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四周,四面是光滑的墙壁,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刚装修的毛坯房,她惊慌无措。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绞尽脑汁回想,记得有个男人搭讪,后来……
有个人从小巷深处走来,对着他们喷了什么,然后她……就晕过去了。
难道是绑架?是为了钱吗?
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害怕的第一时间她想打电话给爸妈,她想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但是紧紧绑着的绳子让她无法动弹,她拼命地挣脱,可除了在细腻的手腕上留下红痕之外无济于事。
“你在找这个吗?”
头顶昏黄的灯亮起,阮绵绵不适应地眯了眯眼,见到一个全副武装的陌生人出现在屋子里,这个奇怪的人手里拿着手机,是她的,因为她的手机壳上有一只紫色的熊。
看身形像个男人,这个男人蹲下身,把手机放在她面前晃了晃,变音器的那种奇怪腔调传来:“你是在找手机吗?想打给谁?你爸妈?警察?”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抓来?如果是为了钱,你可以打电话给我爸妈。”阮绵绵尽量让自己镇静下来,可面前的人还是给了她极大的压力,说话的时候喉咙发紧,嗓音颤抖。
“钱?不不不。”戴着黑色贴身手套的的细长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钱?我对钱不感兴趣。”
“那你为什么要抓我?”阮绵绵的心渐渐往下沉,如果是为了钱还有余地,可如果为了其他……她突然想到了【杀人狂徒】,眼底染上浓浓的恐惧。
“嗯?你好像很怕我?为什么?”男人看着她颤抖的身体,语气满是好奇。
“别害怕啊,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还有价值……”男人语气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
男人带着她的手机走了,过来好像只是为了跟她说几句话。
【暂时】,阮绵绵没有忽略男人口中的这个词,或者说她无比在意,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是为了杀她吗?可为什么不限制动手,他在等什么?还有他口中的价值,她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价值吗?
阮绵绵心神不宁,忐忑不安。
这个时候,一道咳嗽声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她这才发现,离她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人。
卫乘风靠着墙壁慢慢向阮绵绵这个方向移动,关心地问:“同学,你没事吧?”他其实和阮绵绵是同步醒来的,但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时他假装昏迷,想知道这个人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的目的。Χiυmъ.cοΜ
他的预感很不妙,他猜测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杀人狂徒】二人之一,只是到底是【一号】还是【二号】,他暂时猜不到。
“卫警官?”阮绵绵见到他惊呼一声,带着一丝惊喜,在这样的地方能碰见认识的人还是警察,她惶惶不可终日的心终于得到了一丝慰藉,连恐惧都少了一分。
“卫警官,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我本来是要去你们学校调查的,然后路上看见你……之后我进了小巷子里后被人迷晕了。”
“原来是因为我,对不起,卫警官,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份罪……”阮绵绵低头,抠着手指,心里十分愧疚。
“同学,不必愧疚,我是警察,有义务保护你们。”卫乘风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份坦然却让阮绵绵更不好受。
“同学,这个人说你还有价值……他是不是认识你?”
阮绵绵摇头:“我不知道。”
卫乘风沉思,面前的这个女生是柏舟的同学和好友,如果方才的男人真是【杀人狂徒】,那么他把这个女生绑到这里会不会是为了威胁柏舟呢?
如果可以借阮绵绵杀了柏舟,相信他们一定很愿意,这会不会就是这个女生的价值?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现在……他看了看担惊受怕的阮绵绵,还是先不说为好。
男人似乎并不着急兑换阮绵绵的价值,每天给她和卫乘风两人送饭就不管他们了,当有生理需要时,也会解开他们的绳子让他们上厕所,至于逃跑,已经给他们注射过药剂,所以并不担心。
似乎并没遭什么罪,但阮绵绵和卫乘风两人面色都不好,因为给他们送饭的,有时候是这个人,有时候是另一个人,似乎应证了他们这两个人是【杀人狂徒】的想法。
如果是这两人,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时间过去三天,阮绵绵却觉得漫长无比。
这一天,她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奇怪声音,像是惨叫,叫的人心都提起来了。
门打开,男人走了进来,笑问阮绵绵和卫乘风:“你们是不是对门外的声音很好奇?没关系,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一号】。”他对着门外喊了声。
【一号】?
两人大惊,原来真的是那二人。
只见【一号】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走了进来,像扔垃圾一样甩到地上,看到头发的颜色,阮绵绵震惊,嘴巴微微张开,这,这不是那天那个搭讪的黄毛吗?
看着她瞪大的眼睛,【一号】笑了声:“看来,你们还记得他。”
他们为什么要把这黄毛抓来?
不论是阮绵绵还是卫乘风心里都十分疑惑,而就在下一秒,【一号】把刀捅进了黄毛饱受摧残的腹部,一刀又一刀,惨无人道,他就当着两人的面活生生捅死了黄毛。
卫乘风是警察,当即沉声质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黄毛是讨厌,可她从来没想过要他死,阮绵绵被眼前的惨状吓住,自己屏住呼吸都没察觉。
“为什么?这个黄毛经常调戏女人,甚至以喝酒的名义给人下药,你之前不也体验过吗?所以我杀了他不好吗?”
面罩下的眉毛微挑,【一号】对着两人说。
“可你这是杀人!”卫乘风是警察,他无法赞同【一号】的做法,虽然对着两个凶手,他说的话很可笑,可他有自己的信仰。
“杀人又怎么了?又不是没杀过。”【一号】笑了,“喂,你也觉得我很残忍吗?”他问一旁沉默的阮绵绵。
见她恐惧的神色,他笑了:“这样吧,我跟你们说个故事,你们就明白了。”
“就先说【二号】吧。”他手中的匕首指向一直听他们讲话的【二号】,“【二号】是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的。”
二号接着他的话说:“我听福利院的院长说,那个时候是冬天,外面还下着大雪,父母把我扔在了福利院门口。”
“我也一样,”【一号】指了指自己,“我也是被父母丢进福利院的,我们都可以算作孤儿,从小就尝尽了人间冷暖。
在福利院,经常被其他孩子欺负,他们会打人,抢夺食物,在院长面前装怪卖巧,而院长呢?也不是什么好人,一有不如意的,就会打我们,还会拿鞭子抽人,被饿个两三天更是常有的事,我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听见两人说起自己的过往,卫乘风和阮绵绵都怔住了,【一号】的话还没有结束,“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杀那些人吗?
就说那个那个牛郎吧,专门骗女人钱,自己染上了病也瞒着,继续骗财骗色;再比如那个打工人,你们别看他表面这么辛苦,还有个女朋友,可你们知道吗?他喜欢男人,却骗女方和他结婚;还有死了丈夫和小三的,你们都看过新闻,自然不用我再多说吧?
再有……
他们哪一个无辜了,你们说说?”
【一号】似嘲讽,无言盯着两人,像是想得到他们的回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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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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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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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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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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