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可是专门下了药的。
江白把酒端到已经喝的醉醺醺的太子面前。
“孤不喝!”太子一甩袖,杯子就摔到了地上,酒水洒出来。
“殿下……”
“你是不是也觉得孤很无能?”太子忽然问,红着眼看她。
“没有,殿下!”
“没有?呵……”太子撑着桌子踉跄着站起,走到她面前,语气高高在上,“把衣服脱了,全部。”
江白:“……”
“殿下,奴家……”
“不是说你是这楼里最听话的吗?你现在不听话了?还是说,你看不起孤?”
“殿下!奴家没有啊!”
“没有那就脱!”太子指着她,情绪激动,陡然提高了音量,活像一条发怒的狗。
“殿下,奴家,奴家扶您去休息吧?”江白试探地走过去。
“贱人!”哪知那太子二话不说,巴掌就那么扇了过来。
【贱人!狗男人!】
江白也想骂人了。
她立马伸手挡住男人毫不留情的大掌。
“啪!”
“啊!”她装作被扇了巴掌的样子顺势扑倒在地。
结果太子还不肯放过她,怒走过来拽起她的胳膊把她往床上拖,拖上床后就开始往死里掐住她脖子。
“看不起孤!让你们一个个看不起孤!孤才是太子,才是正统!”Χiυmъ.cοΜ
太子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面色赤红。
江白:贱男人!
暗隔——
季岁侧头看向身边的人:“少爷,小白她,我们要不要……”
“再等等。”
“是。”
……
太子跟陷入魔障了似的,江白说什么都听不见,她也不能真让这人把自己掐死啊,于是她一边喊:“太子,醒醒!”一边一脚踹过去,正中裆部。
“啊!”太子顿时疼的弯腰。
“你!”太子刚瞪眼准备问罪,江白已经握紧拳头,结果这人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这药效发挥的也太慢了。”她小声吐槽,顺便摸了摸有些泛红的脖子。
眼见太子晕倒,她蹲下身在他身上摸了摸,终于摸到了一块硬的像石头一样的东西,拿出来一瞧,果真是太子印玺。
拿到了东西,沈浮和季岁两人也终于舍得出来了。
“少爷,这是您要的东西吗?”她摊开手心,把印玺放在两人面前。
“还疼吗?”沈浮伸手朝她脖子上探去,视线又在她脸上徘徊,显然刚才太子扇她脸又掐她脖子的一幕他都瞧见了。
“不疼,少爷。”江白连忙后退,只觉得沈浮这语气听的人怪恶寒的。
沈浮眼神一暗,又转眼间恢复如常,他笑着拿起那枚太子印玺,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片刻,“果真是,小白,这次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少爷分担是应该的。”江白扯了扯嘴角。
希望他这次能懂事点儿,多分给她些钱。
“果然是本少的丫鬟,有觉悟!”沈浮目露赞赏,“不过……”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笑说,“小白,你跳舞跟唱小曲儿还真是别有一番趣味啊哈哈!”
江白:“……”
……
事成之后,沈浮便要带着江白两人离开,就在这时——
“咚咚咚!”
“太子殿下?”
不好,是太子的侍卫。
房内,三人对视一眼,立马开始行动。
“太子殿下?”
侍卫听到里面奇怪的动静立马敲门,结果什么声音都没了,太子也没应,他心中有了不妙的预感,不再遵循主仆规矩,直接推门。
“吱呀——”
他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洒的酒水跟破碎的瓷杯,往里走便是床了。
他听到了木床发出晃动的吱吱呀呀声,床帘垂下,遮住了里面的风光。但他还是看到了高高隆起一团的被子,一个身影撑着双臂,长发遮住了脸,枕头上也堆满了另一个人的发丝。
“太子殿下?”侍卫没有离开,反而走得更近,声音试探,他的手悄悄放在床帘上,结果听到了一声——
“滚!”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些抖动,这带着情事般的声音倒也让他无法分辨到底是不是太子的。
但……
“属下这就告退。”
总该是太子殿下,难不成还能是旁人?
侍卫走了,房间重新陷入安静。
……
沈浮披头散发地躺在床上,脑袋枕着高高的枕头,身上是撑着双臂跟他隔了好大一段距离的江白。
两人大眼瞪小眼。
“好了……”他闭眼,微微无奈,“你别晃了,晃得本少头晕。”
“哦哦,好的少爷。”
原本半跪在床上的江白立刻掀开被子一骨碌爬下床。
沈浮看着她,心有无力,还是先把头发重新束好。
这小丫鬟平日里看上去老实本分,没想到方才胆子倒是大的很,直接拽了他上床,还,还把他压在下面,压着就算了,还把他发冠给扯了下来。
嘴上说着“得罪”,手上干的全都是得罪的事。
他到现在脑子里都还是木板床发出的吱呀声!
沈浮望着一脸无辜的江白,眼神闪烁,忽道:“小白,你看上去对这种事很熟练啊?知道自己方才在做什么吗?”还知道摇床。
江白从容回答:“回少爷,以前陪您来花月楼的时候偶然看见过几次。”
“本少什么时候让你看过这种东西?”沈浮蹙眉。
“回少爷,是奴婢如厕的时候看到的。”
“这样啊……”这倒让沈浮不好再说什么了,总不能不让人家去如厕。况且,要带这小丫鬟去花月楼还是他自己开的口。
也许是总想起自己被一个小丫鬟压在身下,一点世子尊严都没有,沈浮的表情不再像往日那样轻松写意,看江白的眼神也是古里古怪。
气氛也陷入了莫名的尴尬中。
“少爷,太子该如何处理?”
一旁的季岁开口打破了沉默,他手里还拖着不省人事的太子。
“太子……”说起这件事,沈浮总算打起精神,“你把他放到床上,之后我们……”
江白在角落安静地听着。
不得不说,说起算计人这件事,沈浮也是个中好手,不愧是和七皇子狼狈为奸的人物。
“好了,出去吧。”
沈浮说。
于是三人悄悄从暗隔离开了。
出门下楼的时候,三人碰见了顾公公。
“顾公公,又碰面了。”沈浮率先打招呼。
“见过世子。”顾公公颔首,对浓妆艳抹的江白也没有投入过多视线,一瞥而过。
双方面色如常的擦肩而过,顾公公路过江白时余光微转,手指微动,随后走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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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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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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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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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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