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发现后,心痛了下,她知道梦西在想什么,所以这也是她许久没来这里的原因。
又坐了几分钟,她起身告辞离开了。
她有种自己坐在那儿,都是她的痛苦一样的感觉,梦西走出店门,送她上车,目送她的车消失不见。
安浅看着后视镜的人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她叹了口气,心里也有些心疼,只希望她越来越好吧。
安浅走后。
梦西回到店里,这会儿没生意,她有些无聊,忙着才充实,坐着,站着,心里都难受。
如果她的宝宝还在,那已经……
但没有如果,她和那个宝宝没缘分。
但忘记是不可能忘记的,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哇!卧槽!你哭什么?”
梦西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孟恒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走到了店里。
她忙站了起来,狼狈地抹了抹眼睛,“没事,没事,孟先生,你怎么又来了?”
孟恒摆了摆手:“别提了,呼呼已经被我姐夫接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再给我摊一个饼,我带回去给呼呼吃。”
呼呼是孟恒的侄女儿。
他很宠爱这个侄女儿,话不离她,梦西早就清楚了。
梦西点了点头,戴上口罩,去忙活了。
孟恒看她眼睛还是红红的,没忍住问一句:“你怎么了?哭啥?”
梦西摇头:“没事。”
“我说,你是我嫂子的好朋友,你有啥困难你说,被谁欺负了?我们能不帮吗?谁不帮谁孙子!”
梦西被他的话逗笑了,“谢谢,你的好意心领了。”
梦西认真摊饼,跟他说着话。
突然感觉有人走了过来,她抬眸微笑:“好吃的手抓饼,五元一个,欢迎……”话僵住了。
好久不见的人出现了。
穿着西装,一只手提着公文包,一副事业有成的模样。
“我听说你在这儿卖手抓饼,还真是你?”
李同俊皱着眉看她戴着围裙,戴着口罩的模样,“你好歹大学毕业,体体面面的工作不做,来卖手抓饼,你怎么想的?不嫌丢人吗?”
梦西心平气和地看着他,“我要做什么,和你无关吧。”
李同俊看了看这家小店,道:“离开我,你也就混成这样嘛。”
一旁的孟恒听着这话就不对味儿了。
他单手插兜瞥了李同俊一眼,“我说兄弟,你怎么说话呢?你是干嘛来的?”
李同俊把手里的公文包换了个手拿,看向他,“怎么,你是她的男朋友?关你什么事?”琇書蛧
“什么身份你别管,话给我好好说嗷。”他瞥了他那身西装,“你是搞推销卖房的?我家房够多了,不买啊。”
李同俊顿时脸红脖子粗,“什么买房子,我现在是大公司的主管!!”
“哦。很厉害吗?”他转头去问梦西。
梦西头也不抬,边把饼装进袋子,道:“你看他厉害吗?”
“我看像个傻逼。”
“你骂谁呢?!你了不起啊?”李同俊炸了。
孟恒反问:“你对号入座干什么?”
李同俊气得笑出声,“行,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她找的野男人吧!装什么呢?不敢承认啊?”
他看了梦西一眼,讽刺一笑,看着孟恒:“你看上她什么了?这么帮着她说话啊,告诉你一个秘密,她没跟你说吧,当然我知道,她肯定是不敢跟你说的。”
“我们交往好多年,她,肚子里打过一个八个月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不知道吧?你现在还能接受她吗?”
“如果她八个月都能打掉,那你是有多畜牲?”
“什么?”李同俊没反应过来。
“你应该说说你做了什么畜牲事?”
李同俊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愣住了。
孟恒反而怒了,梦西也意外了。
他几步走到李同俊身边,揪着他的衣领就往墙上撞,“怎么,打过小孩怎么了?见不得人了?罪大恶极了?你一点错都没有吗?”
“我他妈最烦你这种人!去你md!”
李同俊被一脚踹飞了,倒在废水沟里,西装上都是地沟油。
没见过力气这么大,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他公文包一甩,准备冲上去打,身后突然冲出了几个男人按住了他。
孟恒挥了挥手,“带去警局,说他进店恶意挑事儿。”
保镖:“是!”
李同俊怒了,“你们敢!”
同时也有点慌了。
他白天黑夜喝酒,事业正值上升期,真被抓了他工作都保不住了。
店里。
目睹这一切的梦西有点傻眼,“孟先生你……”
孟恒却怒道:“我妈当初被我爸看上时就打过孩子,因为她前男友出轨,我奶奶因为这事把我妈欺负的够呛,经常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当面给她难堪,她以泪洗面,忍气吞声十几年,直到我长大了,读初三的时候把她房间砸了个遍,她才消停。”
“打过孩子怎么了?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就傻逼似的下定义,谁错谁对不说,就全是女人的错呗?”
孟恒从小就看多了母亲的眼泪,和父亲的不管不问,奶奶欺负母亲的模样,让他最烦这一点。
一听到有男人在说这种事,他就想到了母亲。
梦西给他接了杯热水,“别气了,喝口水吧。”
“那你妈妈现在挺好了吧?”
“是,我奶奶高一就去世了,我也长大了,我妈现在天天打麻将,和那些夫人一起玩儿。”
母凭子贵。
子一旦长大,母亲的地位就会越来越高越来越稳。
“那就好。”梦西把手抓饼递给他,“来,你拿回去给小姑娘吃吧。”
“OK!他要再来找事叫我们,你是我嫂子的好朋友,别客气。”
孟恒拿着饼走出门,打开就咬了两口,吃着走了两步,顿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这是给呼呼买的。
他又转身。
“喂!再给我摊一个饼呗。”
刚才气糊涂了。
梦西看着他咬过的饼,没忍住笑了,低头喔了一声。
“别拿钱了吧,请你和呼呼吃。”
他是元宝老公的朋友,她自然也对他以礼相待,平常这人话多她嫌烦也没表现出来,因为他对元宝也没坏心思,真心当嫂子看待。
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孟恒曾经被付青带着上门去找安浅的事。
不知道就无事发生。
——
安浅回了老宅后,在客厅坐下没多久,奶奶去午睡了,就她一个人。
安进财端着一碗鸡汤过来。
“累了吧,补补身子。”
安浅愣了一下,意外于他的突然关心。
“你虽然不是我亲身女儿,但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奶奶多亏有你。我应该感谢你。”
安浅顿了顿,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鸡汤,没动手喝。
“趁热喝,啊。”
安进财神色不自在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安浅想了想,端起来吹了吹,一股鸡腥味儿传来,她干yue了一声,手一滑,碗一翻,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自己倒是没被烫到。
佣人纷纷围了上来。
清理,打扫,关心询问。
安浅有点恶心,吃了甜点心回房间去睡觉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梦里她听到有人在弹琴,她飘在琴声里,惬意无比。
等会儿,这琴声怎么这么真实?
——
晚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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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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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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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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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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