被一个黑影笼罩住了。
两人同时抬起头,看见蒋仲炀站在他们面前,冷峻的五官充满了怒意。
霍灵宝脑海中警铃大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唔……”
蒋仲炀忽然上前一步,揽过她的腰,吻上了她的唇。
霍灵宝大脑空白了一秒,意识到还有人看着,本能的躲了一下。
却被他宽厚的手掌按住后脑,再一次加深了这个吻。
霍灵宝仓促的回应着他的爱意,直到他终于肯放开她。
霍灵宝微醺的脸颊变得更加红润,红肿的唇轻轻抿了抿,“刚才我……”
蒋仲炀拇指按住她的唇瓣,擦拭着自己留下的水迹,“我们回房间,慢慢说。”
扯开她身上碍眼的外套,随手一丢,抱起她娇小的身体大步离开。
缪长渡被他丢过来的外套兜住了头,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霍灵宝被他猝然抱了起来,头更晕了。身后不知道谁在起哄,缪长风或者邹明昊?反正有人吹起了口哨声。
她只好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假装一只鸵鸟。
酒精让她脸颊发烫,当她靠在他身上时,才发现他的身体也是滚烫的。她闭着眼睛,隔着单薄的布料,感受到彼此逐渐升温。
头好晕,但是在他怀里的感觉好安心,他抱得很稳。
他们的卧房在三楼,蒋仲炀抱着她一级一级台阶走上去,连呼吸都保持着平稳。
“缪长渡说你喝的那杯酒被蒋楚晴下了药,你到底喝没喝?”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还留个悬念啊?霍灵宝脑子里混沌一片,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欲睡,暗自感叹他体力还像从前那么强,连受过伤,都没影响。
对了,他还有伤!霍灵宝挣扎着要下来,蒋仲炀停下脚步,轻斥了一声:“别乱动。”
“你的伤……”
“没事。”
“人家担心你,你这么凶,哼。”
蒋仲炀看着她委屈巴巴的小表情,心底一软,亲了亲她的嘴角,连语气都变得温柔,“你乖一点。”
这样的态度,令霍灵宝感到困惑。
她不知道是她醉得太厉害,还是蒋楚晴的药有治疗作用,能让蒋仲炀变得这样体贴温存。
她眨了眨朦胧醉眼,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你是谁啊?”
“你的丈夫。”
“哪一个啊?”
蒋仲炀低笑一声,“你希望是哪一个?”
“我喜欢……喜欢我的那一个。”
“如果都喜欢你呢?”
“不会的,他才不喜欢我。”霍灵宝垂下眼眸,眼底氤氲了一层水汽,“他只会推开我。”
蒋仲炀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含住她小巧的耳垂低声告诉她:“再也不会推开你了。”
霍灵宝含糊的应了一声,侧过头,吻住了他的薄唇。
在热吻中意识逐渐涣散,霍灵宝慢慢的闭上眼睛,“我太晕了,先让我睡一会行不行?”
身边一轻,男人仿佛起身离开。
蒋仲炀可能被天使附体了,她迷迷糊糊的想。
无力的扯了扯被子,正要昏睡过去,额头忽然一阵冰凉,激得她猛地睁开了眼。
他的眼底无限幽深,“醒了?那就别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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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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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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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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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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