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厌恶他,戴着肯定要生气。
但顾贺一舍不得丢掉他们的订婚戒指,就把戒指穿成项链,戴在身上。
她递过手,懒洋洋道:“把戒指给我戴上。”
他喉咙发干,把戒指摘下,将它戴在舒舒无名指上。
“好了,你已经向求婚了。”舒舒满意的收回手。
顾贺一弯下腰,单手把人抱起。
舒念安突然腾空,吓得搂住他的脖子:“干什么啊!”
顾贺一敛眸,眉眼带笑:“登记。”
“别动,另一手骨折了。”
舒舒完全不敢动,趴在他肩上:“那你放我下去。”
“不。”
最后怄不过舒念安的坚持,单手抱换成了牵手。
对此,顾贺一倒勉强还算满意。
人在他手里,跑不掉就好。
舒舒直到登完记脑子还昏昏的,母胎单身20多年的她就结婚了。
还是她提出来的。
过程也有点曲折,来的仓促。
拍照时的衣服都是让人现送来换上的。不然舒念安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穿病号服拍结婚照的人了。
她坐上车,瞥了眼旁边的人,只见他神色复杂,看不出开心与否。
舒念安以为他是因为之前的分手耿耿于怀,不敢提那茬,若无其事问:“我们要去哪?”
“回医院吗?”
兴奋劲过后,舒舒精神不免有些疲惫,身体的不适越发明显。
“回家。”顾贺一注意到她的不适:“我咨询了医生,可以在家里养病。”
“好。”她点点头,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她属实不太喜欢。
还是呆在家里舒服。
出乎意料,他并没有去上次的庄园,而是回到了月半别邸。
从车库出来,刚领证的舒舒完全忘了已婚人士的身份,还想回自己家,但步子没迈几步,就被人拎了回去。
顾贺一笑了笑:“始乱终弃,不好吧?”
舒念安转过身,反驳道:“乱说,我哪有?”
顾贺一拉过她的手,叹气道:“新婚第一天,妻子抛弃丈夫,留丈夫一人在家独守空房,天各一方。”
“不算吗?”
他微微歪着头,声音哑哑的,眼神委屈的望着她,真有了几分被抛弃的惨样。
舒舒囧了一下,索性顺势道:“算算算,那你要不跟我回家。”
“好。”他点头。
舒念安莫名从他眼神中看到了兴奋。
领着男人回家住的舒舒轻车熟路的倒了杯水递给他。
男人接过水抿了口,眼睛微眯,含笑道:“女主人,我住哪啊?”
舒舒摸了摸鼻子,住哪?
刚结婚让他住客房不合适,但是一上来住她的是不是有点…
倒也不是害羞,毕竟他们也是同床共枕过的人,只是不太习惯。
舒念安犹豫了会:“要不你选?”
她把主动权交给了顾贺一。
顾贺一手撑住额头,漫不经心的指了指楼上的放房间,最后落在舒念安房间的方向,“那间?”
他故意拖着长音。
舒念安:“那是我的房间。”
顾贺一:“不可以吗?”
舒念安看了眼房间,又看了眼他,干脆道:“行。”
这回轮到顾贺一震惊了,没想到她会答应,他没想真的要和她一起睡,不光是因为两人刚刚结婚,主要怕某些时候会控制不住越界吓到她。
他压下心底的思绪,无声的点点头。
有老婆不和老婆睡是傻子。
晚上吃完饭实在无聊。
舒舒躺在沙发上看电影,见切水果的人回来,挪了挪身体轻车熟路的靠在他肩上。
她穿着奶粉色的睡裙,上面印着卡通兔子的头像,面部的艳丽被冲散,整个人奶呼呼的,像个可爱的挂件。
被当作支撑的男人调整姿势,方便她靠的舒服。
顾贺一无心看电视上恋人互诉衷肠的场景,他捏了捏她的脸,终于忍不住问道:“是可怜我吗?”
舒念安懵了,惊讶抬头:“可怜你什么?”
“可怜我狼狈不堪,苟延残喘,才和我结婚。”
他声音一字一顿,格外清晰。
顾贺一没有忘记她国外归来的白月光,那个她住院一次也不露面的垃圾。
如果没有她的偏爱,这种对手根本不配和他比。
他不知道为何突然提出要和他结婚,但他没有问为什么?
而是以最快的速度领证。
他怕多问几句,舒舒就后悔了。
能让人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替身又如何。
舒念安呼吸一滞,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她直坐起身子,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可怜你,是真的想和你结婚。”
“你知道为什么查不到他吗?”系统不让泄露她们之间的事情,舒舒只能换了另一种说辞,“因为他根本不存在。”
“但是我没办法你解释具体原因,我发誓,我真的只喜欢你,如果我要是喜欢过别人我就天打……。”
她口无伦次,发誓的话都说出来了。
顾贺一捂住了她的嘴,“我信。”
“不用发誓。”
“呜呜呜。”
舒舒小脸憋的通红,把他的手扒开,埋怨道:“你是想憋死我呀?”
顾贺一垂眸,仔细凝视她的脸,他眉眼带笑,“我总觉得像是做梦。”
“怕是大梦一场。”
舒念安看着他脆弱的模样叹了口气,都是她造的孽。
她深吸了口气,抬眸看着他。
舒念安:“抬头。”
顾贺一奇怪的看着她,疑惑道:“怎么了。”
“帮你认清现实。”
她挑起男人的下巴,手臂缠上他的脖颈,直接吻了上去,湿漉漉的吻让气氛升温,变得暧昧甜蜜。
顾贺一的克制力分崩离析,一吻结束,他额头与舒舒相抵,微微喘息着,眼底染上难以言说的情欲。
舒舒很喜欢他红着眼眶动情时的样子。
很漂亮,也很勾人。
“还像梦吗?”她问。
顾贺一:“像。”
他又道:“再亲一次。”
舒舒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被人托住,下一秒,男人吻上她娇艳欲滴的唇瓣。
他的吻来的强势,比刚才还要热烈。
舒念安最后总感觉大脑缺氧,累的脑袋靠到他的颈窝里,不想动弹。
她侧着头,歇了片刻,抬眸正对上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有点性感。
她的手鬼使神差的伸了出去。
“别动。”顾贺一抓住她乱摸的手,“再动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反应什么。”
舒念安脸红红的,动作顿了顿,轻轻吻了上去。
顾贺一耳根红透,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只听见她小声道:“合法了。”
他绷着的弦,啪,断了。
下一秒,顾贺一将人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我好久没洗澡了。”她突然想到。
“我先去洗澡。”她想要推开身上的人,结果纹丝不动,“身上好脏的。”
“不脏。”
“舒姨每天擦。”
舒念安呆住:这你都知道?
细细碎碎的吻从额头落下,到眉骨,到鼻尖,再到唇瓣。
“咔”皮带解开。
舒舒片刻理智回笼。
她垂眸看着身上散乱的衣服,害羞的伸出手想要拉上台灯。
手没触碰到台灯,被人轻松拽了回来,耳畔传来低哑的声音:“专注。”
顾贺一到底是不敢拿她的身体开玩笑。
终是没到最后一步。
到最后顾贺一冲完澡将人抱在怀里还不忘喃喃道:“等你病好。”www.xiumb.com
舒念安听见,手微微颤动了几下。
她拒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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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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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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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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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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