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笑着走了。
薄向承还在不爽,“身高能说明什么?”
安浅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胡丽身高腿长,人看着又酷,和薄向承走在一块儿,更像是一类人,被人误会也正常,没什么好气的,倒是薄向承,看样子有点在意。Χiυmъ.cοΜ
安浅不知道他在在意什么。
她扯了扯手,“可以放开了吗?”
薄向承顿了顿,缓缓放开了安浅白皙的手。
米线很快煮好,热气腾腾地端了上来,微酸的味道,让安浅胃口大开,边吹着就像仓鼠吃东西一样吞了肚。
薄向承看着米线,沉默了几秒,没动筷。
但味道确实还挺香,就尝几口意思意思吧。
于是,一碗米线吃完了。
他才惊觉。
安浅多看了他几眼,心想人果然都是会变的,看这人以前还嫌脏呢,看看现在吃得比她都快。
薄向承起身去付钱了,三碗粉三十六块钱,很便宜。
吃完,三人坐上车,在一点钟到达了江城。
“我要去看我奶奶,你坐张望那辆车吧。”
“我也去。”
“行。”
夫妻俩去了医院看安奶奶。
她现在每天都要吃药,但人已经能下床走路了,薄家请的护工都会说话,人也不错,老人和他们相处的很好。
“奶奶~”
安浅还在门口,就叫了声,笑着走了进去。
“哎哟,我的阿浅来啦?”安奶奶笑着扭头,就看到微弯了下腰,走进来的薄向承,顿时笑容更深,“小承也来了?”
小承…是什么鬼?
安浅忙看了一眼薄向承,这人要是生气了,给她奶奶脸色看…
“奶奶您好,好些时候没来看您。”
“嗐,老来看我这个老太婆干嘛,小承你们年轻人啊,就是该工作该玩玩,别老惦记着我才好呢。”
薄向承低眸垂眼,一副谦卑的模样,“您是长辈,不惦记您惦记谁呢?”
安浅……
安浅目瞪口呆。
她想,薄向承这人在她奶奶面前跟换了个人似的,长嘴了,脸上也阳光了,就连在老夫人面前,他虽然听话,但态度就不好说了。
在自己奶奶面前,他就变得一副平易近人的好青年模样。
就算知道他是做表面功夫,但安浅还是挺受用的,他尊重她敬爱的长辈。
有的男人结了婚,对老婆娘家的兄弟姐妹态度差,对长辈也没多上心,这种做法,有几个女人会开心呢?
尊重本身就是相互的。
安浅看在眼里,她也会尊重他敬爱的长辈。
安奶奶摸了摸孙女的肚子,被外曾孙踢了踢手,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笑着抹掉,安浅皱眉,见不得奶奶这样,
安奶奶就道:“我是开心呐,我们阿浅找到了幸福,有了家,我这破身子骨也能再活几年。”
“奶奶……”
“等奶奶出院了,来伺候你坐月子,做你最爱吃的菜。”
安浅立刻笑了,“好!我等奶奶。”
……
出了医院,安浅心情明显好了几分。
看薄向承也顺眼了些。
“我要去看梦西,你……”
“也去,那是你的朋友。”
因为是她的朋友,所以他也要去看。
安浅哦了一声,默默爬上车系安全带。
错觉吗?
总觉得这人有哪里不一样了?
……
协和医院。
安浅也是好几天没来看梦西了。
梦西气色比之前好了些,但人还是很瘦,夫妻俩进病房,梦西的妈妈给他们倒水。
她不认识薄向承,只觉得安浅找了个很高的老公,气场有些强大,一般人顶不住那双深眸,这么凶哦,是好人吗?
“元宝,在老家玩得开心吗?”
“还行吧。”
梦西看了眼安浅旁边沉默的男人,气质矜贵,眉目冷峻,话不多,一看就不是甜言蜜语的那种男人,但是却给人一种很靠谱、很有安全感的感觉。
元宝应该会幸福吧。
至少比她幸福,挺好的,她自己已经这样了,希望姐妹能幸福。
“还有半个月我就出院啦,在家里养一段时间。”
“恭喜出院!真好呀。”
想了想,她道:“李同俊那个贱人来过吗?”
“就在昨天早上,他来过一次。”
安浅横眉,“他来干什么?竟然还没死吗?”
薄向承闻言,默默看了看安浅,勾了勾唇。
“他来找我复合。”
“卧槽?”安浅一瞬间没忍住了,小脾气化身大脾气,“他还要脸吗?这个傻逼,他以为他是谁啊?人民币沾了屎我也不要啊。你没答应吧?”
梦西冷笑,“当然没有。”
“他说宝宝还会有,他现在当上主管了,之后每个月交三千块钱给我,买衣服化妆品的钱另外给我,长假带我旅游,短假带我郊游,会像高中那会儿一样疼我,爱我。”
梦西像是也被无耻到了,呸了一声,“我是挣不来那三千块钱吗?我是缺胳膊少腿吗?他真以为我离了他不能活啊?不就是半年多没上班,我在他眼里就跟废物似的只能靠他养,遇到这种玩意儿,真倒了八辈子血霉。”
“去他md,见他一次我要打一次。太不要脸了,你不要理他,让他滚,等你身体养好了明年想要做什么,来和我一起商量,你就应该过得比他好,活得漂亮,他李同俊算哪条蛆?他吃屎都抢不到热的!”
梦西点点头,心里也是一股火,不过安浅这话说得吧,她们姐妹儿说还好,但薄先生也在,又是蛆又是屎的,自己也是爆粗口,怎么看都有伤风化。
她提醒道:“你老公还在呢,我们说话文雅点。”
安浅摆了摆手,“不用管他。”
薄向承自己难道就是个温润有礼的斯文人了?
十岁就认识他,这狗东西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说话脏了点算啥,而且对李同俊那种东西,她都觉得骂得不够。
“赶紧出院了也好,省得他又来。”
“他不会来了,昨天我骂了他赶他走了,他说叫我别后悔。”
还说她已经打过一次胎,看有几个男的不介意,敢娶她。
有的男人一旦恶起来,就会选择性忽略自己的错误,他对伴侣的不忠只字不提,缩小自己的错,放大受害者的伤。
很多人往往败在了这种人手里,妥协,浑浑噩噩虚度一辈子。
对此,梦西气愤之余,就剩下满满的动力了。
原本她的确有点站不起来,每天沉浸在各种痛苦中,李同俊这话一击,她就要让他看看,她吴梦西会活得比他好十倍,没人敢娶她是吧?三条腿的蛤蟆难以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吗?
照样是她吴梦西挑人的份。
当然她现在也不想搞男人了,只想搞钱。
女人啊,还是得经济独立、精神独立。经济独立就有话语权,决定权,靠着任何人过日子久了,说话声音再大也没用。经此一事,她也不会再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任何人身上了,也不会想着靠别人拯救,那都是虚的,离了谁不是活?以前觉得跟着李同俊就会有幸福,忽略自己的感受,成全他,却不尊重自己。
现在,她只想搞钱,爱自己、爱父母、爱姐妹。
她也不是经此一事就彻底远离异性了。
那不是的,李同俊不代表所有人男人。
只是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失去自我,不尊重自己,不心疼自己。
高兴就过,不高兴下一个。
还是那句话,三条腿的蛤蟆难以找,两条腿的男人不会少。
为了快点康复出院,她现在牢记医生的话,积极配合治疗,该吃啥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没胃口,现在胃口贼他妈好,给我使劲吃,补!!
——
——(晚安,希望经历过梦西的苦的人都能成为梦西,自暴自弃就是遂了人渣的愿。求个免费礼物呜呜•́‸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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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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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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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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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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