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仲炀被她呆萌的表情戳到,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发呆的小家伙,“蒋太太,你一直没有认出我来,我已经很不高兴了,我希望你能够在我更生气之前想起来。
另外,你刚才问我,如果那天在酒店遇到的不是你,会不会娶她?会不会对她好?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不会。如果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蒋仲炀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该好好反思下自己是不是记性太差了,蒋太太。”
霍灵宝蹙着眉,她想不起来收过什么玉镯啊?
从小到大,她的首饰是有数的。霍家虽然是小康之家,但是霍振江和赵雪萍一直喜欢攀附权贵,总是去巴结那些比自家富有的家族,人家又不重视他们。
所以,没有结交多少关系实在的亲友,家里很少收到贵重的礼物。即使是有,多半也是给她弟弟霍廷智的。
印象中,收过一些银饰、一条很细的金项链,一些不值钱的玩偶,什么时候收过玉镯子了?
难道是给她的东西,被赵雪萍扣下了?
霍灵宝百思不得其解,到了家还在琢磨。心不在焉的洗了个澡,想着翻翻自己的旧首饰,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刚打开首饰盒,浴室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宝宝,帮我把毛巾拿进来。”
“哦。”霍灵宝放下手里的东西,拿了条厚毛巾送过去,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着,浴室里不是有毛巾吗?
轻轻推开一个缝隙,想要把毛巾地进去,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钳住了手腕,将她整个人拖了进去。
霍灵宝穿着白色的丝质吊带睡裙,贴身的设计突显了曼妙的身材。湿漉漉的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大片的白嫩的肌肤,却引诱着他去窥探更多。
蒋仲炀将她放到洗手台上,劲窄的腰身抵在她的两腿之间,虎视眈眈。
“你也不穿件衣服,想干嘛呀?”霍灵宝胡乱瞟了一眼,心怦怦跳个不停。
“你说呢?”男人眼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又不是没看过。”
霍灵宝登时脸红了个彻底,“我……我我还没想出玉镯子的事呢,今天好累,我不想……”
蒋仲炀按住她的娇唇,“可是我洗澡了。”
“什么?”霍灵宝没懂他的意思。
“不是说我年纪大不洗澡吗?洗澡了,不给点奖励?”
“都跟你解释了,你还纠着不放?你赖皮。”
蒋仲炀低声轻笑,粗重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铁石心肠的告诉她:“嗯,今晚我打算做个流氓,耍赖到底。”
可恶!小气!混蛋!
霍灵宝在心里暗骂了几十遍,奈何自己理亏在先,只得无奈的接受惩罚。
随口的一句调侃罢了,还以为他不在意,没想到夜里被翻来覆去的折腾,怎么求饶都没用。
累得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还要被他嘲讽:“年轻人这就不行了?不许睡,再来。”
直到她彻底的昏睡过去,蒋仲炀还要残忍的把她唤醒。
“还没想到的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霍灵宝闭着眼睛埋在他怀里,躲避着昏黄的灯光,“唔,想不起来了,明天再想。”
“我现在心情很好,要不要给你一个提示?”
“嗯……要……”
“送给你的不是玉镯子,因为我把原本要送给母亲的礼物给了你,才不得不紧急找了个玉镯子给她。”
“嗯……”
“想起来了吗?”蒋仲炀贴着她的耳朵追问,却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那一晚,霍灵宝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遇见了十几岁的蒋仲炀,一脸朝气和桀骜,意气风发,和大伯母给她看得老照片是一样的。wWW.ΧìǔΜЬ.CǒΜ
她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忽然想起来,十二年前,他们原是见过的。
那时候的霍灵宝还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跟着霍振江赵雪萍,还有年仅三岁的霍廷智一块到野外露营。
在一条河边扎营之后,霍振江去附近转了几圈,回来激动的表示自己撞了大运。
他看到做商贸的缪家大公子缪长风也在这儿露营,于是他带着一家四口假装无意的遛过去攀谈。
缪长风的身边有几个世家公子,其中一位相貌出众气质疏离的少年正是十六岁的蒋仲炀。
那时候蒋伯炘还没有遇到意外,蒋仲炀还是一个不需要操心家族大事的富贵公子。
他刚刚从国外做交换生回来,花费了一千五百万从瑞士拍得一款全球仅一条的绿宝石项链,准备送给他的母亲做生日贺礼。
然而他还没回家,直接被好友缪长风拉来露营。
有一位中年男子上前叨扰,他懒得应付,在一旁专心烤的他的肉串。
不知道是不是缪长风跟那人介绍了他,那人满脸堆笑的上来打招呼,“鄙人姓霍,做点小生意,几位都是世家少爷,还请多多照拂。”
他递上一张名片,蒋仲炀看都没看,举了举手里的串儿,示意他很忙。
男人自讨了没趣,讪讪的走了,很快又不甘心的把旁边的两个孩子拉过来讨好大家。
“叫叔叔。”
小女孩甜甜的叫了一声,“叔叔好。”
小男孩不听话,甩开他的手绕着缪长风他们的帐篷跑。
霍振江怕霍廷智碰坏了人家的东西,吓得赶紧在后面追。
小女孩尴尬得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她长得白白净净,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一样。
只是刚才的笑容消失得太快,仿佛是演得一样。
蒋仲炀觉得有几分好笑,故而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打量了她一眼,没理他。
旁边的几个损友笑出了声,“看来小妹妹嫌弃二公子长得丑,不搭理你。”
蒋仲炀冷哼一声,教训她说:“小小年纪,倒是很挑剔。别人跟你说话,你听到了不回答,是不礼貌的。”
“我跟你学的呀!”小女孩歪着头看着他,声音清清脆脆甜丝丝的,“我爸爸跟你说话,你不是不理他的吗?你知道不礼貌呀?我还以为你这么大都不知道呢。”
缪长风拍手大笑,“说得好!让你狂,你看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我也以为你不知道呢。”
蒋仲炀来了少爷脾气,过去拉着她的胳膊,“我这就告诉你爸爸去,看他打不打你。”
他原本是吓唬吓唬她,让她服个软,没想到小丫头一点不挣扎,反手拽着他,“我爸爸正愁你不跟他说话呢,你去告状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顾得上打我。你要去我带你去,我们跑着去。”
蒋仲炀气得咬了咬后槽牙,蹲下来平等的怒视着她,“你以为我管不了你?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霍振江见蒋仲炀皱着眉拉着霍灵宝在一处说话,急忙抱着霍廷智过来,“小孩子不懂事,是不是惹您生气了?”
“没有呀,爸爸。”霍灵宝格格一笑,一脸的天真无邪,“小叔叔逗我玩儿呢。”
说着搂着蒋仲炀的脖子,嘟着小嘴对着他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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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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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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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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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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