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

  曲老头只觉得,肚子里疼痛难忍。

  他额头上,满是冷汗的捂着肚子。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抬起脚,就赶忙跑了出去。

  “哐啷——”

  曲老头出去后。

  又一道,门被打开的声音。

  若是周边,有其他人的话,一定不难发现。

  那人的出现,与他离开的时间,几乎是脚前和脚后。

  彼时,与开门声,一同响起的。

  是曲家那道,独特的嗓音。

  “锦宝,六哥今天又来跟你玩啦。”话音稍落,就见,曲景山大大喇喇的进了屋。

  瞪着眼睛,找了一圈人后。

  发现屋里,除了他和曲烬衣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人了。

  见状,他满是疑惑的,小声嘀咕道。

  “奶她刚才不是说,爷就在这里守着锦宝呢嘛,怎么没有看到他人啊?”

  一本正经的,寻思了一会儿后,依旧是,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只好,自己安慰自己。

  “既然找不到的话,那就算了吧。”

  “爷他乐意去哪里,就去哪里呗,反正,这也不是小孩子,该管的事嘛!”

  想到这里,曲景山低下头。

  又胡乱晃了晃,手里提着的笼子。

  同一时间。

  因着他的动作,幅度太大,笼子里的野兔子,还没来得及,稳住整个兔身。

  就被他晃悠的,那叫一个晕头转向。

  片刻后,总算是玩的尽了兴。

  野兔也终于,得以解脱。

  曲景山这才,将眸子里的视线一转,看向了躺在,炕上的曲烬衣。

  眼看着,她即便,昏睡不醒。

  也仍旧是,跟之前一样,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还是一副,白白胖胖的模样!

  可见,曲家人这几天的照顾。

  是真的上了心。

  见状,从他进屋后,就一直,紧锁着的眉头,终于一点点的松开。

  下一瞬,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就听见,他又低下头,看着曲烬衣。

  兴冲冲的说了一句。

  “乖锦宝,别怪六哥不够意思啊,六哥可是把你,最喜欢的兔子,给拿过来了。”

  声音里,满是矜傲与得意。

  这下,在锦宝的心里,其他的几个哥哥们,都应该靠边站了吧?

  毕竟,只有他才是那个。

  ——天下第一好!

  即便是没人回应,也并不能妨碍到,曲景山那一颗,想要分享的心。

  顿了顿,就听见,他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乖锦宝,六哥一会要去打猪草,就不能继续陪你玩了,刚好就让这只野兔子,在这里陪着你。”

  “这样也省得到时候,你跟我娘两个人在一起,呆的不得劲儿。”

  说完,他就迈开步子,凑上前来。

  将手里,提着的笼子,放到了曲烬衣的身侧。

  然后,又出伸手,扒拉了一下野兔,语气严肃的警告它。

  “给我乖乖的啊!”

  就在这时,曲烬衣枕头旁边的一个小瓷瓶,瞬间就吸引了,他的视线。

  曲景山拾起瓷瓶,翻上翻下的看了看:“咦,锦宝这里面装的,是你的药吗?”

  “……”

  意料之中的,没人回他。

  “既然你不吱声的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啊。”曲景山独自一人,傻乐了一会儿。

  笑过后,就动作飞快的拔开了,瓶身上卡着的塞子,又使劲的,晃了晃整个瓷瓶。

  试图将里面的药,倒在手心上看看。

  同一时间,瓷瓶里,一粒褐色的小圆粒儿,贴着瓷璧上下,滑动了一下。

  接着,三滚两滚的,就掉到了,他的手心里。

  低下头一看,待彻底看清手里,小药粒的模样后,曲景山皱着眉头表示。

  目前人很好,就是略微的,有那么一丁点的怀疑人生。

  不怪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实在是吧,他手里捏着的这粒药,它属实是太小了。

  小到他都怕,掉到地上后。

  就再也,找不到了。

  还有,为什么,一个小瓷瓶里,就只有一粒药呢?

  莫非——

  这是锦宝她,最近这几天,吃剩下的,最后一粒药嘛?

  想到这里。

  又抬头,看了一眼,外面那雾气沉沉的天色。

  这么早?!

  他掐指一算。

  不用想也知道,锦宝她今天肯定是,还没有吃药!

  又低下头,满是不舍的,看了一眼,手心里的药。

  若是这瓷瓶里面,真的就只剩下这么一小粒的话,那他应该,就不用再担心。

  一会给锦宝,服用的药,数量对不上了。

  咳!

  所以——

  这应当是可以直接,喂给锦宝吃的吧?m.χIùmЬ.CǒM

  想到此,他又颇为戏精的伸出手,使劲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曲景山,你是笨蛋嘛?

  这乍一听,多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啊,还需要特意,用脑袋去想吗?

  几乎是,用脚丫子都知道。

  答案。

  肯定是,可以的啊!

  要知道。

  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跟锦宝,一起玩过了。

  而他整个人,都超级的想锦宝!

  (´-ωก`)

  不止如此,就连,昨天晚上做梦,都还梦到锦宝了呢?

  梦到她,红着眼眶。

  跟他说,再也不能,跟他一起玩了……

  打死他也没想到,作天作地了这么多年,会有一天是哭醒的!

  回想到这里,曲景山又满是,惊恐的摇了摇脑袋。

  不不不……

  他是哥哥,生来就是要保护妹妹的!

  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乖锦宝,再也不能,跟他一起玩了呢?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

  ‼(•'╻'•)꒳ᵒ꒳ᵎᵎᵎ

  是不是,给锦宝喂了药以后。

  她很快就能,好起来了呀?

  于是,曲景山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将手里的药,喂到曲烬衣的嘴里了。

  “好你这个老六,你给我说说,你刚才给锦宝她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忽地,一道熟悉的男声,响了起来。

  听到声音后。

  曲景山捏着小瓷瓶,动作僵硬的,转头看了过去。

  好巧不巧,赫然是之前肚子疼,跑出去方便的曲老头。

  飞快的打量了一下,他手里捏着的小瓷瓶后,曲老头顿时面色一变。

  随即,快步上前,想要将曲烬衣,嘴里的药取出来。

  结果,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那药入口即化。

  几乎是刚放入嘴里,就消失不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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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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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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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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