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走进尤怜的房间,摸了摸他的床铺,还有余热。
她皱眉,心里划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出于直觉,她问:“系统,你知道尤怜在哪儿吗?”
【他刚刚被朱贵福带走了。】系统并未隐瞒。
“什么!”江白大惊失色,连忙向外走,“你知道他把尤怜带去哪儿了吗?”
朱贵福存着什么心思,没人不清楚。
【后山树林。】
“我知道了。”江白脸色肃穆,加快速度朝外跑。
——
后山,树林,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
朱贵福走到一棵树旁,把肩上不停挣扎的尤怜甩到树根下,他蹲下身,咧嘴:“小美人,哥哥我现在就来疼你~”
丑陋淫秽的目光在树影婆娑下狰狞如恶鬼。
尤怜被他逼得不停地后退,眼里带着对朱贵福的憎恨,眼底还有预感自己逃不了的恐惧和绝望。
他的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
朱贵福享受着美人对他的恐惧,他迫不及待地扑到尤怜的面前,粗糙的肉掌撕扯着尤怜碍事的衣服。
“滚!”
“滚啊!”
尤怜绝望地大叫着,他不停地挣扎,可他的力气怎么比得过身前高壮的男人呢?他的眼泪渐渐被逼出眼眶,他不放弃地继续这微末的反抗。
【救命。】
【救命。】
他心里呐喊着。
“救命!救我!”
他嘴里祈求着。
却只得到了朱贵福刺耳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小美人,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哈哈哈哈!”
“乖乖从了我吧,哥哥带你吃香喝辣,哈哈哈哈!”
“救命……”
“救救我……”
尤怜的眼泪划过他苍白的脸庞,落入地面。
他白净的肌肤露了出来。
“哈哈哈哈!”
树林中回荡着恶鬼般的笑声。
“你要对我的圣童做什么?”
一个此时不该出现的人站在朱贵福和尤怜面前。
听到熟悉的声音,尤怜蓦然转头,眼角的泪滴落。
红肿的眼眶里充斥着咸涩的泪水,眼前的景色朦胧,尤怜眼里只剩前方那道泛着光晕的身影。被自己咬出血的唇畔张张合合,却吐不出一言半语。
“轰隆!”
闪电划过天际,一道闷雷响彻云霄。
“哗啦啦啦!”
大雨骤起。
白袍,光晕,在黑夜中,在树林间,是最显眼的一抹色彩。
“我们在黑暗中摸索,直到迎来黎明。”江白踏过泥泞,泥水爬上衣角,她带着光走来,“唯有消灭黑暗,才能迎来光明。现在,我以圣母之名,向上天乞求黑暗的力量,消灭这……”
她目光沉如这黑夜,“消灭这妄图玷污圣童纯洁之罪恶!”
“呵,神神叨叨!”朱贵福并不把江白放在眼里,他脸带威胁地朝江白走来,却见她手里招出一团黑雾,即便在浩大的雨幕下依然不受影响。
黑雾如附骨之疽侵蚀着朱贵福的血肉。
“啊!”
那种难以言喻地疼痛侵袭全身,朱贵福捂着下身疼的在湿润的泥土上打滚。
作案工具都没了,可不疼嘛。
江白并没有放过这男人的意思,黑雾先后缠绕着男人的嘴,鼻,四肢,他的肢体一点点被溶解,树林中回荡着凄惨可怖的叫声。
冰冷的雨点打在江白脸上,衬得她是那么冷酷无情。
最终,惨叫声渐止,男人彻底从这世界上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罪恶消失,光明已至。”
人解决了,江白走到尤怜面前,视线在他残存一点布料的上半身停顿片刻,语气平静地问:“尤怜,你,没事……”
“吧?”
尤怜的脸湿漉漉的,让人一时分不清他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他透过雨幕凝视着江白,不等她说完一把扑进她的怀里,手臂紧紧搂着她,冰凉的脸埋在她颈窝处。
江白感受到一股温热液体,扬在半空中的手臂顿了顿,调整姿势,手轻轻放在他的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雨下个不停。
半晌,尤怜半抬头,离开江白的怀抱,“对,对不起,姐姐。”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还带着哭腔。
江白摇头,接着关心地询问道:“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他没来得及做什么,姐姐就来救我了。”尤怜拽着江白的衣服小声说。
江白长长松了口气:“那就好。”
“阿嚏!”尤怜打了个秀气的喷嚏。
江白这才想起来他们现在身处的环境,瞥到尤怜近乎赤裸的上身,连忙从空间里翻出一件外套披在尤怜身上,“我们赶紧回去吧,不要感冒了。”m.χIùmЬ.CǒM
“嗯。”尤怜点头。
“我扶你起来。”
“谢谢姐姐。”尤怜握住江白的手,踉跄地站起来,结果刚走一步,便软了脚,幸好有江白撑着,不然就要跌倒了。
尤怜抬眼,眼里氤氲着雾气,声音可怜:“对,对不起姐姐,我的腿使不上力。”
孩子应该是被吓怕了。
江白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没事,我抱你走。”
“江白!”
易长宁和沈家兄弟刚找到江白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她怀里抱着一个柔弱的尤怜,尤怜双臂搂着她的脖子,脑袋靠在她的肩膀处,雨水打湿的脸上透着楚楚可怜,十分惹人怜爱。
三人:“……”
……
江白抱着尤怜回到房子里,身后跟着沉默的三人。
见到人回来了,大家关心地上前询问。
因为坐着轮椅不方便去找人的曲清然,见到江白安全回来嘴角刚扬起一抹笑,就看到了柔弱挂在她身上的尤怜。
“……”
他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
一眨眼的功夫,脸上重现暖意,他调整好表情,关切地来到江白面前:“江白姐,你是去找尤怜了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还有雨那么大,你淋了那么久的雨,千万不要感冒了。”
江白放下尤怜宽慰道:“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不会生病的。那么晚了,怎么不去休息?”
“江白姐,你之前突然急匆匆地跑出去,我们都吓坏了,贺大哥说你跑去后山了,我们担心发生什么事,哪有心思睡。”
“抱歉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没什么的,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毕竟,江白姐你跟我相处的时间是最长的,我和清清早把你当家人了。”
“清清啊……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基地里怎么样了。”
“她一定很想江白姐。”
“她肯定更想你这个哥哥。”
“那她就是两个人都想。”
尤怜垂眸听着江白和曲清然说些他不知道的事,无言地站在一旁。
曲清然瞧见了他一直紧挨着江白的身体以及攥着她衣袍的手,笑意停顿,转眼挪开视线继续跟江白说话。
易长宁三人适时地插入进去,说上两句,四人都有意无意地忽视黏着江白的尤怜。
……
半夜,为了防止感冒,江白和尤怜两人洗了个热水澡。
江白把脏水倒掉,回来的时候看见尤怜出现在她房前。
“怎么了?”她走上前询问。
尤怜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头发丝上都透着纠结。
他忽然拉住江白的手,抬头,目露哀求:“姐姐,我,我好怕,我今晚可不可以跟你,跟你一起睡?”
“啊?”江白诧异。
“咔哒!”
两扇门被打开。
易长宁、曲清然、沈遥、沈与目光如炬地直视着江白。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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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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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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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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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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