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我真想转身跑回我的房间。
但是我还得前进,我得把所有不必要的想法都抛诸脑后。
芙瑞可边跑边纠结,面对如此羊妈,非铁石心肠谁不动摇?
这时,攻击消失,芙瑞可距离羊妈仅几步之遥。
咚咚~~~
~~~咚咚~~~
‘突然变bgm...?’
‘WT?’
‘我好像舔到刀子了。’
‘*你听到这个BGM,你知道托丽儿饶恕了你,你充满了决心。’
‘啊,疼死了,吃不了了啊!’
......
熟悉的和平线专属BGM出现,沫汁一下子愣住了,“这.....这......设计师你太犯规了!”
UT后遗症,凡是听到熟悉的BGM情绪总会不自觉的被带入到当时那个场景。
脑海中浮现朋友们夕阳西下众人站在海边的背影,与眼前无力的跪在地上,用手遮住自己的表情的羊妈。
沫汁的心仿佛针扎一样阵阵刺痛。
“......”
【抱抱】
【什么都不做】
屏幕出现互动选择,沫汁没有任何犹豫,果断选择【抱抱】这个脆弱的妈妈。
芙瑞可慢慢靠近羊妈,蹲下,抱住了她。
她把头埋进芙瑞可的肩膀。
终于,一切都平静下来。
“好点了吗?”
片刻后,芙瑞可问。
“孩子...”
托丽尔轻声道:“你向我展示了自己的力量,所以,离开吧。”
“趁我没反悔。”
芙瑞可并不打算消耗托丽尔的耐心,她径直走向那扇大门。
她知道托丽尔本质还是善良的,就是精神状态不好,太极端。
但她还不知道,自己一路走来身上究竟增添了多少金黄色的小配饰。
那些轻轻一拽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的小花朵。
“你成功啦!”
小花惊喜道:“你朝托丽尔走过去的时候,真是吓死我了。”
“但是很高兴你做到了!”
“谢谢你的支持,小花。”
“没事没事。”
小花面颊涌现出一抹红晕,它害羞了!
调整好思绪后,小花正色道:“但我有一个坏消息。”
“怎么了?”
“我注意到了些细节。”
小花瘪了瘪嘴,“包括你身上的花朵。”
“你在说什...”小花打断了芙瑞可:“它们变的更多了,人类。”ωωω.χΙυΜЬ.Cǒm
“多了一些。”
它问:“我猜,你已经死了很多次,是吗?”
“你是从哪?”
小花解释道:“不是只有你可以浏览游戏文件。”
嘶!
你怎么知道这是游戏,你怎么把第四面墙打破的!
场外,
沫汁倒吸一口冷气,日常打破第四面墙,显然小花这话是对着芙瑞可身后的操作者沫汁说的。
“但是在所有怪物中,我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
小花继续道:“而我找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信息,你每受伤一次就会长出一朵花,而且你积累的越多,之后就会越痛苦。”
“你应该还记得自己从地面跌落后感受到的疼痛,那个地方的那些花,想象一下你的身体被他们完全覆盖的情况。”
小花认真的看着芙瑞可的眼睛,小可怜的一只眼睛已经被花朵覆盖了大部分,“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芙瑞可用那逐渐模糊的一只眼睛努力寻找小花的身影,不安的问:“会非常糟糕吗?”
“你会死的。”
芙瑞可感觉一阵凉风蹿过她的背后。
死?
或许死了太多次,她都快忘记真正的死亡意味着什么了,原来,她也有可能真的会死去。
“所以,你要是不想死,你得离开这儿。”
“我会死?”
小花的话令芙瑞可震惊,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摆摆手,“不,我不信。”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清楚小花是不会说谎的。
‘我认为这个死一次是减了生命上限,减到了零,芙瑞可就真的死了。’
‘我在想,这里指的死应该是真正的死亡。’
‘死的时候长花,花长满之后死也算死的范畴吧?’
‘而游戏中被怪物伤害到HP为零应该是没有了决心而已…吧?’
‘错,决心就是不愿意死去。’
......
对于芙瑞可生命的最终归宿,水友们吵的不得开交,毕竟,谁也不希望芙瑞可真的彻底消失,他们对其倾注了太多心血和期待。
“但是别担心。”
小花安慰道:“我会帮你的,我知道整个地下世界的路。”
“就是这样,我可以说我是整个地下世界最好的向导。”
经过小花悉心的安抚,芙瑞可逐渐从死亡的阴影中清醒过来。
见芙瑞可状态好转,小花尝试着转移一下注意力,它兴奋道:“好的,在门后是下一个区域——雪镇。”
“那里没有土地,到处都是冰和雪。”
它歪着头问:“我给你指路,不介意吧?”
芙瑞可点点头,她伸出象征个友谊的小手,小花将自己的根茎缠了上来以示友好。
做完这些,芙瑞可又回头望了眼身后幽邃的通道,然后迈开步伐走到最后一闪门前。
当她将手伸向门把手时,刺骨的寒冷顺着门缝袭来,瞬间传遍全身,芙瑞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呼呼呼!!
打开门的同时冷风从外面灌了进来,芙瑞可被吹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花是对吧。”
看着眼前的银装素裹芙瑞可轻声低喃:“这里有一片冬天的广阔森林,非常冷。”
她的衣服、毛衣,短裤和紧身裤,没有缓解寒冷。
小花注意到芙瑞可在发抖,不安道:“你要是不走只是站在原地的话,会更容易冻僵的。”
“好,好的,花,小花。”
芙瑞可被冻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我试图尽量走快点,至少这样可以保持体温。”
沙沙沙——
踏在松软雪地上,芙瑞可的步伐逐渐加快,一段时间后,她看到了横在路中央的一个巨大的拱门。
又像是栅栏,不过是栅栏的话为啥两根木柱之间的距离那么远,也拦不住人呀。
沙沙沙——!!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低沉的恐怖嗓音突然出现:“?人类,你不知道该怎么和新朋友打招呼吗?”
“转过身来。”
BGM也因此变得诡异莫测。
“啊?”小花愣了一下,然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芙瑞可,无视这个微笑的垃圾袋就行。”
芙瑞可慢慢的转过身,一个和她差不多身高的骷髅一手插兜,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嘴里的单颗金牙射出亮眼的光。
他低头看向芙瑞可在路上捡起又在雪地里一路拖拽着的树枝,小花低下了头,芙瑞可看着那怪物脖颈上挂着的金色星星项链,很抢眼。
“你带着什么呢,小甜心。”他问道,看着芙瑞可手中的木棍。
芙瑞可警惕的看着他,没有答话。
他轻笑出声,伸出一只手,轻笑道:“难道你不知道该怎么迎接新朋友吗?”
芙瑞可花了一会功夫才低头看向伸到面前的骨头手掌,她缓缓的举起胳膊,握住了杉斯的手。
滋滋滋——!!!
(电流声)
猛烈的电流让她抽搐,精神也都承受着相同的痛楚。
下意识以为是恶作剧的臭屁袋的沫汁听到汹涌的电流当场楞在原地。
“杉斯??!!!”
......
(温度突然急剧下降,手都僵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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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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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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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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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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