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烈日炎炎,任由阳光照射,任由热汗流出。
林修跟大营中的士卒们一样,盯着太阳训练。
也是幸运,林修幸好得到了系统,不然像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他是怎样都完成不了的。
虽然能完成,但依然很累。
林修咬牙坚持,身体动作跟着队伍不落分毫半分,此举也换来了将士们的钦佩。
过了两个时辰,这才完成了训练。
其中有摔跤、排阵、射箭,林修也都参与了进去。
这种身先士卒的效果让将士们都热血沸腾,心想皇上都来训练了,自己还不得好好表现一下。
这结果致使很多将士们都卖起了力气。
张辅在旁边看了都情不自禁,不顾自己已经七十岁的年龄,跟在林修后面训练。
当然,结果就是中暑……
只能回到军营,顶着头晕,继续看着沙盘,来排军布阵。
到吃饭的时间,林修规矩的排在士兵后边,跟将士们一同打饭。
打完饭后,林修没有贸然跟大伙一起,而是独自走到墙角处,坐在地上,不顾形象,大口吃起饭来。
“皇上不回去吃吗?”
一个稍微年老的军士走过来,也不怕林修,熟练走到他旁边的墙角,坐下问道。
林修看他两鬓有些许白发,颔下有须,脸上的抬头纹更是毫不掩饰,裸着古铜色的上身,穿着黑色袖裤的样子,也是好奇。
“你不害怕我吗?”
“我?”年老军士用手指着自己,然后笑道:“皇上您是什么都有,而我又什么都没有,我害怕你干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难道不知这是新兵营吗?你从军几年了,怎么连这都不知道。”林修接着问道。
“我叫柳昭,是京城良家子出身,我来这是帮练新军的,至于从军几年……”wWW.ΧìǔΜЬ.CǒΜ
柳昭陷入回忆,皱起眉头,低头思考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的说道:“应该……应该是很早了,我记得那年好像是汉王谋反,我那时候跟宣德皇帝去征讨,那年我好像……好像是二十岁。”
柳昭摸着胡子,带着一点迟疑的语气说道。
林修又扒了一口粗米饭,道:“那你来这干什么,就为了训练?”
柳昭没有回答,低头狼吞虎咽,不时夹起几根青菜、肉丝。
直到吃完饭,将碗筷放到右手上,左手抹嘴道:
“我儿子在土木堡时就殉国了,我这个做老子的自然要为他报仇。”
柳昭站起身,也不害怕,拍了拍林修的肩膀:“要不是宣德皇帝对老子有恩,我非得让你知道什么叫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说完就走,也不怕报复。
林修思索片刻,又低头吃了起来。
将碗中的食物全部咽下,就走回军帐,找到正在看沙盘的张辅。
“那个叫柳昭的是什么来头?”
“柳昭?”
张辅沉默了一会儿,道:“当年他二十岁时就跟先皇征讨汉王,那时我才千户校尉,他是我手底下的小兵,但作战极其凶悍,毫不畏死,后面在出征瓦剌时更是差点抓住也先,先皇也夸他有万夫不当之勇,最后甚至差点封了侯,但可惜……
张辅眼神黯淡,脸上的惋惜之情毫不掩饰。
“怎么了?”林修皱着眉问道。
他最恨这种话说一半的人了。
张辅看着焦急的林修,也是将尘封已久历史说了出来。
“当年他受宣德皇帝夸奖,甚至准备要重用,但自古忠孝两难全,当时柳昭的母亲因为天冷受了风寒,时日不多已经不多,柳昭没有办法,只能回家尽孝,可尽孝回来后,他也是憨,竟然闯进立储风波,因为这个,他差点就死了,这还是我们拼命恳求圣上,这才饶他一命。
那次后,他也是得过且过,直到……”
张辅抬头看着林修,狠心道:“直到他唯一的儿子在土木堡之战死后,就又起来了,甚至将尘封已久的腰刀也佩在了腰间。”
林修不说话了,叹了一口气:“朕知道了。”
这时,外面突然有马蹄声、嘶吼声传来。
在张辅和林修的疑惑神情中,军帐被掀开。
“噗”的一下。
一名传令兵闯进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报!瓦剌大军即刻赶到我京城朝阳门处,我等军士浴血奋战准备将他们拖在京城以外三十里地,请将军早下判断。”
张辅朝着林修看了一眼,见他点头,这才道:“能拖到多久?”
传令兵咬牙道:“禀告将军,我军若以全军阵亡的代价,可拖到明天早晨辰时。”
张辅点头:“我不需要你们拖到明日辰时,只要拖到今日酉时就可以了。”
传令兵大喜:“喏!我等军士必拖到今日酉时。”
“出去吧。”
“喏!”
传令兵走出帐外,骑上马,拉起缰绳朝自己的部队奔去。
林修听是酉时,算算时间是下午五点到七点,也是疑惑,但自己对于军事这玩意确实不太懂,所以也没有插话。
沉默片刻。
见张辅低头不语,只是在地图上勾勾画画。
“张国公,你掌握军事大权,朕就不拖累你了,这样吧。”
“你让朕独领一个军,怎么样?”林修带着半是命令半是恳求的语气说道。
“陛下,此事臣以为不妥。”张辅回过头,看着林修,双手抱拳,婉言劝说道:“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皇上没有必要如此犯险。”
见这情况,张辅是不愿意了。
没有办法,看来自己还是要动用专权,林修认真地看着他:“朕认为可以!”
“这……”张辅一脸为难的看着他,心道刚才还说让我独领军权大事,现在又用这样的语气……
张辅思索片刻。
皇上的安危是最重要的,陛下要是出现一点状况,我等别说脑袋,就是被夷三族都是轻的。
张辅咬着牙:“行,皇上您之前不是赏了跟你之前突围的将士吗,这样,那些人委屈一下,他们都是百战沙场的老兵,我让他们跟你一块吧。
对了,还有那些新兵,他们都是皇上您的亲卫,他们也应当追随陛下。”
“好!”林修拍着桌子,然后赞扬道:“果然还得是我大明英国公啊,哈哈!”
“既然如此,那我就恕不奉陪了。”
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林修自然不会在这耽搁,自然是从军帐中走出,到新营中。
林修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做什么非常难的事,肯定让自己当个常备军。
但那时候只要战争一打起来,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只要自己跑的快,军令就赶不上我,只要我冲锋比他们正规军跑得快,老子就是正规军,谁赞成,谁反对?
老子一向以理服人,但是不服的那就是死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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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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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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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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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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