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谢凤瑶的唇角情不自禁的挑起了一抹笑。
成了。
六百万两白银,就这么到手了!
那么,就该进行下一步了。
想到此,谢凤瑶推开门走了出去,径自去了闻人旭的房间。
闻人旭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脑袋枕着左手,右手拿了本也不知道哪找来的书,正在津津有味的读着。
敲门声响起,闻人旭吓了一跳,赶忙将书往枕头下一塞,趿拉着破破烂烂的灰色布鞋,就去给谢凤瑶开门。
“我就知道你要来,又打什么坏主意啊?”闻人旭将手背在脑后,懒洋洋的往屋里走。
谢凤瑶笑眯眯道:“怎么就是坏主意呢?指不定是好主意呢?”
闻人旭往凳子上一坐,把腿翘了起来,冷哼一声,道:“也不知道是谁让我在冰肌玉露丸里下小料,还美其名曰,改良版冰肌玉露丸……哼,说吧,这次又想要我干什么?”
谢凤瑶冲他眨了眨眼,“我想干什么,你还猜不出来吗?”
“你还真打算……你好歹给人家留点儿吧?”
谢凤瑶道:“我的目标就是,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无情,不给敌人留一粒米!”
闻人旭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晋王真傻,他真是太傻了,他竟然会选择跟你作对,他碰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谢凤瑶笑的宛若一只狡黠的狐狸,“多谢神医夸奖咯。“
突然,谢凤瑶眼尾一瞥,看到了枕头下露出的一个小角。
什么东西?
谢凤瑶刚要走过去,闻人旭立马跳过来拦住了她,“哎!你去哪儿?”
谢凤瑶见他模样紧张,忍不住打趣道:“枕头底下藏的什么呀?让我看看?”
“没什么,就是一本书而已。”
“什么书呀?”
“还能是什么书,就是一本普通的书。”
“真的吗?我不信。”
谢凤瑶侧身擦过闻人旭,眼看着谢凤瑶就要将枕头掀起来,闻人旭忽然指着窗外喊道:“啊!是七杀!”
谢凤瑶脸色一变,朝窗户跑了过去,她扒着窗棂,往底下看,“哪里?”
“就,就那个嘛!”
闻人旭随手一指。
人声鼎沸的街道上,谢凤瑶看见了一个身着黑衣,戴着兔子面具的男子,正顺着人流的方向,从人群中走过。
谢凤瑶一手扒住窗户,翻身一跃,就从窗户跳了下去。
闻人旭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妈呀,刚才真是吓死他了。
谢凤瑶跳下窗后,就朝戴着兔子面具的黑衣男子追了过去,只是对方走的太快,又加之街上人流量众多,没一会儿,谢凤瑶就把人给跟丢了。
真是的!
谢凤瑶气的跺脚。ωωω.χΙυΜЬ.Cǒm
又没逮到人!
“酥糖!好吃的酥糖!卖酥糖嘞!”
谢凤瑶转过身去,喊住卖酥糖的老汉,“你的酥糖多少钱一斤,我全买了。”
……
馆驿。
“啊——好疼——!疼死我了!啊——!”
于洛灵服下冰肌玉露丸没多久,就疼的满地打滚,就好像是将原本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又生生的撕裂开,然后往里头洒盐,洒辣椒水,放蚂蚁。
那种锥心蚀骨的痛,绝非人能承受得了的。
“好痛——!痛死我了!”
晋王站在旁边,看着于洛灵痛苦的模样,想帮忙,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你忍一忍。”晋王道:“忍一忍就好了。”
于洛灵爬过来,一只手死死攥紧晋王的衣摆,“这药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会这么痛啊——!”
晋王问一旁来送药的南越官员。
“这药竟是这么痛的吗?”
南越官员心道,这他哪儿知道,他又没用过。不过身为皇帝陛下最倚重的臣子,他自然知道该如何回答。
“没错,就是这么痛!”南越官员斩钉截铁的答。
晋王道:“你也听到了,这药就是这么疼,你稍微再忍一忍,等药效过去了,就没这么疼了。”
于洛灵这一疼,就是一整日,直到晚上的时候,她才不那么疼了。
与此同时,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细腻,她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往镜子里看了一眼。
她好了!
哈哈哈!她竟然好了!
“不——!”
于洛灵从喉咙里发出一道崩溃的嘶吼。
“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去哪儿了!我的头发怎么不见了!我的头发啊!把我的头发还回来啊——!”
卧房里,满地都是于洛灵掉下的头发。
她的手只要轻轻往头上一摸,便是大把大把的头发往下掉,转眼间,她的头上只剩了孤零零的几根头发,像是几株可怜的小草,在冷风中孤独的摇曳着。
“啊——!”
于洛灵捂住自己的头,叫声愈发崩溃。
屋外,七杀盘腿坐在房顶上。
他听到屋里传来的尖叫声,也依旧无动于衷。
他把腰间的布兜拿起来,反过来往手心里倒。
他哗啦啦倒了半天,又把布兜拿起来,发现里头连一颗糖都没有了。
没有糖吃了。
七杀重新把布兜系回了腰间。
七杀在房顶上呆坐了一会儿,片刻后,他将自己的袖子捋了起来。
他在自己的胳膊上,用刀一笔一划,刻了个人小人像。
这个人他之前在林子里见过,是个身穿大红婚服的女子。
她穿那身衣服真的很好看。
七杀盯着手臂上谢凤瑶的人像,情不自禁的陷入了困惑。
他一点儿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刻下的这个。
她很重要吗?
要不然,他为什么会在自己身上,刻这个东西呢?
里面哭喊声还在持续,七杀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眼前黑影闪过,下一秒,贪狼便出现在了房顶上,他手里提了壶酒,坐在了七杀身侧。
贪狼将酒往七杀面前一递,“喝酒吗?”
七杀摇头。
贪狼把酒塞打开,自己先灌了一口,他看了七杀一眼,“你嫌她吵吗?”
七杀没说话。
贪狼嗤笑一声,同时他一条腿向上微屈,躺在了瓦片上,“不仅你嫌她吵,我也嫌晋王烦。但是也没办法,只要破军活着一日,我们两个,便得永远受制于人。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贪狼见七杀不说话,他道:“好吧,你好好想想吧。”
其实贪狼帮助于洛灵给七杀下绝情蛊,与其说是帮于洛灵,倒不如说是帮他自己。
他早有跟七杀合作的打算。
但七杀对谢凤瑶太忠心了,只要两人还保持着先前那样的关系,七杀就不可能选择与他合作。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相比起谢凤瑶,七杀对于洛灵,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七杀会改变主意的。
如今这不见天日的日子,他真是过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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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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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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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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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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