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她没在。
安管家也没在。
安浅握紧了他的手,“你去看看我奶奶在哪里,叫她过来。”
“好,我现在就去。”wWW.ΧìǔΜЬ.CǒΜ
薄向承站起身,房间里的几个佣人是薄家信任的人,薄向承也叫走两个去找,安浅现在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很虚弱,她想看到奶奶,心也会安一些,这能理解。
薄向承先去厨房看了看,想着老人会不会是在给安浅煮点东西,结果没在。
大厅一排一排的佣人沉默地站着。
薄向承问了一句:“你们有看到安奶奶去哪里了么?”
“大少爷,她和安管家从小门出去了。”
薄向承想到刚才佣人指认安管家的事,抿唇,大步走了从小门走了出去,来到了长长的走廊中间。
走廊上空无一人。
他往左边走了两步,忽然听到了右边传来脚用力摩擦着地面的声音,他果断往右边走了过去。
而此时,安进财已经怒意惧意上头,不受控制了。
他死死捂着安奶奶的嘴鼻。
“你别怪我!我好话跟你说尽了,你眼里就只有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你都七十岁了,活够了,你不为我着想,那我也不顾不了你了。”
安奶奶用力挣扎着,可无济于事,只有脚不停地蹬着地面,力道越来越小。
她这把年纪了,被儿子这么对待,人生活的太失败了。也没什么好活的,可是她还有孙女儿,她答应她要帮她带曾孙,现在看来,怕是外曾孙都看不到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挡我的路了就是不行…啊——”下一秒,安进财下巴一痛,被一条大长腿踢翻倒在地上,下巴当场骨折。
安奶奶被放开,软软倒在地上时被薄向承抱住,剧烈咳嗽着。
薄向承眉头紧皱,“奶奶,你怎么样?”
安奶奶咳嗽着,指了指躺在地上痛得打滚的安管家,“是这个祸害,就是他……”
薄向承眼里一暗,“奶奶是说,是安管家在鸡汤里做了手脚?”
安奶奶点了点头。
薄向承沉默了,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眉宇间却戾气横生,“很好。”
安奶奶被佣人带到房间去了,家庭医生悄悄进了她的房间,没一个人敢把这事告诉安浅。
薄向承面色无常地去了一趟安浅的房间,“奶奶也吓到了,头有点发热,已经睡了,明天她再来好不好?”
原来是睡了。
安浅点了点头,暂且没多想。
“我洗个澡就来陪你,好吗?”
“喔好。”安浅乖乖点头,看向老夫人,“奶奶,你去睡吧,我没事。”
“奶奶不困,奶奶陪着你,啊。”
薄向承离开房间,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安管家被人看着,趴在地上,还在刚才的位置。
薄向承迈着大长腿,眼里发狠,活动着手腕和手指骨节的骨头,咔咔响。
再戴上了一双手套。
他边戴手套,边像看一个死物似的看着安进财,“说吧,谁让你做这件事的。”
没有人指使他可不信,安管家个人方面怎么都对安浅没下手的理由。
只有第三方人指使了。
薄家家大业大,吞吃了许多人的利益,被记恨太正常,所以出门便衣保镖那么多。
安管家在薄家工作那么多年,又是安浅的养父,最不可能的就是他,现在却就是他。
安进财下巴骨折,满脸都是口水泥土,一说话就痛的要命,可此刻不说他估计没机会说了。
“大少爷,我承认汤是我让小秋送的,……可我没加东西,东西不是我加的。”
“哦?那是谁加的?那女佣自己加自己喝?”
“我不想听你废话。”薄向承眉宇间染上怒意,“你刚才想害死奶奶,就已经不打自招了,蠢货。”
他单手抓起躺在地上的安进财,让他站立不到一秒,又一脚往胸口一踢了好几米远。
他不解气地走过去,揪着安进财的衣领抡拳头。
“你怎么敢!你他妈怎么敢!”
“她是你能动的人?”
“你今天说不说,你背后的人我都能揪出来。”
薄向承看着安进财吐血的模样,眼里含着寒冰,冷笑:“是什么给了你错觉,我很好骗?”
“我心尖上的人,你也敢动?”
安进财被打得半死不活,只留了一口气,死死咬着唇没说,薄向承脱下带血的脏手套,扔在他的脸上,拍了拍手,语气平缓:“你这辈子就在监狱里过吧。”
安进财唇抿了抿,没出声。
他女儿会捞他出来的,他倒是不怕。
薄向承转身离开,“打电话给王局长,让他来带走。”
他现在要去洗澡,身上一股血腥味,安浅会闻到的。
薄向承洗了很久,身上带着一股薄荷清香出现在房间。
“奶奶,你去休息,这里有我。”
薄老夫人这才放心,跟薄向换班似的,对安浅仔细叮嘱关心,才离开。
晚上十一点多了。
安浅靠在薄向承怀里,小脸苍白,有些没精神,没说话。
薄向承心疼地吻了吻她的头顶,道:“没事了,明天再去做个产检看看。”
“嗯嗯。”
“老宅人多眼杂,幕后者没找出来我不放心,明天去香枫别墅住吧,最多只能有八个佣人,且只准进不准出,他们不准带入手机、电脑任何联网的设备。”
安浅眨了眨眼睛,就听他继续道:“这两个半月我不去公司了,工作都在家里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安浅下意识觉得有点耽误他做事,顿了顿,“我现在没事……”
“我有事。”薄向承斩钉截铁道。
他现在都在后怕。
他就去上了个班,回来什么都不知道,还跟她弹琴,结果要睡的时候才知道这事情,灵魂都差点吓出窍。
“在香枫别墅,厨房、客厅、走廊我会装监控。接下来你做的每一顿饭我都得知道。”
“你要出去玩,必须我有在身边。”
“我暂时也不敢乱跑了。”
安浅只是个普通人,一直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里,从没有听说怀个孕还能有人想陷害,或许在她的世界里大家都是穷人,没什么值得人去惦记的。
有时候长得丑是一种安全。
穷也是。
经历这事儿,她才切身体会到薄向承呆的世界跟她待的到底不一样。
普通人早就吓得六神无主。
他却在短短时间,条理清晰地给她安排了后路。
让她有一种被保护好的安全感。
“一切都交给我,你别多想。”
“我听你的。”
“那儿还有四只小奶狗,到时候把小猫也带过去陪你,怎么样?”
安浅听到可爱的小动物宝宝,顿时眼睛亮了亮,“好呀好呀。”
薄向承勾了勾唇。
他的阿浅,真的很可爱。
这样可爱的阿浅,如果出了什么事…薄向承光是想了一下,心脏就疼得厉害。
一大一小,是他的往后余生。
——
晚上还有一更哈,评个分宝宝们
(ノ∇︎〃)不知道能不能有一万人评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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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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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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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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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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