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宵站在离白行简不远的地方,此时她的双手用力的捏在一起,表情苦闷的看着白行简。
慑于白行简的仙剑灵犀,此时负责管理清心寺这个据点的大妖,也不敢轻举妄动。
听到白行简这淡淡的一句话,她原本有些平静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她微微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白行简,眼见受制于人,她倒也彻底放开了。
他看着白行简那蒙着眼睛的俊脸,神色坦然的说道:“你要怎么样才会放过我?”
白行简看了一眼寺庙,心里默默思索了一番后,说道。
“谈一谈你们占据清心寺多久了?是接应哪位大妖,他为什么要潜藏在凡人的世界?”
说到这里,白行简默默的开启了望气术,倒不是观察这个宫装女子的命数,而是仔细观察她的妖气。
了解一些心理活动的他明白,只要一说谎,不管是人还是妖,都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动作。
就比如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电视中的那些坏人,在想杀人的时候,有喜欢摸鼻子,有喜欢拨手串。
虽然这些都是在电视中看到的,但是这些东西倒都是真实的。
因此,他现在有了望气术,又有轮回之眼,倒也不担心对方会说谎。
只是,就在白行简做好所有的准备后,听到白行简提的几个问题,赢宵却笑了。
白行简一看宫装女子的笑容,右手竖起一道剑指,随着剑指挥动,灵犀剑顿时响起恍若龙吟的剑鸣。
如同一道虹光,猛烈下沉数米,带着巨大的杀意和森然的剑气,停在了距离赢宵额头不到三寸的距离。
赢宵这下就完全笑不出来了,白皙柔嫩的脖颈,因为紧张,不受控制的咽了一下口水。
她微微仰着脖子说道:“道长,能不能让你的仙剑稍微离远一点,离的太近,让我有些紧张。”
看见宫装女子服软,白行简也不得理不饶人,他朝着灵犀剑轻声喊了一句:“灵犀。”
顿时,灵犀剑如获赦令,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到了白行简的身边。
听到白行简喊那柄仙剑为灵犀,赢宵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灵犀...。”
这话一说出口,赢霄也知道大事不妙了,只见原本那柄乖巧的仙剑,在听到她喊出它名字之后,顿时就不乐意,发出了一阵几乎要震碎空气的剑鸣,就要飞剑取她人头。
“好名字!”
这一次,赢宵没有辱没她渭水第一圣女的名号,以她的聪明才智,在没有使用自己的保命底牌的情况下,又继续冲着灵犀剑,喊上了这么一句拍马匹的话。
与白行简的“住手,回来!”重叠在一起。
靠着这么一句话,灵犀剑停在了她的额头上。
如果至尊宝在这里,看到灵犀剑与赢霄之间的距离,那句经典台词一定就会改写。
“当时这把仙剑离我的额头只有0.01公分,如果当时的我,没有发出我的极智,对那把高傲的仙剑说三个字:“好名字”。我想等我失去了性命,我才后悔莫及。”
为什么要嘴贱......
额头前一根发丝荡拂在灵犀剑的剑刃之上,被当场削断,飘飘荡荡的落在满是泥水的地上。
见到赢宵服软,灵犀剑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飞回白行简的身边。
在亲自面对了一下灵犀剑之后,宫装女子似乎在态度上,一下子就摆正了过来。
终于是有了一些服软的倾向,只是似乎是刚刚死里逃生,此时的她也有些后怕的喘着粗气。
趁着赢宵喘息的机会,白行简悄悄传音给容姬,向她询问这位宫装女子,在平时对凡人是怎样的态度,有没有肆意对的虐杀凡人。
在得到了容姬否定的答复后,也稍微放下心来。
所以,接下来白行简也没有逼迫的太急,等到赢霄稍微平静一些之后,他神情温和的说道。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你不用担心,我听容姬说,你并没有滥杀过人类,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完我的问题,我可以放你离开。”
“你保证?”
“我保证!”
“它呢?”
“谁?”
白行简没有想到,在有了自己的保证前提下,宫装女子还不放心,还要一个双重把握,他不知道在场除了他,还有谁比他更有话语权。
直到赢宵的眼神看向灵犀剑,冲着灵犀剑示意了一下,白行简才知道“它呢”是指谁。
“我可以替他向你保证。”
但是很显然,白行简的眉眼抛给了瞎子看。
这让白行简很受伤,他的威慑力,竟然还不如灵犀剑......
赢宵的眼神始终盯着灵犀剑,直到灵犀剑高傲的飞走,她这才缓缓的开始回答白行简的问题。
"我猜容姬应该也告诉你了,在此地建立据点,我也是完全听从文赋妖王的命令。"
容姬在听到赢霄的嘴里吐出自己的名字时,下意识的全身抖动了一下。
也不知道她是畏惧眼前这位宫装女子,还是畏惧那个文赋妖王。xǐυmь.℃òm
畏惧那个文赋妖王还说的过去,可是要畏惧这个从头到尾都被灵犀剑压制的死死的大妖,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面对赢霄的话,白行简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赢宵继续道:“文赋妖王的实力,在妖王之中并不是最强的,可是他的智慧和推演,却是妖族中的佼佼者。”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西南方向,接着说道。
“四个月前,文赋妖王带着几个实力强大的妖族大妖找到我,让我们偷偷潜入人类修行者的领地,等待接应一个从沉睡中苏醒的妖族大能。”
听到这里,白行简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好像跟自己有关。
可是一时间自己并没有遇到过什么复苏妖族大能,除了穿越时,遇到的延晶真君。
可是,延晶真君已经被师父伯儒,耗尽生命拿着“大天都法印”同归于尽了。
应该不会是他吧?
想到这里,白行简再也忍不住了,一个闪身来到赢宵的身前。
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住了赢霄脖颈处的衣领。
赢宵本来想要躲闪,可是当白行简冲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
全身动弹不得的赢宵,顿时想起了先前分身定住对的那些手下,顿时了然了几分。
“那个复苏的妖族大能叫什么?说出他的名字,我立马放你离去。”
看到白行简突然间这么情绪激动,赢宵原本紧张局促的脸突然变了。
她再次恢复成了一开始见到她时的样子,她看着白行简,将一张美丽的脸庞凑到白行简的跟前。
缓慢的说道:“他...叫...”
听见赢宵要说出他的名字,白行简也不由的凑近耳朵。
可就在赢宵要说出那位妖族大能的关键时刻,赢宵突然发出了银铃般笑声。
说道:“俊俏的小道士,下次遇见了我再跟你说!”
一听这话,白行简下意识的感到了不好。
果然,白行简抓住赢宵的衣衫,渐渐感觉不对劲,他的右手明明布满法力,抓住的衣服,却快速的划走。
等到他蓄力的一爪抓在赢宵刚刚的位置时,却抓了一个空。
哪里还有赢宵的踪影。
凭借着敏感的灵觉,他抬头一看,漆黑的夜空中,闪过一条巨大的红色鱼影,借着漫天的雨水,施展水遁,消失不见。
“该死,果然都是装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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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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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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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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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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